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想到了傅良沉,闯进出租房,看到安景牌位时,那种失控的表现。
虽然没有接触过傅良沉的机会,可芸芸也知道,那种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怎么会随便生气呢?
“不想。”
许久没听到有关傅良沉的问题,安景顿了一下,斩钉截铁的回答。
女人毫无温度的走出去,芸芸嘴里的话,也全部塞了回去。
她又不傻,每当提到傅良沉,安景就会变得更沉默寡言。
这是个不能提的人,从安景假死后,她和傅良沉断的干净。
十亿的项链是唯一的收获,但也够她偿还谭深远的付出,这半年在傅良沉身边的蛰伏,便算有意义。
谭家股市,突然大跌,原因子公司忽然经营困难,遭遇了大批的退资。
一时间,商界为之所动,连两家长辈之间,都听闻了风声。
而事情的起因经过,他们了解到并不难,是傅良沉和谭深远两个后辈的较量。
最后说服傅良沉手下留情,这份压力,竟然落到了邱画姿的身上。
夜晚,男人又喝了酒,坐在阳台的沙发上,仰望天空,宛若孤冷的王。
“良沉哥哥,家里两个新人也住进来有一阵了,你一直不曾碰她们……我知道,安景的事情事出突然,让你有些烦躁。良沉哥哥,她害了姐姐,又搅乱我们的生活,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忽然一双妖媚的手,从傅良沉脖子处,缓慢的探入,越发的嚣张,“良沉哥哥,现在傅家长辈都对你打击谭家的事情尤为不满,小姿都快不知道该怎么为你分忧解难。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很想说,我比姐姐更爱你,她能为你做的和不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看着这张和邱萤艺神似的脸,如今却如此捏揉造作的在眼前,傅良沉竟然感到一阵恶心,“出去!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到这个房间来!”
“良沉哥哥,你和我说什么?”
邱画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安景的事情出了后,傅良沉不仅打压着谭家,每天沉迷在工作上,根本连理都不理会邱画姿。
甚至,连去龙栖看邱萤艺,都已经不再去了!
“邱画姿,你真以为你的心思,我一点也不知道吗?”
傅良沉抛下这句话,更是不耐烦,“出去!”
邱画姿面色发白,一个字都不敢再嘣。
……
傅良沉在下班以后,又去了龙阁。
名贵的洋酒一瓶瓶送入楼上的总裁套房,没有人敢在里面发出一个字。
傅良沉这样酗酒的状态,已有近一个星期了。
这个不曾贪酒,也不谈美色的人,却在安景回来又失踪后,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去龙栖,却偏偏在龙阁,甚至最近还会住下。
“花爷,再拿进去,这就是今天送进去的第六瓶了,都是烈酒……”龙阁的下人,拿着手里的洋酒有点害怕,找到了瞿桦。
“换个人去吧。”瞿桦接过下人手里的酒,找来了阿香。
阿香出身富贵,机会自然来的快些。
“傅总,长夜漫漫,一个人独酌是多么的孤独?”
女人香软的手臂,覆上男人冰冷的脖颈,连一身的酒味都如此迷醉。
“良沉,你是不是很累……今夜让我陪你好不好?”男人醉了,阿香斗着胆,手激动的赴上那根皮带。
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美色的诱惑。傅良沉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更需要女人。
一男一女,一冷一热,本该迎来一场酣畅淋漓!
可当那个男人睁开醉眸,风雨呼来!
“你不是她。”
“谁让你来的?”傅良沉眸中醉的腥红,翻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却没有一丝情色。
那句你不是她,令人发寒。不是她,该是谁?安景吗?
阿香痛的颤抖不已,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羞红,只因面前的男人实在帅惨了,醉酒的样子都如此迷人,“傅总,花,花爷说傅忘少爷的病救治在即……让,让我尽快服侍您。”
“滚出去!”
“是,是……”
傅良沉松开手,阿香吓的魂飞魄散,连站立都忘记,如同畜生般害怕的爬出了门。
黎明之下,男人穿着白衬衫,喝了酒的身姿,屹立。
“瞿桦,你敢违抗我?”
他出口之冷漠,恍若这世间所有的寒冷,不及他的一句话。
从不会忤逆的瞿桦,一直很有原则,就如傅良沉将龙阁交给此人时,期望的那样。
“大老板,事已至此。安景她来过,也走了。您是傅家的一家之主,该放下了。”瞿桦说的小心委婉,饱含深意。
他何曾想跟傅良沉唱反调,他不过是在提醒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安景不会回来了,而傅良沉还是傅家的家主,他不能每日喝酒。
他不让身边的人靠近自己,可每个人都看的出来。
暴躁的傅良沉,变了的傅良沉,和说离开就离开了的安景有关。
但他,依然只能是傅家的傅良沉。
“什么事已至此?又是谁告诉你她不会回来?”
傅良沉忽然勾起唇角,冷笑。
瞿桦感叹,忽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良沉……你在说什么?找遍整个广城都找不到的人,安景除了跳海不可能有别的解释,你这样喝酒伤身又是何必?”
真的不必,当初伤害最深,害的那个人离开的正是你自己,只是这句话瞿桦不可能对傅良沉讲。
傅良沉心里住了一个真正爱的女人,叫邱萤艺而不是安景。
安景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勾起他的兴趣,所有人都想这么认为。
忽然,冷沉的声音还是打破了,这些旁人的遐想。
“她会回来的,很快。”
“你以为我,喝酒是在想安景?瞿桦,你错了,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惩罚一个逃走的人。”
男人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言语是那么的凿凿!而眼里疯狂的占有欲,更让瞿桦都紧张起来。
杯子落在地上,碎了另一个人的梦。
安景失声醒来,嘴里喃着一句,“傅良沉,不要动我的安望,他和你没有关系!没有!”
“安景姐,是不是船外风太大,这里的温度低,你受凉了?……安望,是谁啊?”
守在这间船舱的芸芸,扶着床上的安景,拿了毛巾给她擦汗,一双眼好奇的眨着。
安景迟迟没有说话,她竟然梦见傅良沉抱着她的安望,傅良沉浑身是血,冰冷的注视着她,对她说,安景,你还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