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着无聊还玩了几局游戏,跟沈羡一起双排。
沈羡的刺客玩得很烂,时芊便一心二用,一边玩着自己的英雄一边指点他。
她教的时候也保持着几分客气。
沈羡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就像是最标准的学生,学得很认真。
几局下来,她对刺客澜已经很熟稔,甚至还练习了两局李白。
他对李白这个比较难的英雄有天然悟性,两局玩完,已经能刷出非常漂亮的大。
时芊却玩累了,手机往一旁扔,躺在床边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起身打算离开,沈羡也跟着起身,“我送你。”
时芊拒绝,“不必。”
“那你?”
“我开了车。”时芊说。
她站在门口换鞋,然后穿好风衣。
却在风衣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动作顿住,她瞟向沈羡,目光危险。
沈羡站在门口,离她不远,“怎么了?”
时芊的手往兜里一摸,拿出一个漂亮的首饰盒来,“你放的?”
“是。”沈羡说:“还以为会是个惊喜,结果你发现的这么快。”
而且很不高兴的样子。
时芊的手指摩挲过精致的首饰盒,她没有接沈羡的话,而是低下头打开了盒子。
精致的首饰盒里躺着一条更精致的项链。
<挚爱>的经典款,价格最高被炒到了七位数。
每年返一次,每次限量三条。
而每年都会在往年的基础上做细小改动。
时芊去年就看过这条项链,打算在今年新返购的时候买一条新款,却因为爷爷去世的事情搁置,没抢到。
算是遗憾。
她向来是宁缺毋滥。
没能找到合心意的便再没买过项链。
而她从去年就在等待的东西,在错过之后又一次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她的掌心忽然很烫。
这项链像是烫手的山芋。
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是——”时芊微顿,仰头看向沈羡,漂亮的唇慢慢吐露出两个字,“报酬?”
“不。”沈羡说:“是礼物。”
时芊的舌尖儿抵着牙齿,笑得轻蔑,“以什么身份送?”
“看你。”沈羡笑,“你想以什么身份收,我便以什么身份送。”
“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由你。”沈羡说。
时芊捏着首饰盒的手指泛了白。
他话里话外都是由着她,但她竟是没看出半分由她的意思。
她沉默着,沈羡往前半步,抬起手想抚摸她的锁骨,她却退后半步,动作落了空,手就那样悬在空中。
他说:“这么漂亮的锁骨,不戴条项链倒像是暴殄天物。”
暗流涌动。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无声对峙。
片刻后,时芊平静地阖上礼盒,将它揣到兜里。
“报酬。”时芊说:“收下了。”
却又在片刻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的。”
她背对着沈羡,迈着脚步离开。
却在开门后低声喊了他的名字,不带任何波澜。
她说:“沈羡,你越界了。”
第17章 017 想见你一面,行吗?
时芊回家以后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睡了很久。
身侧有人她睡不好。
所以回到房间里后,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给房间里点了一支安神的香。
是前段时间买的, 因为闻着沈羡身上檀香的味道很平心静气, 所以跟靳圆逛商场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熏香店, 经过多番对比后买了这一盒。
刚一点燃,她便想掐灭, 但手指落在那儿,又觉着没必要。
所以放任其燃着,她躺回床上。
从晚上七点睡到了早上九点。
她都被这一觉惊呆, 看来是真的累极。
醒来后手机上有新消息。
靳圆昨晚十点多问她在做什么, 打不打游戏。
沈羡今天早上六点多给她发了条【卡里钱不少。】
鹿宜则是让她在家里记得按时吃饭, 倒真有几分母亲的样子。
就连俞明洲也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时光年的情况。
她所有人的消息都一一回过。
哪怕是清清冷冷的一个字也算是给了态度。
唯独沈羡的消息没有回。
她扫过沈羡那条消息,手指在聊天框上顿了一秒,然后退出了,把会话框删掉。
然后是坐起来发呆。
这快成为她来北城后的常态。
因为无所事事, 所以清晨醒来后要想一下自己今日要去做什么。
发呆片刻后也还是茫然。
但起码又打发走十几分钟的时间。
在别人那儿珍惜的时间到了她这, 一文不值。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条拉到最后,看看年迈的她是什么状况。
或孤独凄清, 或言笑晏晏。
是瘫痪在床被病痛折磨还是不带任何留恋快速逝去。
她起床出门吃饭时才发现时光年已经从医院回了家, 家里有家庭医生, 他的状况不算危险后便出了院。
家庭医生也在家里住下。
那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士, 总戴着一副眼镜, 声音温润。
时芊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不算熟。
但今天她下楼的时候,那位医生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甚至跟她事无巨细地交代了时光年的病情。
时芊起初只当他是好意。
但吃午饭时,鹿宜提出这两天要跟俞家人见面,她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目光扫过鹿宜,又扫过时光年,忽而轻嗤,“见吧。”
那个见字被她咬得极重。
只好她默不作声地吃完了米饭,将碗放下后起身离开。
但在上楼时才说:“有些事情当面说就好。”
她声音清清冷冷的,但任谁也能听出她的厌恶,“何必拐弯抹角?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背对着两人,手轻轻搭在楼梯栏杆上,“也不是鹿安,不高兴了便离家出走。”
“你好好说。”时芊嗤笑,“我还能放任你死不成?”
“芊芊。”时光年喊她,时芊却头也不回地上楼。
她刻意挑在那个点儿说,就是不想跟他们争辩。
任他们战战兢兢,在放下心后又一次将他们的心揪起来,用言语不疾不徐地凌虐一遍,然后自己离开。
任他们胡乱猜想。
她回到房间后把之前买来的书打开看。
不知不觉看到了晚上,她没有下楼吃晚饭,而是拆了包零食。
再晚些时候鹿宜敲响了她的房门,却被她以累了想休息的理由回绝。
她看不见隔着一道门的鹿宜是什么表情,但她心情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