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珊下意识地不想同意,可转念又一想,家里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自己不赞同。
就算先和宁国侯交恶又如何,等女儿进门,接下来还不是要乖乖的按照亲戚家来走动。
因此,当三公主回到京城时,魏玉柔未婚先和男人苟且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隐隐讽刺,宁国侯家教无方,否则也不会教出这样的伤风败俗。
宁国侯气得将家里的东西打碎,“我当初说把女儿加过去,你不同意,看看现在闹的满城风雨,你也不嫌丢脸!”
庄氏脸色也很难看,她也没料到袁家会将事情闹的这么大。
按理说,袁家都那样了,难道不能夹着尾巴做人吗?
可现在非得把事情拿到明面上,庄氏反而不能在背地里对袁家动手了。
因为大家都清楚,只要袁家最近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是宁国侯府干的。
魏玉柔听说自己名声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在家里闹得要死要活。
原本就混乱的气氛,因为她,变得更加的热闹。
“哭,你就知道哭,当初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脸面,做出这种下贱事。我看干错就把你送到姑子庙去,这辈子别给我出来了!”
宁国侯看到这个女儿就生气,狠狠地下令。
魏玉柔吓得连哭都忘了,眼泪挂在脸颊上,惊慌地向爹爹求情:“不,我不要去姑子庙,爹爹,你不能把我送过去。我听说,我嫁还不行吗?”
“现在听话了,当初干什么了?你现在嫁过去,又有什么用?现在嫁过去,就能把满城关于你的留言都抹平吗?现在三公主回来了,原本这是一个大好的进宫拜见皇后的机会,现在也都没了!”
宁国侯越来越生气,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一个这么笨的女儿。
魏玉柔脸上青白交错,想到韩如月,厌恶地翻了个白眼,“爹爹,我当初和娘亲一起入宫,见到了那位皇后娘娘。那位可不是一个能母仪天下的,就那情况的模样,仗着皇上宠爱她,骨头就变得那般轻,等皇上失了兴趣,不一定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你还有脸笑话人家?你怎么就不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全京城里,是笑话你的人多,还是有人敢笑话皇后娘娘的?”
宁国侯不留情面的辱骂,直接让魏玉柔变了脸色,垂下头,挡住脸上的愤恨。
她是真的不明白,韩如月那样的,凭什么就得到皇上的宠爱,就因为当初她最先嫁给的皇上吗?
宁国侯说是这么说,可女儿对韩如月的分析,还是入了他的心里。
他想到皇上的后宫不可能一直这般空虚下去,早晚还是要选秀的。
既然如此,何不把握机会,让余下的几个女儿去试一试?
当即,宁国侯吩咐:“给二姑娘三姑娘她们请一个教习嬷嬷过来,这段时间好好教教规矩,到时候带到宫里了,也别给宁国侯府丢人。”
庄氏一愣,没料到丈夫最后会打了这样的注意。
眼看着大女儿没用了,他就要转移栽培的目标?
这是有多狠毒的心思!
“侯爷,柔儿怎么办?”庄氏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宁国侯冷笑:“嫁给袁文广,或者出家,你选一个吧。”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便甩袖而去。
魏玉柔尖叫一声,扑到娘亲的怀里,“呜呜,娘,我不要嫁给那个废物,不要!唔……”
魏玉柔突然偏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庄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女儿那次被欺负了,显然肚子里已经怀了袁家的孩子。
庄氏心里都在滴血,可事情已经进展到如今,当真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柔儿,除了袁家,你也没别的选择了。先忍一忍,等娘亲找到了方法,定然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的。”
庄氏抚'摸着女儿的发顶,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魏玉柔绝望地哽咽一声,哭得越来越大声了。
而皇宫内,此时到是一片和乐融融。
韩如月大着肚子,穿着一身宫缎素雪绢裙,黑色的长发梳了一个同心髻,上面只戴了一支翠绿的玉簪,一支八宝翡翠菊钗。虽然很简单,可也透露着威严,令人不能小觑。
在她下首,坐着进宫来请安的三公主。
相比韩如月的素淡,三公主打扮得艳丽非常。
穿着一身撒花纯面百褶裙,通透的料子,竟是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白皙的肌肤,衬得身子格外丰'满,好似熟透的蜜桃,充满了诱'人的气息。
她比韩如月要大,出嫁也早,身边还带着一个四岁的幼童,一个两岁的女娃娃。
两个孩子打扮得格外可爱,好似画中的小胖娃娃,分别给韩如月请安。
“快起来,这两个便是涵哥儿和茜姐儿吧?长得可真好。”
韩如月招招手,让两个小娃娃过来,一边说话,一边将头上带着的一支翠绿的玉簪,和腰带上佩戴的玉佩拿了下来,塞到两个小娃娃的手里。
白茜还小,并不懂这些,看着好看,便拿在手里把'玩。
白涵却已经四岁了,对这些事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感觉,便下意识地去看母亲。
三公主点头,白涵才将礼物收下。
韩如月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的举动,另一边安儿第一次看到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兴奋地‘啊啊啊’个不停,显然是想和这两位小哥哥小姐姐玩的。
不过安儿年纪太小,韩如月提前吩咐过,不让儿子离开奶娘的视线,因此奶娘也不敢撒手。
“这位就是安儿小殿下吧?长得真精神,看着就像皇上。”三公主说着吉祥话,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送给安儿。
“孩子们还小,留在这里说话也是听不懂,还请娘娘派人带他们下去玩玩。”三公主小心翼翼地说着,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悄悄话的架势。
韩如月眸子闪了闪,对这位三公主,到是觉得有意思。
这位当初就是一个墙头草,那边有利益,往哪边倒。
现在凑到她跟前,是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