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爷爷走的突然,可他给柳家留了信,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柳相天说,“信烧了。”
我略微一怔,又问他,“那信上有没有提到过,一个瞎眼老道?”
“没有,信里只提了你的名字,还有……楚子婳。”柳相天犹豫着答了句。
“楚姑娘?”我狐疑着问他。“那信里说了什么?”
然而柳相天收敛目光却没说下去。
我见他不说,仔细想想这事,又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去世的?”
听我问起这个,柳相天也疑惑着说道,“是有人在柳家的堂口留了信,应该是秦爷的朋友,特意来通知柳家的。”
朋友?
我爷爷哪有什么朋友?
他待人温和,却从不交心。整个平江,与他相识的人,除了村里那些老农,实在没什么交好之人。
我思忖着,柳相天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飞镖,放到了茶几上,说道,“这是那人留下的飞镖,柳家供奉柳仙的堂口,在宅院深处,临近后山蛇窟,那地方把手森严,此人能在那堂口来去自如,想必是个高手。”
说到‘高手’这两个字,我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跟在方世清身边的那个黑衣行尸。
虽然这位大哥,杀人的时候,那刀砍过来砍过去的,极少能真把人砍了。但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那黑衣人也并非是受方世清操控的,他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之前一直在帮方世清做事而已。
此时,他应该是跟那人形太岁在一起。
我如此想着,拿起那飞镖,细瞧了眼,只是一枚普通的柳叶镖。
柳相天沉默片刻。见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他这才试探着问我,“秦昭,你信命吗?”
我被他问他的一愣,无语道,“我是个算命先生,你问我信不信命?”
“我是说真的。”柳相天无奈的回了句。
我思索片刻,只好摇头道,“严格来说。不信。”
闻言,柳相天闭嘴,不说话了。
我又想了想,才问他,“是我爷爷那信里,说了什么?”
柳相天犹豫之后。说道,“秦爷说,那位楚药师,克你命,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克我命?”我狐疑的看着柳相天,问他,“你在开玩笑?”
柳相天一怔,又皱眉说,“我是说真的。”
“那你把信给我看看。”
我如此答了句。心说,我爷爷确实不希望我和楚子婳在一起,这是他的临终遗愿。但若是说楚子婳克我命,我可不信。
柳相天无奈道,“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信烧了。”
我了然道,“没有证据,你这话就不可信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柳相天又强调了一遍。
我跟他说,“那你把信给我看看。”
柳相天:“……”
沉默的僵持片刻,柳相天无言以对的起身道,“那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非要跟她在一起,我也没办法。”
我略微一怔,心说,我什么时候说非要跟她在一起了?
如此想着,我也起身。将那柳叶镖装到了帆布兜子里,跟他说,“这飞镖我先留着了,至于那肉灵芝的事,我爷爷不想柳家卷进来,你就尽早回去吧。有事再联系。”
见我要走了,柳相天想了下,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我看秦爷那意思,这方世清凶险的很,他想自己解决,你是不是也回避一下?”
我思索片刻,问柳相天,“你真的相信,一个死去的人,可以复活吗?”
柳相天愣怔的看着我,狐疑道,“你的意思是,那肉灵芝并非秦爷本人?”
我微挑了下眉,并未作声,转身就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这门才拽开,楚子婳一头撞在我身上,又赶紧站好,尴尬的揉了揉脑袋,小声说,“你们聊完了?”
说着,她还要进屋,我直接拽住她胳膊,将人拦了出来,同时头也不回的跟柳相天说,“不用送了。”
如此说着,我随手就将那房门带上了。
楚子婳莫名其妙的瞅着我,问道,“你们都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