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兰就是个神医,就是个天才,按拿到的药方,很快就配出了解药。
言谨初与庄清两人在城外抓来了一个血目人,让他来试药。
当看到那人脸上的黑纹退去,血红的眼眸恢复正常,而后发懵的问着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对于解药本身,是丸状还是粉状的问题,几人没有过多的争辩。
城外那些血目人,都是结队而来,如果一人一颗的那么喂进嘴里,根本不可能,会牺牲很多人,只有粉末状的方法才是正经。
好在,这配解药的方法,所能用到的药材还都挺常见的,没有什么很难找的,再结合着施画的血,混在一起制成了药,再研成粉末。
慕九兰亲压着被五花大绑的姚继宗,站在城楼之上,让他看着。
而守城官兵和前来支援的赤月盟的众人,一人手上一包药粉,向已经攻上来的血目人散着。
那药粉有些发红色,被散在空中时,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微红色的淡雾,还有些浪漫。
施画不由轻笑道:“师兄,这粉末就取名‘漫雾香’怎么样?”
“好!”慕九兰轻扬起唇角。
姚继宗也盯着这些红雾在看,当这些雾被下面的血目人吸入,再渐渐的发生变化时,他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
“别不相信,都说了,论医术,你不如我师兄,论毒术,你也不如我师兄,所以,你真的没有得到他的真传。”施画轻语着。
“不可能呀……他把方子都给我了……我就是照方子做的……有效果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破了……怎么可能呢……”姚继宗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吧,姓姚的,你真是他的亲生儿子吗?怎么感觉,你都不如我们这些半路捡来的徒弟呢?你不觉得奇怪吗?”施画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姚继宗的目光有些涣散,嘴里嘟囔着:“儿子……是呀,我是他的儿子吗?从来没见过……突然出现……让我叫他爹……母亲也说是……那就是喽……那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他给我配方时……说过的,我可以像他一样的一鸣惊人……可现呢……一败涂地……我是谁呀……他是谁呀……”
两人一见,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互看一眼,都笑了。
直到城外的那些血目人全都恢复后,他们才从城上下来,回到小院里。
庄清上前来,对几人深揖一礼:“末将,代荣王殿下,感谢各位的相助,挽救众多人的性命,庄某感激不尽!”
言谨初在看到几人都对他使眼色,只能上前一步的扶起他:“庄将军,虽然咱们分属两国,但从某种关系上来说,也是一家人,而且这整个大陆的百姓,都是生灵,没什么国界之分,我们也算是做了份内之事吧,你真不用如此。”
庄清感慨的道:“当看到城外那一群群双目通红,脸上布满黑纹的百姓,心里是真的很不舒服,多亏了这解药,不然,他们也只能一死。”
施画这时却轻拉了下慕九兰:“师兄,如果说先前在创建时,让几个人试药,是有可能的,可后来被传染的这些人,也会变成血目人,也是因为在受到袭击时,血液之间的传染,但这个时效性真的是顽固的吗?”
慕九兰轻舔了下唇角,再看着她:“丫头,你这段时间所问的话里面,我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了呢?”
“哦……就是说,被咬伤的,变成血目人的那些人,身上所中的毒,会不会有时间性,在一定的时间内形成,或在一定的时间内消失,恢复成正常人。”施画再细细的解释着。
慕九兰摇头:“你在义庄不也看到了吗?那是一种毒,形成血目人的契机就在于,中毒的是脑,黑纹一旦启动,最后的目标就是心脏,一旦连接,这人就成了血目人,你想,这心都毒成那样了,要怎么恢复,就算恢复,还是原本的那颗吗?”
施画轻呼着气:“是呀,心都黑了,就算恢复了,也与原本的不一样了……”
“不过你所说的这个传染,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传染出去的,一定不会比原本用药的那些强,而这些血目人,听命于用药的那些,那用药的那些血目人,听从谁的指挥呢?”慕九兰也提出疑问。
施画抬起手来就要指门外,但又握了回来:“不对呀,如果指挥的人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抓了,可血目人并没有停止,师兄,你不会是说,这后边有一个吧?”
慕九兰轻点头:“我也不想呀……但好像,是的。”
施画直拍着额头,哼唧的叫了起来:“啊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干啥呀这是……没完没了了……”
几人见他如此,都是一笑,可随即又笑不出来了,他们真的已经想不出,这幕后的人还会是谁。
傍晚时分,庄清再次出现,将一封信递到了施画的面前:“这是王爷派人送来的,关于前朝白氏一族。”
施画撇了下嘴:“这上面不会是说,白氏一族还有人存活吧,而且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大的势力,正在对各国虎视眈眈?”
庄清一笑:“小姐……”
“你等会,不会是想夸我聪明吧,那大可不必,我一点都想聪明……”施画苦着脸道。
言谨初上前,接过那封信,再请庄清坐下,才道:“如果真是的话,也不用怕的,还真能让他得逞吗。”
庄清道:“小姐这回可没猜对,是白氏一族有人存活不假,同时上面也说明了,白氏一族的人,是怎么从那个集中地脱逃的,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东楚,现东楚所立的太子,是白氏一族的后人。”
“哦?白氏将人送进了宫里?”言谨初微皱眉。
庄清点头:“就是东楚的白贵妃,东楚的原太子,是皇后所出,在这次的内乱之中,殁了,现在的这个太子,只是庶出。”
“太子,继承大统,那以后的东楚,可就是白氏一族的落脚之地,这算盘,打的很精呀……”施画摸着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