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也是差点没让闻天星的话给逗笑了,这孩子是脑子不好使吗?竟然让闻夏氏起来,她要真起来才乐子大了呢。
闻夫人也是心累的不行,招呼闻天星过来:“不要管她,既然她愿意躺在那装死,那就让她继续好了,我们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除了会给婆家找麻烦,歪曲事实以外,她还能干什么?啊,还能带来晦气,一天天的哭哭哭,没完没了的哭,哭的家里面家宅不宁,这样的儿媳妇我闻家要不起,今儿我就写下一封修书,天星,你带着人直接将她送回她娘家去吧。”
众人又是一惊。今天这瓜吃的,接二连三一波三折的,一个比一个大啊。
闻夫人的阿让闻夏氏睫毛剧烈的颤动起来,有人一直盯着闻夏氏看呢,一下就发现了,大声喊道:“她果然是装晕的,我看见她睫毛在颤动了。天啊,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吧,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装晕,真不要脸。”
反正也是个被婆母当众休掉的女人了,他们不用客气,可以尽情的嘲弄和嫌弃。
闻夏氏心里着急又愤恨,但却什么也不能做,哪怕被发现了,也只能这样躺着,不然她就更不能收场了。但是被休,这个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怎么可以休了她?她可是寡居的,她没有犯错,凭什么休了她?
大康对寡妇还是很和善的,若是夫君是病死,寡妇愿意的话,是可以改嫁的。当然前提是婆家也要同意,不然也不行。还有一种是寡妇若是不愿意改嫁,婆家也不能强迫她改嫁或者让她回娘家。
就是因为有这一点所以闻夏氏这些年来才有恃无恐的,她就是仗着婆家不能将她赶走,她自己只要不走,那婆家就得好好的养着她。她才不会会娘家去,娘家不如婆家有势力有权利有钱,娘家糟心事一堆,她回去不仅不会被看重,反而还有可能被当作什么礼物,连送带推的送给什么用得上的关系。
哪里有在婆家好?娘家人也只能仰她鼻息,需要她的接济。她在婆家再不好,可是在娘家,她依然是拔尖的那一个。
她不能回娘家去,就是婆婆也没有资格休掉自己。闻夏氏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能有勇气继续装晕下去。
闻夫人听着那些话,虽然不是说她的,但她依然觉得刺耳极了,也难堪极了,她一秒钟都不想看见闻夏氏,直接对霍长笙道:“长笙,给伯母准备笔墨吧,伯母现在就要写休书休了她。”
霍长笙二话不说:“管家,搬桌椅出来,准备笔墨,快着点。”
闻夫人喜欢霍长笙这个麻利劲儿,也是越看霍长笙就忍越喜欢,不住拉着霍长笙的手说道:“长笙啊,若是虎承还在,我必然不会再阻拦你们在一起了,反而会尽快张罗你们的婚事,你和虎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真心相爱,以往是伯母做的不好。”
霍长笙道:“伯母,虽然闻虎承现在不在了,但我会替他孝顺您的,不论您以往对我有什么偏见,但在我心里,哪怕我不能将您当我的亲生母亲那样对待,但您是完成的亲生母亲,我就会对您尊重维护。以后不论闻家有什么事情,只要用的上我的,只管派人来支会我。”
闻夫人泪眼朦胧,是真的感动了,她知道儿子还健在,但霍长笙可不知道啊,夏直霍长笙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发自肺腑的。果然是患难见人心,她以前怎么就那么愚昧呢?
闻夫人拉着霍长笙的手,哽咽道:“要是我当初不拦着,你和虎承说不定早就喜结连理了,那也就没有后来那一堆破事了,都是我错了。你这孩子好,心眼实在,但我以前总觉得你这样是没有规矩,我真是糊涂啊。”
霍长笙不知道现在她是应该陪着一起哭,还是故作坚强的安慰闻夫人。好在管家来的快,桌椅板凳摆好了,笔墨纸砚铺好,霍长笙道:“伯母,您写吧。”
闻夫人擦擦眼泪,在李嬷嬷和霍长笙的搀扶下来到桌前桌下,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不明白不就是个休书吗?怎么写的跟个策论似的还长篇大论上了呢?
闻夫人写完一张之后,竟然又拿过来一张继续写,等终于两张都写好之后,她将墨迹吹干,然后将其中一张纸交给闻天星道:“天星,你拿着这张休书,给大家伙念一念,让大家都知道咱们家究竟是为什么要休掉寡居的媳妇的,也免得夏氏这人,日后满口胡言污蔑我闻家。”
闻天星点头,接过去就念,休书里面的内容很全,有霍长笙说的那些,虐啊待孩子,不孝顺婆母,顶撞婆母,她大哥在闻家草菅人命,夏氏还帮着掩盖,还有一点,是霍长笙没有说的:“挑唆煽动家妹嫌弃定亲对象,令攀高枝,等等罪行实在有伤天和,令人发指。”
家妹自然是闻黛,但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闻黛的名字。
闻天星读完这些后还说道:“家母就是因为看透了夏氏的本质,今天才想着给夏氏最后一个机会,让她将她的罪状都自己写下来,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就还可以让她继续做闻家妇。”
“但她不知好歹,竟然公然顶撞反抗,还跑出来胡言乱语一番,这样的人我闻家是绝对不会要的。从今天开始,夏氏不在是闻家妇,与我闻家再无瓜葛,她和她夏家都不准再以我闻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希望大家帮忙将消息传开,免得让夏家钻空子。”
大家听了这么多,自然是积极响应了。夏家在京城的风评可是不好的,闻家却截然不同,大家当然是拥护闻家的。
真没想到,夏氏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干出来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霍长笙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挑唆闻黛的罪名呢?霍长笙拉着闻夫人的手低声询问:“伯母,闻黛非要进宫,是不是也是她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