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心闻声看过去,摇摇晃晃地走到周青青的面前,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你是在,你是在笑我吗?”
脸上挂着几道黑色泪痕,盘起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近看,还真有些渗人。
周青青害怕地倒退了一步,云锦心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往前逼近了一步,“你是在笑我吗?”
很是执着的样子。
“神经病,谁在笑你啊,你有什么可笑的。你赶快离我远点,远点。”
周青青伸手推开云锦心,连连往后退,慌张的她一直退到栏杆,直到无路可退。
真是见鬼了,人丑不是错,但明知道自己长得丑还跑出来吓人,就太不厚道了好嘛!
“别走。你别走啊。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呢,你别走,我很快,我很快就能够想起来了。”
云锦心拉住周青青的手,不肯让她离开,周青青急了,“你放开我啊!丑八怪,你快点放开我!陌大哥!救我!她想杀了我啊!”
顾不得陌漾就在身边,周青青失控的大叫。
实在阴惨惨的月光照在云锦心苍白的脸上,加上那劣质的睫毛膏,演鬼片的节奏是一等一,即使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女鬼,周青青的心里还是直发毛。
“啊!我想你来了,你是青青。青青,晓晓呢?不对,不对。你是青青,你是漾?青青,漾?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呢?为什么……”
云锦心抓住周青青不放,眼神忧伤。
“闹够了吗?”
陌漾一把扣住云锦心的手腕,眼神冰冷。
云锦心眯起眼,醉眼朦胧,水雾雾的一片,只能大致看清楚轮廓,“漾,你弄疼我了。”
委委屈屈的语气。
额角青筋跳动,陌漾一个用力扯过云锦心,强势命令道,“跟我走。”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看见她和时文博亲亲我我,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失控的事情来。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她。你没有听见她说她喊疼吗?”
心疼云锦心,时文博站了出来,拦住陌漾的去路。
只要有他在,他不允许任何的人欺负丫头!
就算是他陌漾也不可以。
“时,文,博。”
陌漾一字一顿,眼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箭,冰冷阴厉。
时文博却是不惧。
“放开我,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那么我——”
“博哥哥——”
人们往往在爱情上跌个大跟头,就会潜意识的想要在亲情或者是友情上需求慰藉。
陌漾的冷漠让云锦本能地感到难过,她眼神求救地看向时文博。
云锦心心忽然出声,时文博和陌漾同时低头看她。
陌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时文博则是一脸担忧。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在这种情况下,丫头呼唤他,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等着丫头开口,只要她开口,他现在可以马上带她走。
不管丫头是想要留在这座城市,还是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发展,他都有信心给她一段锦绣的生活。
但是今晚,他亲耳听见了丫头对陌漾的告白,知道了她对他用情至深,最终,他还是晚了一步。
“博哥哥,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云锦心的情绪忽然崩溃,眼泪成串成串地落了下来。
长期以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在陌漾松开手,时文博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云锦心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失眠。
陌漾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回到卧房,看着空出一半的双人房。心里空荡荡的。
他知道,当锦锦问他,在十八岁那年可曾有喜欢过什么人时,他的反应大了一些。
但那并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他只是,他只是实在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为什么锦锦不能再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呢?
时文博……
紧紧地攥住咖啡杯,那个时文博,实在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
也许,能够真正给锦锦幸福的人,是他?
接到时文博的电话,是陌漾始料未及的。
尽管他不认为,时文博会做出趁虚而入这种卑鄙的事情来,但当他听见时文博打来电话,主动提及让他带紧紧回去,还是相当意外。
“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你知道安抚一个醉鬼,需要死多少个脑细胞吗?尤其是还是一个爱哭的醉鬼。”
陌漾一到时文博的住所,门一打开,时文博便以欢迎国家领导人的热情之姿,很是热烈地接待了陌漾。
那话语里亲昵的抱怨听在陌漾的耳里还真是刺耳,怎么听,怎么都有点炫耀的意思。
怎么,觉得刺耳了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时文博的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狡猾笑意,谁让你让我的丫头伤心了,这还仅仅只是小case呢。
我辛苦照料的小丫头,被你小子给窃取了劳动果实,完了以后还没有细心呵护,我不给你心里添添堵,我对得起谁?
心里这么想着,于面上,时文博还是相当尽心地将陌漾引到自己的卧房。
在陌漾看见云锦心香香甜甜地睡在充满阳刚装饰的房间里时,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一半。
不用猜也知道,以这个房间的装修和面积,必然是主卧无疑。
自己的女人由别的男人带回家,睡在别的男人的身上……
哈哈!他是故意的。
时文博承认,他就是故意在陌漾面前抱怨丫头醉酒时不安慰,让那家伙吃醋,更是故意丫头睡在自己的床上,还故意叫来他楼上的一位太太给丫头换下了衣服,穿上他从超市新买来的睡衣。
陌漾不会真以为他打个电话,就代表他真的由那么大度地就成全他们呢?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白莲花。
看着陌漾一脸像是猜到某物体的表情,时文博就感到一阵暗爽,有一种多年仇怨终于得抱的畅快感。
可不是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