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小雅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我在,我在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响起,背上也被人温柔地轻拍着,一下一下,充满了抚慰。
谁?是谁?是他吗?不可能,她一定是幻听了……
安雅昏头胀脑地睁开眼,入眼就是凌彦山那双微微狭长的黑眸。
看到她醒来,黑眸立时涌出了灼灼欢喜:“小雅,你醒了!”
是梦吗?还是虚拟……
安雅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上,没有摸到vr眼镜,却摸到了一脸泪水。
就算是梦,她也不管了,就让她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永远不要醒吧。
因为这个梦里,有凌彦山,年轻的凌彦山,好端端地坐在她的床前!
安雅呜咽了一声,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凌彦山:“山哥……”
凌彦山心疼地用力回抱住安雅:“小雅,没事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你是暂时性缺氧,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别怕,不用怕,我们已经跑出来了。”
跑出来了?
安雅满脸泪水地抬起头:“从……华宁书店?二楼……”
凌彦山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嗯,我们从二楼窗户那里跳下来的。别怕,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那刚才,回到那天的那个晚会,遇到饱受伤病折磨的凌彦山……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安雅愣愣眨了眨眼,用力咬了凌彦山肩膀一口:“疼吗?”
凌彦山暗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只要安雅能消气,别说咬这一口了,就算是咬得他遍体鳞伤都行,怎么能喊疼呢?
这么一口咬下去都不疼,难道她还在做梦?安雅疑惑地看了凌彦山一眼,屈指塞进了自己嘴里——
“啊——”
凌彦山忙不迭地把安雅的那根手指从她自己的嘴里抢出来,看着纤指上那几个深已见血的牙印,又是急又是一头雾水:
“小雅,你生气咬我就行了,干嘛咬自己!”
安雅眼泪花花的,这回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疼出来的。
骗子,骗她说不疼,害她以为还在做梦,咬自己的时候还下了牙……疼死了!
凌彦山还在手忙脚乱地翻酒精:“傻丫头,咬自己都那么用力干嘛……
都出血了,赶紧先消毒,一会儿我再喊医生过来看看……”
“凌彦山!”
安雅叫了一声,见他看过来,勾着他的脖子靠近自己,在他下巴上又狠狠咬了一口,“疼吗?”
想到了什么,凌彦山老老实实地点了头:“疼。”
男人下巴的胡子根本来不及刮,又粗又硬的胡子茬青黑一片,即使这样,也没能掩住安雅留下上面的两排牙印。
牙印很深,深到让他的下巴破了皮,有丝丝血渍洇了出来。
安雅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伸出舌头,轻柔地、一点一点地舔去那些血丝:“下次不许骗我……”
不许明明在心里已经认出了我,却骗我说我们是陌生人……
“不骗你,以后永远都不会骗你。”凌彦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抱着安雅陪她一起躺到病床上,一低头将主动权控制在自己这里,吻住了她的唇。
雨过天晴后,春色尤其醉人,更何况娇花入怀,怎么能让人不情动如火?
安雅好容易才挣扎着喘了一口气,颊生绯色地低声呢喃:“山哥,我们结婚吧。
我们可以先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等以后,再在国内登记办证……”
凌彦山心口一荡,用力点了点头,正要说“好”,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抱着小石头过来的李心兰瞪目看着半压着安雅的凌彦山,没忍住怒喝了一声:“山子你干什么!”
“婶子,我——”
凌彦山飞快地收回了自己刚才不知不觉探进安雅衣服里的手,正想跳下床解释,猛然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当着人这么站着。
只是这么一迟疑,身体已经从窄小的病床上翻下来了,两条腿却还没有做好站立的准备——
凌彦山“扑通”一声就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胖猫因为缺少运动,长得肥胖,所以动作不灵活会摔个大马叉这是常见的,可是从来敏捷灵活的猎豹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病房诡异地陷入了安静,片刻之后,小石头第一个拍着手笑起来:“丑,丑,摔跤跤。”
李心兰没想到自己一声喝,会把凌彦山吓得从床上掉下来,忍不住气笑:“该!”
跟在李心兰身后的高成功努力忍笑,揽着妻子的肩膀小声把人先给劝了出去。
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他们这些年纪大的,可经不住这么多花样了……
凌彦山坐在地上囧囧有神,见安雅扒在床沿上笑话他,一伸手就要把她拽下来。
安雅尖叫了一声死死抓住床单:“凌狗子你干嘛!”
“都准备结婚了,臭丫头你不要夫唱妇随吗?”
安雅那点力道根本就不算什么阻力,凌彦山轻松就把人拉了下来,接进了自己怀里,声音低磁而蛊惑,
“反正婶子她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进来了,我们继续……”
“坏人,我才不——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