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听得认真,似是沉醉其中。
唇角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陆景行见苏果面色有所好转,才唱着歌起身走到她身前,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氛围,歌声,都恰到好处的感染着人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苏果很配合的站起,眸色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陆景行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礼盒,打开将里面镶了钻的镯子取出来套进苏果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拂过那暗扣,哑声开口,“苏果,生日快乐。”
苏果似乎总是被陆景行牵着鼻子走,直到腕部皮肤传来微凉的触感时她才怔怔的看向那材质不明的镯子,“礼物就不用了吧?”
“买都买了你就将就着戴下,防水。”
防水?
为什么要着重强调这个功能?
苏果总觉得这个镯子有点不对劲,但看上去又极其普通,除了上面的钻石有点闪亮。
苏果正琢磨着,陆景行单手覆上苏果的后颈,拿指腹轻触着那细腻的肌肤,正要俯身吻上那让他思念了许久的樱唇时包厢的门被人自外推开。
苏果一惊,吓得忙往后缩去。
陆景行的好事被打断,看到僵在门口的亚克时眸底掠过一丝微恼。
亚克来得忒不是时候,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正想找借口开溜时被从洗手间回来的艾斯儿一把推开,险险摔倒。
艾斯儿理都不理亚克,径自走到苏果面前举起她的手,仔细打量着上面流光溢彩的镯子道,“这个‘心锁’全世界只有两个,一个在英国皇室王妃手里,还有一个就戴在你的手腕上。”
艾斯儿常年沉浸在奢侈品的世界里,对这些稀罕珍贵的珠宝甚有研究。
苏果是设计师,多少也了解一点,但到底没有艾斯儿懂得多。
微讶之际继续听艾斯儿普及知识,“‘心锁’,顾名思义锁住你的心,它的独特之处在于这是一把你无法自行打开的镯子,只有用你爱人的指纹才能解开这道枷锁,所以这个镯子私下里还有一个名字——紧箍咒。”
艾斯儿同情的忘了眼苏果,转而执起陆景行的手将它搁放在苏果的手上,像司仪一般祝福着他们,“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艾斯儿开始自我放弃,祝福完陆景行和苏果后径自开了一瓶啤酒坐在角落里喝了起来。
苏果听了艾斯儿这席话,忙试着去开手镯,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锁扣,又不能直接取下来,气得直接把手递给陆景行,“你这是给我戴手铐呢!赶紧把它拿下来!”
还防水!
是故意让她连洗澡的时候都要戴着是吧?
太欺负人了!
这什么破设计!
苏果气红了脸,陆景行则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握住苏果递过来的手,稍加安抚,“你别听艾斯儿瞎说,这镯子的独特之处在于材质健康环保,更最重要的是好看。”
“你少糊弄我,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拿下来!”
苏果气得想打人,又挣脱不出陆景行的桎梏,直接拿腿踢他。
陆景行看着苏果气急挠人的模样,稍稍妥协,“行行行,你就戴一天,我明天给你取下来行了吧?”
陆景行让一步,苏果想想今天不开心的事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让局面僵一次,索性各退一步道,“行,那就明天取,你不能食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么?!”
苏果都懒得一一列举,愤愤的将小手从陆景行的大掌里抽了出来,“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别胡乱揩油,否则我就去警局告你性、骚、扰!”
苏果故作凶狠的威吓,陆景行饶有兴味的看着苏果学虎不成反类犬的可爱模样,唇角极淡的勾了一下,尽是轻蔑。
苏果被陆景行嘲笑,努了努嘴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朝独自喝着闷酒的艾斯儿走去。
苏果去找艾斯儿,亚克也想走过去,却被陆景行拉住,“走,跟我去外面抽根烟。”
陆景行拉着亚克出去,自然是想过问苏果的事。
亚克本不想为苏果拉同情分,但既然陆景行问了他也不好瞒着,只一五一十的说了,“苏果跟你签字离婚那天,她去喷泉里找手表和戒指受了凉,回来又喝了两瓶红酒,那个时候她在例假期。”
“例假期还喝酒?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陆景行最气苏果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亚克啧啧摇头,表示不赞同,“你要跟她离婚她能不伤心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理智,女人嘛大都感情用事。”
“等等,你说她在喷泉里找戒指?”
“对啊,这事是艾斯儿跟我说的,她在苏果家里不小心打碎了窗台上的那盆盆栽,结果摔出了一枚戒指,就是你……前未婚妻丢的那枚,她把它找回来了。”
亚克觉得苏果对陆景行的爱天地可鉴,陆景行对苏果的喜欢也是日月可表,可就是这么两个相爱的人却偏偏没法在一起,真是造化太弄人。
陆景行靠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微垂的眼睑似乎在回忆在思索。
苏果签字离婚的那天,陆景行和林清雅分开后又回到那个喷泉里,下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枚戒指,不曾想竟是被苏果拣了去。
怪不得那天她找个手表找了很久。
想必是奔着戒指去的。
这个傻丫头。
陆景行沉默了许久,亚克站在他身侧,偏头觑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探话道,“怎么,感动的想哭?”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平时还行,就是例假来的时候痛得厉害,别说站了坐都坐不住。”
亚克说这话时并不夸张,陆景行抿唇,半晌才道,“是我疏忽了。”
“其实也不怪你,你顶多是诱因,别太自责。”
亚克非常不走心的安慰着陆景行,想到姚羽的事,话锋一转道,“你说我离家三年多了我爸应该也挺想我的吧?”
亚克主动提起这个他一直在回避的话题。
陆景行颇感稀奇,轻哂道,“终于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