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筱问这个问题时，目光落在明宸身上，不错过他的半分神情变化。
    他听了她这话，十分惊讶，好一会儿才道：“我的专业，我怎么可能突然不会呢？”
    “那下午的时候，明先生介意我一起听课吗？”
    “筱筱能来的话，我会很高兴，不存在介意这一说。”
    童筱筱笑笑，进了房间。她拧开瓶矿泉水喝了，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躺下休息。
    不过就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已，她却连续换了好几个梦。
    一会儿是她跟慕修臣刚谈恋爱时的甜蜜，一会儿是她跟他闹了误会后，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最后是他被钟宴拽下悬崖时，他微笑看着她时的模样。
    童筱筱醒来，觉得比睡之前更加疲惫。
    从慕修臣死后，她就开始频繁地梦到他，就算晚上喝了睡眠药再睡也不管用。
    她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又看了眼时间，然后收拾一下，出去找明宸。
    明宸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他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不知该想什么，从这个角度看，他倒是跟慕修臣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醒了？”
    听见动静，明宸看了过来，冲她牵了牵唇角，笑得很温柔。
    分明是跟慕修臣完全不一样的外貌，却给童筱筱带来一种熟悉感——刚认识时的慕修臣跟现在的明宸有些像，看着淡漠，却会对人温和地笑。
    见她没回应，明宸在她跟前晃了晃手，“筱筱？”
    “嗯，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童筱筱回过神，走在前面。
    明宸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几分哀伤，但稍纵即逝，很快恢复如常。
    网络安全部门的培训安排在这家酒店的一个大厅，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牧童集团挑选来的人都会在这里接受培训。
    童筱筱跟着那些学习的人进了符竹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对苏特助道：“找个懂的坐我身边。”
    公司基本上每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有懂专业的跟不懂专业的，通常部门总监更偏向于行政一些，而副总监则更偏向于技术大佬。
    这次来参加培训的，两者都有。
    苏特助答应一声，很快把总部网络安全部门副总叫了过来。
    “童总。”
    因为童筱筱凶名在外，再加上慕修臣死后她都没什么反应，公司员工对她更怵了。副总监听苏特助说童筱筱找他有事，被吓得忐忑不安。
    童筱筱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对他道：“不用拘谨，坐。”
    “……嗯。”
    培训正式开始前，童筱筱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明宸介绍了下学习的几大块内容和学习计划后，开始正式讲课。
    为避免教学的跟培训的人太过疲惫，教学团队的每个人会讲一大节课。
    一大节课分为两小节，每小节五十分钟，中间休息十分钟。
    童筱筱听不懂，但也没划水，全程听得很认真。
    等第一小节课上完后，她问副总监，“他讲得怎么样？”
    “明老师不愧是这行的青年才俊，他刚刚讲的很多问题，我觉得很实用，一针见血，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启发。”副总监由衷叹道。
    童筱筱点了点头，“那他讲得专业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只接触这行没几天，然后让其他人给他准备好教学内容，他能讲成这个效果吗？”
    副总监很惊讶于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可能。刚才有人提问，他举的例子通俗易懂，很好地回答了提问的问题，而且还往外延伸了一些内容。初学者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平。”
    “嗯。”
    两人说话的功夫，明宸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怎么样筱筱，能听懂吗？”明宸问道。
    童筱筱老实道：“隔行如隔山，我听不懂。”
    明宸微微一笑，“如果你想学而且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像不太有时间。”童筱筱道：“我现在倒是有个问题想问明先生。”
    “请说。”
    明宸讲了一节课也渴了，拿着水杯喝水。
    童筱筱道：“其实就是关于公司资金链的一点小问题。最近牧童娱乐收了一个科幻的本子，但那个电影要拍出来，成本会很高。而集团公司这边又有两个新的项目要进行，投入也比较大。”
    她道：“是两个项目进行的同时，也不放弃那个电影呢，还是这两样里面选一个，我游移不定。”
    明宸放下水杯，迟疑道：“牧童集团不是有风险管控部门？”
    童筱筱道：“风险越大报酬越高，风险管控部门提交的报告只是个建议。像这种事关公司未来几年发展的事情，如何做抉择主要还是看公司领导。所以我想听听明先生的意见。”
    “抱歉，如果是网络安全问题，我可以帮忙。但涉及到公司运营的问题，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明宸带着几分歉意道。
    童筱筱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随便问问而已，是我强人所难了。”
    他们谈这些时，苏特助还有副总监他们就在旁边坐着。
    听到她问明宸的问题，别说其他人，就连苏特助都不明白了。
    这种涉及到公司战略层面的问题，童总怎么会随随便便问一个陌生人？而且她也从来不是游移不定的性子啊！
    明宸恍若并未察觉到旁人的注视，若无其事问道：“如果慕少还活着的话，肯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像这种时候，你会不会想他？”
    “太深奥的专业内容我也听不懂，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童筱筱并未正面回答问题，拿着手包站了起来。
    明宸把水杯随意地放到了桌上，对她道：“刚好是课间，我送送你。”
    两人还有苏特助离开后，副总监推了推眼镜，问身旁的人，“我怎么觉得童总跟明老师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俊男美女，说不准人家明宸以后成了我们总裁女婿呢。”有人嬉笑道。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来公司来得晚，不清楚慕总跟童总那些事。就明宸现在的样子，跟慕总以前太像了。长得也说不上像，可他们对人的那种态度，就是特别像。”
    “而且我刚才看明宸背影，跟慕总简直太一样了。”
    “童总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