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沉回傅宅这天,傅母来了这里。
傅母手里抱着孙子傅望,旁边还陪着她公认下的儿媳妇“邱画姿”。
傅母出身官宦名门,优雅富贵,即便是看见那个坐着乘凉的“小三”安景,她都不动声色。
安景和傅母也是早早认识,曾经关系还不赖,她亲耳听着,傅母对坐在沙发上的傅良沉说,“良沉,当年有关你的婚事很复杂,你需求不满身边要几个女人都可以,对谭家有什么恩怨,要怎么做我们也不管。”
从傅良沉掌控傅氏起,傅家人一直是这样,了解男人的脾气和能力,从不干扰半点。
傅母说着,看了眼身边深受委屈的邱画姿,又摸了摸怀里的小孙子,“母亲替傅家来这一趟,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儿子小望的手术在即。画姿也好,别的女人也罢,尽快生个孩子出来,让小望平安。”
傅母的意思很明确,傅良沉必须再生个孩子。而邱画姿那副怂恿的脸,不就是渴望的紧?
“我知道了妈。”傅良沉回应的只有一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未看别处,而是望着客厅坐着的安景。
女人好像手里忙着什么?
最近出了太阳,安景讨厌阳光,就常在客厅里坐着。
她手里绣的,是个福字。
听芸芸说,在她的家乡里,只要用红色的针线,绣一个福字,绣的时候想着谁,谁会获得福气。
这种东西,安景是不相信的。她和安望一样,都剩下半年的生命了,她不会苟活。
她想,安望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送一件他没有见过的礼物,他会喜欢的吧?
安景又从早,绣到了晚,谁也没敢去说话。
她揉揉眼,起身想回房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绣,你也就只能绣绣这些了!安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今天傅夫人来说话以后,傅先生就去了和太太的房里,到天黑都没有出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也不争取一下,要是傅太太复宠先怀孕了,我们两个都得被扫地出门!”
从后面推她的是小月,阿香从诱惑傅良沉被拒后,就被赶走了。
剩下来的小月,本来机会都是她的了,现在眼看又没希望,说着都忘了分寸,“她被人强过,傅先生不愿意碰也是应该的!好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要不是你在傅家那么多的事,傅先生怎么会忙的没有时间碰我!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安景的手往下滴血,她的伤口崩开了,因为小月这么用力的一推。
血流的越来越多,湿了衣服,她好似没有感受,说,“你这么想要宠爱,该去和你想得到的男人邀宠,而不是和我。”
“喂,你怎么……流血了……”
小月看着安景的血,突然捂住了嘴巴。
“怎么回事?”
傅良沉走出房门,下楼就看见了安景。
一起走出来的还有邱画姿,她眼中带泪,怨恨的看着安景,不知发生什么。
“伤崩了而已。”
安景就站在那,傅良沉抱着她逃生,尽管保护的很好,可是海里太凶险,还是有被礁石划伤了手臂。
她身上三十六条旧疤,又找她难堪了。
“安景,流血你都不疼?”
看见了女人的衣服,被破裂的伤口沾湿了一半的血,傅良沉瞳孔一紧,几步走过去,抱住了安景。
“谁做的?”如刃的眸光,扫过了在场每个人。
小月很快原形毕露,看着被傅良沉亲自抱着的安景,她吓哭了求饶,“傅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有伤!我没想到轻轻一推!”
“丢出去!”
傅良沉毫不留情,就这么打发了小月,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怒道,“扔到夜场里!”
“傅先生……不要,不要啊!呜呜呜。”
小月被拖出去,而安景闭着眼,再睁开时,竟然被傅良沉放进浴缸里。
只是这一次,傅良沉要给她处理伤口,不同于上次的凌虐。
“放开我。”安景捂着衣服,紧张而又冷漠。
“听话一点,我看看。”傅良沉关了浴室的门,有意要看安景的伤。
“让宁冬来!”安景大喊着,死都不让傅良沉脱。
傅良沉最终还是让医生进来,只是对着医生,这个人吩咐了一句,“给她的药里,加安眠药。”
安景昏睡了过去,在沉默的房里,她身上所有衣服被小心褪去。
三十六条伤口,肚子上那条疤痕,全部一清一楚,呈现在了那个男人的眼里。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傅良沉看见这些伤口的表情。
他的眸光最后,停留在那条蜿蜒的疤上,这一刻地动山摇。
“谁做的?是谁做的?”
吃了安眠药的安景,都被癫狂的男人摇醒。
“安景,说,这条疤是哪来的?你还瞒了我什么!!”
安景惊恐的醒来,崩溃的捂着肚子,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床前,并没有傅良沉。
她转头看到枕头上,有一个深陷的拳头。
地上,还扔了一些医用的棉团,不知道做了什么。
傅良沉连夜,开车到了海边……很早之前,有个女孩子喜欢他。
那女孩子很喜欢海,第一次告白就选在海边。女孩说他的眼睛像海一样深灏,所以她喜欢海,也喜欢他。
所以,当这个女孩犯了错,他毫不犹豫把她放进和海最近的地方,让她一辈子都恐惧!
她喜欢什么,他就摧残她什么,因为她是个坏女孩!
可现在,大海还是大海,却为什么每滴水,都像女孩的眼泪?看进眼里,都是苦涩?
“一个女人,身上有三十六条伤疤,每条都割的有半指深。她的肚子上还有一条疤痕,是剖腹产的痕迹。三年,一只蚂蚁都会留下痕迹,麻风病所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档案。”
从波涛汹涌,到傅良沉说出这些话时,依然的无法平静。
一起来到海边的白沙御也被震惊了,无比的沉重,“傅良沉,你说什么?安景身上有疤?怎么可能?”
“当初我们给她注射的那一针……是抗病的疫苗,我研发的独一只疫苗,注射了就不会再患上麻风病。但这个疫苗副作用的很大,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说惩罚她,让她没有病却活在病人群里,没有得病的人,按理说怎么可能被人这样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