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已经做好早餐,端上了餐桌,叶知暖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蔡姐,给他弄点吃的。”
“是,四少奶奶。”
“哦,对了,没事,别让他乱走动,更不要让他进来,知道吗?”
“是。”
叶知暖没有心思吃饭,看到吴莽,她就会想到很多让她不愉快的过去,那些,她试着遗忘,却不得不记起的那些往事,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疼,痛不欲生。
她拿着文件袋,弯身坐进车里,把文件袋放到副驾驶,车子打火,开出了别墅。
去往检察机关的路程不是很长,她起的又早,她想在她们上班之前就去资料提交了,陆之沇已经提前知会过了,她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那位长官就可以了。
路上的车子不是很多,叶知暖的车子也开的快了一些,车子刚提了速,她就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跟着她,
本来,她不以为意,以为是巧合,可是她发现,并不是这样,他跟她跟的很规律,她快,他就快,她慢下来,他也慢了下来,
为了判定这辆车子是不是跟她的,她还转了几条小路,但遗憾的是,她发现,这辆车子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车子后面。
这辆黑色的车子跟踪她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她扫了一眼放到副驾驶上的文件袋,难道,是为了这些证据,
那么……也就是说,跟踪她的人,极有可能是王琳的人或是唐漠的人。
想到这些,叶知暖瞬时觉得自己危险了起来,他们应该不是单纯的跟踪,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毁尸灭迹吧。
因为她手里的这些证据,足以让他们做上几十年牢,甚至是死亡。
她的心口不受控的砰砰直跳,她打转方向,再次拐进了一条小路,她想从小路上甩掉这个黑色车子,
黑色的车子也察觉到了叶知暖的用意,
跟的更紧了,
追追赶赶的十几分钟,叶知暖根本就甩不掉这辆车子,她急了,想给陆之沇打个电话,她刚刚拿起手机,号还没有按下去,车子的尾部就被一股外力,强烈的撞击了一下,
她的手机从手中飞了出去,车子也被撞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一周后,车顶向下,直直的砸向了地面,
她的头,被硬生生的砸向了方向盘,又狠狠的甩在了后椅背上,温热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侵蚀了她的意识,
她的眼前,隐约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翻她的车子,他在找什么……
她的文件袋,被他拿走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红色的msld,严重变形,车内的人生死不明,这场车祸触目惊心,震惊了整个华城,王琳端着咖啡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唇色浅浅勾起,得意忘形。
那个从车里抬出来的,满身是血的女人,大概也凶多吉少了吧。
“妈,那小贱。人,就算是死不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吧?这车可都快摔成饼了。”陆静文幸灾乐祸的笑着,像看一个笑话。
王琳浅啜了一口咖啡,眉目间都是得逞后的快意“这都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当,非要给她妈妈报的什么仇。”
“可是,妈,她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万一她没死,那咱们不就……”
“怕什么?”王琳放下手中的咖啡“她就算没死,又怎么知道,是我们对她下的手,凭猜测吗?那人已经拿了我的钱,出国了,证人没有了,凭她红口白牙,能耐我何啊。”
陆静文觉得说的挺有道理“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我爸呀?”
提到唐漠,王琳是恨的牙根痒痒“他现在跟那个小贱。人,逍遥快活,哪还管我们死活。”
“我爸不管我们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你现在还指望着他来管我们,他自已都自身难保了,听说他那个儿子,在逼着他的小情人堕胎呢,现在唐家说的算是唐均然,并不是他,我们?”她冷呵“他哪有闲心来管我们。”
“可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对我没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二十几年来,您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也这么甘愿就这样?妈,我都替您不甘心。”
王琳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细长的烟卷递到了红唇边,陆静文打着火机,递了上去,火光燃着烟卷,有种说不明的寂寥“静文啊,妈妈哪里是心甘啊,妈妈从十六岁就跟了他,这一路走来,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唐氏有今天,也有我一半的功劳,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妈,我们去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出国去定居,叶知暖的事情,就算现在调查不出来,早晚是会查到我们身上的,我们在这里,很危险的,陆之沇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难道,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
“别急,属于我们的,我自然会去要个公道,离开华城也是早晚的事情,就算我们走不了,唐漠也不会那么舒坦的等着老来得子。”
王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郁沉的面庞格外憔悴。
……
华城医院里,
叶知暖被推进了急救室,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眸光明明灭灭,无影灯在她的头顶亮起,带血的眸子想睁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是要死了吗?
到底是谁把她撞了,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是王琳还是唐漠?
金属质地的手术器材,丁丁当当的在她耳边响起,有紧张,有笃定,更多的是有条不紊中夹杂着惊慌失措。
她真的要死了吗?
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冲她招手,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她想问问她是谁,可她张不了口。
那个人,冲她走了过来,白白的裙子,黑黑的长发,逆着光,她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可是光太耀眼,阻截了她的视线。
“暖暖。”
“暖暖。”
温柔婉转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的让她想哭,“妈,妈妈。”
“暖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