这顿饭苏木如坐针毡。
可算吃完饭了,他邀秦樾去上堂里喝了杯茶,眼看时间不早了,秦樾也准备回去。
苏木没有再挽留,礼貌地将秦樾送至苏府门口。
他本来想旁敲侧击地问问秦樾对自己妹妹的看法,毕竟今天那一餐丢人极了,唉!
可是苏木眼看着秦樾,觉得这位晋王殿下并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生气,因为秦樾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也看不出一丝鄙视。
难道秦樾就喜欢这一款?
苏木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挥手和自己道别的秦樾,忍不住这么想着。
眼看秦樾出了舒服,消失在对街一片茫茫的夜色中,苏木还傻愣愣地站在苏府门口摇着手送别呢。
莫九歌看到苏木这副魂都丢了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哥,人都走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啊?走的呀?”苏木这才回过神来。
莫九歌顿时明白了,原来什么刚刚走神,根本就没注意到秦樾已经走了。
她好笑:“哥,你又这是何苦呢?”
“何苦?我还没说你呢,”苏木这时候摆出了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你看看你成何体统!我平日里吃饭也没见你如此着急呀,怎么今天在晋王面前,这样狼吞虎咽的不守礼数?若是只有我在就罢了,可是今天有了外客,你这样的狼狈吃相,这让晋王殿下看了去,还不知道怎么想的?会不会以为是我苏家家教不严,才蹦出了你你这么个粗犷的女子!”
苏木一口气说了一大通,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饿了嘛。”莫九歌冲着苏木吐了吐舌头,试图用卖萌来抵消苏木的怒气。
可苏木今天却真的有些生气了,莫九歌这一套显然没用。
他严厉的目光落到莫九歌身上,莫九歌一哆嗦,苏木不会是要惩罚她吧?
从她到了苏府之后,苏木从来没惩罚过她,不会今天因为秦樾那大傻子把自己给搭进去吧?
莫九歌想想有些害怕,趁苏木不注意,朝旁边侧了侧身,又退后几步,免得一会儿苏木生起气来当和自己动手。
她又不能还击,唉!
这这些事情说白了都怪秦樾那傻子!莫九歌这么想着,将所有的错都数落到了秦樾头上。
秦樾当然是无辜的,他不仅没觉得莫九歌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有些不一般,吃的那么凶,居然有那么一点可爱。
当然这样的心思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除了一般人,苏木和莫九歌其实也理解不了,可见作为晋王的秦樾思路也很惊奇。
这边的苏府,苏木还在眼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妹妹头疼呢,那一边的秦樾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别院。
冷风可在别院里坐立难安呢。
最近秦樾不管是外出还是进宫都没有带他一起去,这让冷风有些奇怪。
平日里的晋王可不是这样子的,到哪都要带着他。
若不是晋王有了什么新的侍卫,马上就要把自己给抛弃了?
想想就害怕,冷风不由得为自己的未来开始担忧。
他打小就跟着这位晋王殿下,若是晋王殿下此时抛弃了他,他这么多年对晋王的忠心耿耿也是有目共睹的,谁还敢要他?
再说了,就算晋王对他没感情,他可是对晋王有感情的。
异想天开的冷风如此这般,也不禁开始了一番自我感伤,伤感的都快要落下泪来了。
管家却推门而入,告诉他秦樾回来了。
“什么?晋王殿下回来了?”刚才的悲伤和失望一扫而空,听到秦樾回来的消息,冷风脸上又露出了微笑,丢下管家就自己跑了出去。
管家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定睛一看,刚刚还正襟危坐在屋里的冷风已经没了人影。
这……管家张了张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摊上了这两个奇葩,一个是奇葩的王爷,还有一个是王爷的奇葩的侍卫。
也不知道是谁教坏了谁,还是这俩人天生就应该是一对臭味相投的主仆?
管家唉声叹气地走出了房间,冷风已经奔到了别院的门前。
他正赶上秦樾朝这边走过来,便加快了步伐,几步上前给秦樾行了礼:“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咦?我回来的很晚吗?我不过是晚饭之前才出去的。”秦樾有些惊奇,从他出去到现在回来还没有几个时辰呢,连半天时间不到,冷风的神情像是再也见不到他一样,这又是怎么了?
冷风却是一脸可怜巴巴,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封信来。
“这是什么?”秦樾看着冷风当着自己的面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他就顺手接了过来。
接过信的时候,那信封上还保留着冷风因为贴身放置而带着的温热。
不过这信倒是保存的很好,完全不像是贴身放置过的样子,反倒像是新的。
“这是?”
“这是徐烜姑娘托属下带给您的信。”冷风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徐烜?秦樾皱着眉,这两天光忙着他和莫九歌的事儿了,把徐烜这个人通通忘了个干净,这时候经冷风一提及,他才恍惚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而且这个来自永安城的女子,似乎前些天还在京城出现过,这人还和苏木有关系?
这两天在苏府上上下下打着交道,秦樾也忘了问及这件事。
算了,秦樾最终还是打了退堂鼓,他一边拆开那封信一边问冷风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回殿下,就是您去苏府的时候,徐烜姑娘曾来过别院里,她将您不在,便将信交于了我,嘱咐我一定要把信交给您,由您开启,属下真是一点都没看过。”冷风指着天天发誓。
“我相信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秦月笑着。
看来冷风是不知道信的内容,所以也不知道徐烜要在这上做什么文章了。
他两根手指夹着信,将信封中的信纸抽离出来,利落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