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按照约定,将傅文博打晕,派人送回了医神医府邸,留下苏七染为质,等傅文博三本书到了,才肯让苏七染离开。
苏七染:“属下急急忙忙离开了皇宫,也没来得及交代,就算师父在快,也得晚上才能把书送到,届时属下再回东宫,就难免……”
“你是山人,自有妙计,我不担心。”门主伸手指轻轻戳了苏七染脑袋两下:“这里都是馊主意。”
“呃……”苏七染无言以对,这个借口冠冕堂皇,可在门主面前貌似没有任何效用。
门主悠然转身,走到出口处,停住脚步,背对着苏七染冷声道:“还呆着做什么?想住这儿吗?”
“啊?当然不想啦!”苏七染猛地回神,快步跟上,乖乖巧巧的跟着门主来到了一层屋内。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地窖里存了几坛好久,还一直没人陪我共饮同享呢。”门主从刑具桌上,拿起了方才的那个白色瓷坛,好似不经意的在手中把玩。
苏七染:“……”
这又是什么套路?
绝命门内,可没人敢跟门主同桌吃饭啊喂!
美酒倒是挺吸引人的,那肯定是门主独享的酒酿,跟特殊品种的葡萄一样。
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难道……
“门主饶命。”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属下以后还想吃想活,不想……”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就如此让你害怕吗?”门主打断了苏七染的话,如果不是带着面具,苏七染一定能看到他现在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
“不……不是人生最后丰盛的晚餐吗?”苏七染委屈的揪着小嘴,点头点的跟小鸡食米似的。
何止是害怕,比见鬼了还要恐怖好多倍,她宁愿见鬼。
“说吧……”门主手下意识按在额头上,虽然隔着银色面具,他都似乎能感受到额头跳起的青筋。
“说说说……属下对门主从无欺骗句句谎言……不是,是从无谎言……”苏七染被吓的语无伦次:“门主让属下往西属下不敢往东,让属下吃屎属下不敢……”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粪坑里让你与屎长眠!”门主安奈不住爆发了出来:“我就想跟你吃个饭有罪吗?你需要吓成这德性吗?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简直要被她逼疯了。
他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两个人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跟喜欢的应该一起吃饭如此简单而已。
“当然是你……”苏七染大喘了一口气,低头间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是属下有问题,属下有罪还有病,病得不轻的那种病。”
“门主原来声音洪亮,能一次性说这么多字呢?真溜道,真厉害啊!”弱弱的双手鼓掌,看都不敢看门主一眼,可怕屁得跟上:“门主威武,属下还以为门主只会压着嗓子眼儿说话呢,就不知道撤掉内息的原声好不好听……呵……呵呵……一定很好听……”
“你想听吗?还是想辨别我的声音?”门主的内心是崩溃的,崩溃后有几许无奈的蹲在了苏七染面前。
“不不不……属下没那意思,属下不敢,属下真的不想死……”苏七染下意识抬头,见那张冰冷的面具,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白瓷坛子,就在她脑袋旁边儿举着,随时有砸她脑袋上的即视感。
“哇喔……”她小心肝吓的一个猛跳,整个人仰了过去,幸好双手撑住了地面,没直接躺地上。
“你今天有种就把眼珠子给我瞪出来,不然我给你抠出来!”门主见苏七染颇有惊吓过度的味道,眼睛睁的要多大有多大,心中郁闷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苏七染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不要不要,属下该死,再也不敢直视门主了,请门主放过属下的眼珠子吧。”
门主:“……”
他说她就得信吗?有哪次真舍得弄残了她?不然她早就四肢不健全了好不!
内心全是哦了个操哦了个操好吗?
跟苏七染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他就不信这个邪,这饭必须吃成了!
“说想吃什么?说啊!不说宰了你!”门主让她气的脑子充血,尤其看到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就想一脚把她踹一边儿去。
苏七染一听要被宰了,火速的做出了选择:“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跟我报菜名呢?”门主用力的吐了一口郁气:“记不住。”
“多大岁数就开始记忆力减退了?”苏七染顺嘴咕哝了两句,不小心一个不在意,咕哝的声音有点儿大,门主听的一清二楚。
“特么给我滚出去!”
苏七染震惊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门主虽然是个凶残的死变态,可从未开口骂过脏话,也算是有品位有学识涵养的优质变态。
她这是第一次听门主爆粗口。
“是是是……属下遵命。”苏七染立马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圆润一些,滚起来顺畅一些。
还没开始滚呢,姿势刚摆好蓄势待发,就被门主揪着后衣领,从地上逮了起来。
“你特么是不是傻?”门主双手颤抖着,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苏七染怔了一下:“哇……”又粗口了!
镇定了一下,她认真答道:“怕……是怕……门主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银色面具下的脸庞抽出了两下:“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种很厉害的本事?”
苏七染一懵,双眸疑惑。
门主:“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疯,疯人气癫狂。”
苏七染:“……”
卧槽,这么屌?
“谢门主夸奖。”她真有这么厉害吗?听起来好像杀伤力不错的样子。
“你这脸皮够可以的。”门主短叹:““枉我一直以来礼教言行……算了,反正你怕我,哪种我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