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刚认识独孤秋水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她除了英语之外还懂日语。
"那小日本都说了什么?"我微微皱眉道,看独孤秋水的表情,直觉告诉我这个渡边纯一郎肯定是在说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电话那头应该是他们的社长。”
独孤秋水咬牙切齿道:“这小日本在表功呢,说像他们这种化工企业就应该落在咱们这种劣等民族的国家,至于会不会污染环境,又会不会影响健康,这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反正咱们政府舍不得他们这个大项目,出了事也是维护他们的利益,还说这种事他已经见多了。”
“狗杂碎!”我捏紧了拳头,只觉得一股邪火直接拱上了脑门。
其实我也知道,在当下这个社会还是有许多人崇洋媚外的,尤其是在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上,我们为了经济发展付出了很多代价,尤其是对于一些官员来说,他们为了政绩更是不管不顾,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成为渡边纯一郎侮辱我们的借口,而且把我们说成是劣等民族,这更是我无法容忍的。
正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上去暴揍那个小日本鬼子的时候,独孤秋水却拉住了我,她急切道:“常思,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揍他啊!”我面色略显狰狞道。
“你傻啊,他说的那些话只有我听见,你真把人家揍了,到时候这笔买卖就肯定谈不成了,到时候你跟林书记怎么交代,他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吗?”
独孤秋水死死的拽着我道:“你之前是怎么被免职的,你都忘了?”
我冷笑了一声,道:“呵呵,无非就是再被免一次罢了,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日本,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常思,你听我说。”
独孤秋水劝说道:“我和你一样生气,可是你也知道,在体制内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身不由己,这是引起林书记和周市长重视的外资项目,你要清楚自己乱来的后果,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为姜家想想吧?”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有时候,不讲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不知道这小日本鬼子刚才说什么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我缓缓拉开独孤秋水拽着我胳膊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意已决,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所以你现在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以免牵连到你。”
独孤秋水足足看了我好几秒钟,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多嘴了。”
我冲着独孤秋水笑了笑,解开自己衬衫最上边的纽扣扯了扯,又撸起了袖子,我就站在了仍旧还在打电话的渡边纯一郎面前,这小日本鬼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已经被我知道了,还以为我是有什么事找他,渡边纯一郎捂住话筒,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你们中国人……很没有礼貌,我在打电话……你看不到吗?”
“渡边先生,麻烦问你一句,你都在说些什么呢?”我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想……就是你们棱书记,也无权过问吧!”渡边纯一郎有些生气道。
“哦,本来我是无权过问的。”
我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指着不远处的独孤秋水,我对着渡边纯一郎讥笑道:“可是非常凑巧,那位美丽的女士恰好懂一些日语,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十分的生气。”
“生……气?那又这么样?”
渡边纯一郎看了眼独孤秋水,脸上并没有我想象中被当面戳穿的尴尬,而是趾高气昂道:“现在……你必须为自己的无礼向我道歉,否则……我绝对不会在你们这里投资!”
“威胁谁呢?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嗤笑了一声,接着在渡边纯一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抡圆了胳膊,一拳就狠狠地打在了他那张欠揍的脸上。
别看渡边纯一郎的体格还算不错,只是相对有些微胖而已,可是论起打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毕竟我可是经过方浩训练过的,在被我打倒在地之后,走廊里顿时就响起了一阵仿佛杀猪似的惨叫声。
……
……
“常思!你在干什么!”
“常思县长,快住手!”
我正打的起劲,看来也是听到了走廊里的惨叫,周桑榆和林沧海等人从包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是我在暴打渡边纯一郎,所有人都被吓了个不轻。
“呼……”
我放下已经满嘴是血鼻青脸肿的渡边纯一郎,揉了揉已经有些发疼的拳头,我在站起来之后还没忘不解恨的踢了他一脚,这才对着林沧海等人说道:“林书记,李市长,不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给各位领导添堵,实在是这个小日本欺人太甚!”
独孤秋水也赶紧凑了过来,替我说情道:“各位领导,我也可以作证,是渡边先生侮辱咱们是劣等民族在先,常思先生才愤而出手的。”
“有这事?”林沧海微微皱眉道,低头看着哀嚎不止的渡边纯一郎,他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不善的意味。
“他们在说谎!”
这个时候和渡边纯一郎一起来的人不干了,其中一个秘书模样的青年赶紧过来扶起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着我们义愤填膺,道:“渡边先生一直都非常友好,这次来辽源市投资也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来的,你们这样污蔑他,我们回去以后一定会替你们好好宣传的,看看以后还有哪个外资企业会来你们这里投资!”
“请问你是?”独孤秋水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叫花夏辉,是渡边先生的助理。”秘书模样的青年傲慢道。
“身为一个中国人,没想到会给仇视我们的人当狗,像你这种人和汉奸有什么区别?”独孤秋水冷哼了一声,接着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应该是用日语把自己刚才所说的翻译了一遍。
“你会日语?”
花夏辉脸色微变,一下子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但他还是嘴硬道:“现场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当然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想问你们呢,破坏我们在这里的投资,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居心?”
“少在这挑拨离间。”
我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冷笑道:“信不信,你要是敢再放一个屁,我连你一块打?”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花夏辉很明显知道渡边纯一郎是个什么货色,可是他却仍然愿意干这份工作,我不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总之我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人。
人家把你当狗,只是随便丢两块肉吃,你就一点做人原则都没有的把人家当爹了?
“林书记,李市长,你们也知道常思是我的干儿子,他的性格我最清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惹是生非的,而且你们也应该相信独孤秋水,她既然懂日语,应该不会听错的。”
周桑榆显然是向着我们这边的,她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的起因已经很明显了,常思是过分了点,不过我个人认为倒是情有可原。”
林沧海沉默了片刻,对着渡边纯一郎面无表情道:“渡边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如果是我们的武常思县长搬弄是非,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事实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我看咱们双方也就没有谈合作的必要了,不尊重我们的国家,不尊重我们的民族,这是原则问题,我也不会妥协。”
“蠢猪!@#¥%&”
听到林沧海的话,渡边纯一郎顿时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情急之下他还用上了我们听不懂的母语,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
不过这样一来,渡边纯一郎也算是原形毕露了。
“他在说什么?”瞥到林沧海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沉,我火上浇油般对着独孤秋水问道。
“不是什么好话,都是侮辱咱们中国人的。”独孤秋水略显尴尬道。
“我们走!”林沧海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脸红脖子粗骂人的渡边纯一郎,接着就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市委书记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独孤秋水松了一口气,她拉着我的胳膊道:“常思,我们也走吧。”
“稍等一下。”我咧开嘴巴笑了笑,站在了渡边纯一郎和花夏辉的面前。
“你还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别太过分!”花夏辉色内厉茬道。
“我去你妈的!”
一脚踹开了碍事的花夏辉,我拽过渡边纯一郎的脖领子,也许是刚才被我打怕了的缘故,他顿时有些战战兢兢,我拍了拍他的脸,阴恻恻道:“算你走运,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看到一回我就打你一回,另外别忘了把今晚的饭钱结了,我们的招待费可不会浪费你在这条老狗身上!”
撂下完狠话,我直接就把渡边纯一郎丢在了地上,可是气也出了,痛快也痛快了,走出金陵大饭店的时候,我却突然有些苦恼。
这个渡边纯一郎就算再不济,然而这个洗护项目毕竟是赵天朝“送”给周桑榆的……
现在被我搞砸了,我该怎么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