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奎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大团结,手机的铃声响了。
“严叔,你先接电话。”我把一叠钱放在了汽车的驾驶台上面。
放下手机的严奎,脸色很是难看。
“严叔,有事吗?”我低声问道。
严奎看着我“吴巍,聂老身体不舒服。这是他邻居打来的电话。”
看我有些疑问,严奎说道“我跟聂老的邻居曾经在一起共过事,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我哦了一声,“这么快?前些日子不是很好嘛。”我记得看过聂老的面相,不想是一个短寿夭折之人。
“吴巍,如果没事,我们去看看聂老吧?”
聂老从门口迎了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严奎,吴巍,这么晚是那阵风把你们两位吹过来了。”
“聂老,今天我和吴巍都没事就过来讨杯酒喝?”
聂老,哈哈大笑“你们来的正好,我老头子有事要求吴巍。”
“聂老,有事您说话。”我跟在他的身后。
聂老拉住我的手“走,现在是晚饭时候,咱们先填饱肚子。”
饭桌上就我们三个人,几杯酒下肚,聂老脸上泛着红光,“吴巍,我的小儿子今年准备结婚,你给看个吉利的日子呗?”
严奎看着我说道“聂老的小儿子继承了聂老的手艺,现在在燕京开了一个雕刻的门店,年纪也不少了,今年就准备把婚事办了。”
我站起来推脱道“聂老,我也不是命师,这看喜日恐怕不准。”
严奎倒是很热心“吴巍,没事,你先给聂老的儿子看上一个良辰吉日,用不用这个日子聂老说了算。”
我点点头,并没有多问聂老儿子的生辰八字,扳着指头说道“聂老,一年当中,阴历的三,六,七,十月份不适宜结婚。”
此话说出,聂老来了兴致,停住了夹菜的筷子“三月不适宜结婚可以理解,因为是清明,七月是鬼节也是可以理解的,六月,十月,还有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吗?”
我笑道“要说这不吉利的日子我是门清。”
严奎跟上一句,“吴巍每天跟逝者打交道,这隐晦的日子当然心中有数了。”
我暗中瞅了一眼,聂老,看他神情依旧,这才继续说道。
“华夏的民俗鬼节其实有三个,清明算一个,中元节七月十五不用说了,肯定是一个,寒衣节在每年的十月初一也算一个鬼节,不宜办喜事。”
聂老抿了一口酒“吴巍,这寒衣节是什么来由?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寒衣节,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又称“十月朝”、“祭祖节”、“冥阴节”。
民众称为鬼头日,是华夏传统的祭祀节日,相传起源于周代。寒衣节流行于北方,不少北方人会在这一天祭扫,纪念仙逝亲人,谓之送寒衣。
严奎接着问我,“六月不宜办喜事,这个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停顿了片刻“这个说法我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六月结婚在民间有半年夫妻之说,寓意有前无后,婚姻不到头。”
我说完,两个人频频点头。
言到此处我话锋一转“聂老,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别忘心里去,要想找个吉日还是找风水大师看看。”
聂老咳嗽了两声“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桩喜事了,我会慎重的。”
我知道聂老这句话是说,把我的意见当做了参考。
其实我很高兴,并不是我不负责,而是跟阴事接触多的人一般是不会给世人看结婚生子的好日子。
不过我最后还是加上了一句话“聂老,嫁娶择日,只要是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天赦、天愿、三合、天喜、六合、不将日,都是好日子。这几个日子中间剔除与父母相冲之日就可以啦。”
严奎听我说到这里,也随上几句话“黄历以十二神煞中的“青龙、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匮”称为六黄道,这黄道六神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
聂老嘴里喃喃的说道“看来,这日子要早点选好为妙。”
就在聂老低头的一瞬间,我发现聂老字眉心到印堂之间出现了几条横向的黑色暗纹。
我心脏狂跳了几下,暗道一声“生纹断阳,气短身衰。这是一个亡兆。”
“吴巍,干嘛在酒桌上发呆,是不是酒没喝够?”
我赶紧摇头“聂老,我是酒足饭饱。”
严奎也看出我的神色有些不对,把话岔开“吴巍,咱们在尝尝聂老的好茶。”
聂老,站起身“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泡茶,还真让严奎说中了,我儿子前两天从燕京捎回来的大红袍。”
看着聂老离开了饭桌,我低声说道“严叔,我刚才看了聂老的眉心和印堂,有生纹断阳之像。”
严奎的眼睛看着门口,“吴巍,你说的生纹断阳是咋回事?”
“双眉之间到印堂也叫命宫,乃性命之宫。它关系一个人性情、愿望、寿命、成败、精神、命运,终生都受其影响,而且也显示目前的顺与逆的运势状况。
所以命宫在面相学中是个非常重要的部位。在命相论流年时,命宫都要列入参考,每个人精、气、神和意志凝聚的地方。
《葬尸经》有曰:两眉之间是命宫,光明莹净学文通,若有生纹断阳滞,破尽家财身亡故。
“吴巍,你的意思是聂老他老人家…?”严奎砸吧着嘴唇并没有往下说而是等着我的下文。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实话说出来“严叔,我看也就是这几天,聂老他会有不测。”
严奎把一杯酒灌下去,“吴巍,你不会看错吧?我只是知道聂老他不舒服,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不会看错的,聂老命宫中的生纹呈现的是黑色,这就是衰败之兆,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严奎沉思了片刻,“吴巍,这件事情我看有必要跟聂老说实话。”
没等我回答,聂老托着一个竹雕的茶海走进来,“严奎,吴巍,你们品尝品尝,看看这大红袍是不是真正的武夷山出产的。”
此刻再好的茶叶在口中也是索然无味。严奎闷头喝茶,我知道这些话只有我来说了,清了清嗓子,“聂老,你最近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