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染立马抓狂:“你疯了吗?要死吗?你伤了两条腿,就特么真的出不去这里了!”
门主将短剑挪开一点,跟苏七染脖颈间空出小小距离:“说不准太子殿下捅着捅着,我一开心,就把短剑撤走,就放了你们呢。”
“门主觉得我傻到会相信你一个变态吗?”苏七染也管不得许多,比起怕死,她更担心叶缪的安危。
“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门主刚离开的剑刃,又贴近了苏七染的脖颈,阴森道:“好好的把话再说一遍。”
“别动她!”叶缪紧张的看着门主,生怕门主一剑给苏七染抹了脖:“本宫一定让你开心,很开心,如果你再伤她一下,本宫保证让你整个绝命门不得安宁,你也不会开心的。”
门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扬手催促叶缪:“赶紧吧。”
叶缪手中攥紧匕首:“你先放了她,我自断脚筋都行。”
门主冷笑一声,反手一剑刺入了苏七染的胳膊,用力一转,苏七染疼的直倒气,忍不住的嘶声大叫:“啊……”
“我捅!”叶缪脸色大变,收起刀落,刺在了自己的腿上。
苏七染嘴中念念着,发出轻弱的声音:“住手,你住手啊……再不住手……为师就不认你了……”
眼泪不知道在什么以后已经决堤,心疼,钻心的疼,比自己受伤要疼上千倍万倍。
“没关系,都没关系。”叶缪语气淡淡,表示安慰:“不认我没关系,但不能眼睁睁的让我看着师父出事。”
很快,他的下衣布满了血迹。
苏七染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伤口的疼痛对她来说,好像什么都不算了。
“变态!你个变态!你就是个变态!”苏七染也不管脖子会不会断了,转头就朝门主的面具上吐了口唾沫:“呸!你一家子变态,活该你爹让你杀人,你特么祖上遗传!”
“你……太有种了!”门主幸好及时移动了坚韧,不然苏七染的喉咙得给割破了。
中邪了吗?死都不怕,还是她吗?就因为叶缪?
叶缪:“……”
苏七染不怕死吗?可他怕苏七染死!
“高兴了吗?高兴了的话,就放开她。”他疼的全身冷汗,双手撑住地面,匕首仍旧紧握。
“非常不高兴!”门主咬牙切齿的盯着苏七染:“有人想死,太子殿下怕是白忙和了。”
“师父我没事,就是休息一下。”叶缪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已经颤颤巍巍,硬生生的撑着:“我一定要护师父周全。”
落霜看着叶缪,嘴里碎碎念着:“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可……她也想疯一回,反正门主不会绕过她的。
门主喜欢静,也一直独居,居所内没有门人,能随传随到的门人,也都在居所外墙轮班守着,或是门外,好随时接受门主命令和指示。
只有伺候端茶倒水的女人,也都不会出现在前院。
方才被叫来的两个门人,已经被叶缪三下五除二打的吐血晕死了过去,还没醒来。
于是,她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的退避一旁,慢慢朝苏七染近的地方移动。
苏七染将头转向门,低声道:“反正你是不会放过太子,药池给你封了,冰蚕给你踩烂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大不了跟我徒儿一起死呗,到时候,你做你的皇权梦,我们做我们的黄泉鸳鸯,彼此同乐同喜。”
门主:“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苏七染嘴角一侧微微扬起,讥讽的笑容,鄙夷的目光,一字一字轻声顿出:“叶、沐、萧。”
“你想起来了?”门主戳了戳苏七染的脑壳:“好了?”
苏七染给说愣了。
门主说话总是很深奥,一时不神叨就难受?变态综合症的关系吧。
“是。”她该想起什么不重要,先应下再说,不然这变态怀疑到宋倾墨身上,不知道能对念柔做什么呢!
门主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期待:“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吗?”
这时候,苏七染看见了落霜就站在门主身后不远处,拿出了随身的三菱镖。
她瞬间懂了,忽而娇羞的底下头,语气柔软道:“我……我可以说不知道吗?很难选……”选什么?她哪儿知道?说些毛线?谁懂啊!
“你会怎样做?”门主捏住苏七染的下巴,强制抬起,与之四目相对。
苏七染眼中迎着泪光,伤口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正当门主的注意力全部在苏七染身上的时候,落霜从门主身后丢出了三菱镖。
突然,门主转身,内力扫过,三菱镖被打到了一旁:“找死!”
随即跃身向前凌空一掌,落霜来不及闪躲,被打出了老远,重重的撞击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吐血,嘴角却挂着微笑。
这就够了,原本也不指望能伤到门主。
落霜的出击给叶缪空出了时间,手中匕首快速割断了捆绑苏七染的绳子,将苏七染搂在了怀中。
“无力的挣扎,何必呢?”门主内力三击掌,掌声有力响亮,掌声结束时,院门口冲入了一群门人,各个手持利剑,严正以待。
“为师不怕,跟你在一起就不怕,小缪缪,大不了一起死,师徒也是个伴,不孤单。”苏七染虚弱的依偎在叶缪怀中,唇上,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叶缪紧紧的搂住苏七染:“不会有事的,有我。”
“你就这么想跟这个男人一起死?”门主看在眼里如刺在心,非常不爽。
苏七染毫不犹豫:“是。”又补充道:“我已经是他的女人,身心都是他的,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师父……”叶缪一向平静淡然的脸上,浮现了情绪的起伏,感动、欣慰、欢喜、混做一团。
门主瞬间心中激起千层怒,碎了万坛醋。
原本就是该死的人,是他心软留了性命;原本以为先来后到,一定属于先来者;原本以为……原本以为……
都只是他的认为,而苏七染不曾念他半分,从前是魏君昊,现在是叶缪,从不给他机会,更不给他位置!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而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