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画面,就让她猝然间醒来!
“对不起安景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你的头好烫!”
芸芸见安景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伸手摸了想她的额头,忽然也叫了一声。
“我没事,别声张。”安景回答了芸芸,他们今天一早出了海,乘坐谭深远的私人船只,若没问题,明天就能到达孤岛。
明天,就能见到她的安望,这是大半年来每分每秒放不下的事。
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让这次行程有一点纰漏!
只是这出海的天气不好,船舱外狂风大作,让安景又想到三年前被扔在船上的场景,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芸芸找来了药,和汤水,“安景姐,船上的被褥不多,我只找到一些食材,给你熬了碗热汤。你喝下去身子就暖和了,已经吃了备用药箱里的退烧药,很快应该就不难受了。”
安景感恩的全部听芸芸的照做,这个女孩是真心待她的,可安景的凉症严重,到了后半夜,冷的呕吐。
“哎,这可怎么办啊?也没有多的取暖设备了,安景姐,要不要叫方医生过来?”芸芸急的在床前走来走去,安景再一次摇头说不用。
谭深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吧。”
芸芸被遣散到一边,只见谭深远竟然将外套脱去,将床上发抖的人儿,抱入自己的怀里。
已经冷的迷糊的安景,闻见陌生的味道。即便这怀抱很温暖,仍然去推开,“谭先生,请你自重。”
即便这段日子,谭深远很用心的照顾自己,可安景未曾想过,真的会与此人相爱。
谭深远抱的更紧了些,对于怀里这个固执的女子,他不知不觉早已看进了眼里,“你身上有那么多伤,还想去见的人,一定很想见到。阿景,不论为了那个人,还是为了你自己,让我照顾你好吗?”
“阿景,为了我已于整个谭家为敌,在所不惜。我已经失去瑜苏,不能再失去你,我真心只想守住你,别再推开我。”
他突然又开口的深情,让人无法阻挡。
安景麻仁的缩在男人的怀里,未动。
她昏昏沉沉的睡去,有了谭深远的怀抱取暖,身上的冷意散去不少。
可忽然,安景感觉脖子上被人牵动,她敏感的醒过来。
“谭深远,你干什么?这条项链我迟早会给你的,你别急。”
她看见谭深远在动她的项链,本能反应是他想要。
“阿景,别误会,我只是想检查一下。”
谭深远忽然面露严肃,“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到孤岛了,你应该不想出纰漏。”
“对不起,谭老板。”安景有点不好意思,她的目光往下看去。
谭深远的提醒,也让安景对这个项链,产生了怀疑。
虽然遇到事,可不妨碍谭深远的情感抒发,他无奈的又说了一句,“安景,你就不能叫我深远吗?总是谭深远谭老板,我会失落的。”
安景第一次,将项链的宝石坠子翻过来,她根本无法去顾忌谭深远的心情,突然一阵心悸,“这条项链,是不是有问题?”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停留在了项链上的锁扣上,锁扣里面藏有一个黑色的小型跟踪器,极其难以发觉。
……
这个惊恐的发现,让安景和船上所有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距离上岛已经只有一个小时不到。
谭深远立即来到舱外,命令船员加快进岛,然而已经晚了。
“糟糕,谭先生,我们的船忽然被一些来历不明的游艇包围了!”
谭深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远处驶来那艘最大的游艇,面色变了。
“我掩护你跳下去,怕吗,安景?”
站在几十米高的船头上,谭深远握着安景的手。
安景也看见了那艘船,以及船头站的那个身影,挥之不去的恐惧将她包围,果然她活着,傅良沉就不会放过她!他亲自来了!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见到安望,拯救安望,而这个人硬生生又出现。
怎么能不痛苦,可现在别无他法。
“比起被捉回去,没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你们不必陪我送死,我一个人跳!记住,如果我没有游回去,帮我救助这个岛上的医长。”
安景推开谭深远,却没想到谭深远会抱住她,“我早猜到你会这么做,要跳一起跳!”
“来,阿景!”
下面的小船还没来,可傅良沉就要逼近了,谭深远先跳了下去,在坠落的一瞬间,对安景做出了接她的手势。
无情的海水,瞬间就吞噬掉了人影。
安景的眼眶竟然红了一下,谭深远的付出让她惊讶,愧疚!
“安景姐,你快走吧!我和大家一起挡着,快,他们就上来了。”芸芸哭着朝她喊,刚说完就被上船的人捂住了嘴。
安景看到那抹已经朝她而来的身影,那阴冷的气场,熟悉的恐惧感,让她毫不犹豫抬起了脚。
“安景,不许跳!”
“傅良沉,再见。”
安景纵身而跃,与那个赶来的人失之交臂。
两个人的手,只差了零点零毫米,留给傅良沉的只有一句冰冷的告别。
“傅先生,不要!”
只见那个矜贵的男人,奋不顾身脱去了外套,纵身一起跳入海里。
就在安景沉进海里的一刻,傅良沉抓到了她的手!
汹涌的海水,如吃人的怪兽。
“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安景被傅良沉抱进怀里,挣扎中口鼻都呛入海水,可根本抵不住再跟这个男人接触的恐惧!。
她的心,仿佛又一次绝望的死掉了。
“放不掉了,你还不知道吗?”
傅良沉抱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松手。看见女人透不过气,像是怕失而复得的人又逃掉,他低头,在湍急的海浪里,吻住了安景的唇。
……
再醒来,已是广城,回到了傅宅,属于那个人的床上。
“傅良沉,啊!”
安景握紧了被子,她竟不着寸缕,被子之下的身体,只裹了一件傅良沉的外套。
她竟不着寸缕!女人一瞬间面神俱散。要说毕生最恐惧的时刻,也就是此刻。
“傅先生,那个罪犯醒来了。”
很快,有人传话开来。男人来到了房间,遣退所有人之前,他看了眼那个喊安景罪犯的仆人,仆人哆嗦着就改了口,“是,是安小姐。”
“安景,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