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对方想毁你的名声。”
三夫人还有些不明白,白敬意继续道:“花街里面便是花翎月,都是清倌。”
此话一出,顾兰若都大吃一惊,清倌?这是要扣上嫖娼的罪名?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巧背后之人,这阴损的手段,顾兰若多少能猜到是谁。
白敬意知道,不足为奇,他整日和那些贵公子混在一起,除了吃喝斗鸟,更多的时间就是去青楼喝花酒,花翎月他也是一月前才知道,那地方身处闹市,里面却极其雅致,若不是有人引着,还真看不出那是块消金窟。
三夫人平静的面上露出一丝破绽:“那岂不是有人买通顾家的人,想要毁了郡主?”
白敬意点头:“花翎月最近来了批上号的清倌,听说男女通杀,你这时候被送进去,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还好顾兰若当机立断刺伤马,将花街闹得人仰马翻。
“你放心,人落入四皇子之手,肯定能问出背后之人。”白敬意正色道。
顾兰若点头,以他对四皇子的了解,那人看似温和,实则有几分手段,要不然也不会活在现在。
他一直认为,能活下来的皇子都有几分谋略,皇宫可不是讲情分的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白敬意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猛地站起身:“真不行,我让祖父派人去趟京兆府衙门。”
“不用……”顾兰若的话还没说话,人已经不见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老夫人再次进来,目光冷然地看着顾兰若:“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兰若委屈的红了眼眶,隐忍的点点头:“祖母,我……”
“你做得对,若你真的进了那种地方,顾家就算想要保你,东临府那边也会闹事,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父亲,海世杰是你妹夫,有他在定能问个水落石出。”
海世杰和顾兰欢已经定亲,再过半年,海世杰丧期满,就可以迎亲。
昭华阁的事情很快传到二夫人耳中,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坐立难安。
顾海让她最近不要招惹顾兰若,可她气不过,如此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她会后悔,所以她才动摇二房的暗桩。
八年前老太师去世,顾海便开始在顾家布置暗桩,这些人从来没有被启用过,他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家人大多被安置在庄子上,有把柄你在二房手中,他们会更忠心。
二夫人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顾海手中有暗桩,当时顾海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因为那些人都是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要用在刀刃上。
这次二夫人因上海的事情气急了,也不会冒险启用暗桩。
如今车夫被关进京兆府衙门,这可如何是好,对方不会招了吧?
二夫人心里着急,在屋内来回走来走去,心里没了主意。
吴妈妈知道二夫人要对方顾兰若,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若是让老爷知道,非拔了夫人的皮不可。
二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猛地端起茶盏灌了几口,温凉的感觉压下她心中的火焰:“你说,那车夫会招供吗?”
“不会,他的老娘还在庄子上,若是他敢供出老爷,那他老娘就得死。”吴妈妈安慰道:“夫人请放心,老奴已经将他的老娘关起来。”
“不行,不保险,你暗中派人去京兆府衙门一趟,无比让对方闭嘴。”二夫人咬着唇,此事牵扯到两位皇子,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二房这边不安生,翠竹苑内老夫人也心事重重。
“你说,是二房对的手脚吗?”
钱妈妈没敢出声,高宅后院,这种腌臜事她见得多,老夫人心里清楚,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毕竟,都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撕破脸赏伤的都是自己人。
语气死伤无数后,在粉饰太平,不如现在就退让。
老夫人一只脚迈进棺材,她现在只想儿孙绕膝,享受几日的天伦之乐,至于其他的事情,她管不了。
“钱妈妈,怎么了?”
钱妈妈回神,低头道:“老夫人大可放心,以郡主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查出背后之人,倘若真是二夫人,她也会手下留情。”
秦华当年如此祸害郡主,不还是被她留下,好好的养在舒华院。
钱妈妈的话让老夫人拨开云雾,心里松快不少:“若儿那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咄咄逼人,骨子里却很善良,只希望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将若儿逼急了。”
牵扯到顾家的家务事,钱妈妈不好多说。
老夫人无作为不代表别人不从动,顾丛轩从书院回来,便听说顾兰若受伤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昭华阁。
一想到姐姐差点被送到花翎月便气得吐血,又听说顾兰若从马车中飞出来,顾丛轩紧咬着唇,欺人太甚,正当姐姐身边没人。
看着顾兰若肿得老高的脚腕,顾丛轩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依然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十岁便建立起京都的消息网,可现在他才发现,手中的这点势力,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相比天家的只手遮天,他毫无反抗之力,连府中他都不护住顾兰若。
顾丛轩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
他从昭华阁出来,吩咐道:“凌一,我记得你们有一套审问人的本事,你带人去趟京兆府衙门,看看能不能问出背后之人是谁。”
凌月皱眉:“主子,海世杰是个老顽固,若是有顾家大爷在,兴许还能进去,可……”
“蠢,谁让你走正门。”顾丛轩冷笑,那璀璨的银河中,布满繁星:“京兆府衙门吃过晚饭后,有一次巡逻,后面便安然无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到时候暗中潜入京兆府衙门,帮我将那人的口供拿来。”
凌一脊背冷风阵阵,小主子这是要大开杀戒?
翌日,花街的事情还是引起不小的风波,不过碍于两位皇子在,不好肆意喧哗,只是茶楼酒肆,低声讨论两句。
顾兰若无所谓,她不在乎这些虚名。
可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