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起的早,就先进来换脖子上的药贴。
洗脸盆故意砸进水池,打湿了她的脸,也湿了脖子上的药贴。
淋湿的安景,面上挂满水珠,卷长的睫毛也有水,凝起冰晶般。她的面上没有表情,乍一看,让人寒颤。
忽然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很快装满了水盆。
“想要水吗?”女人眼底冰冷。
阿香不知怎么就抖起来,“怎,怎么样?我们是要给傅总生孩子的人,使唤你个保姆怎么了?你得过麻风病,还有前科!还想和我们平起平坐,我呸!”
“不怎么样。”
安景扬起了水盆,欺负她的人,一个不放。
只一秒,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美人,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安景,安景!你在干什么?啊!!我的头发,是花爷在龙阁给我刚换的颜色……傅先生喜欢这样乌黑的长发,啊!!我,我打花你的脸!”
阿香捂着头发,冲向了安景,长指甲一把抓住安景的长发,也是刚接的。
傅良沉偶尔会突然多看安景一眼,是因为这头宁冬给她接的长发……看上去,像那个十八岁的安景。
一旁的小月,顺势加入了斗争。
一场恶战结束,安景扔了水盆,擦去脸上的血。
她一身水渍,扔下角落两个抱在一起骂咧的女人,走了出去。
两个花瓶,加起来不如一个“麻风病人”,安景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群殴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外面的耳朵。不过来管事的不是傅宅的人,而是宁冬到傅宅,成了她们的教官!
“宁姐,她先动的手,看看我们的脸都花成什么样了,头发也散了!是安景!她嫉妒我和小月现在比她漂亮,比她有机会!她就故意泼我们水,打我们的脸!宁姐,这种人可不能留下来了!”
阿香恶人先告状,小月更是机智的附和,“对宁姐,安景哪配和我们抢傅先生,我们都是真心爱慕傅先生,只有安景如今那么落魄!肯定只是为了生出孩子的百万赏金!”
给傅良沉生孩子,当然有数不清的奖励!站在两人旁边,沉默的安景只听到这句话。
百万赏金……又是那么巧呢?
宁冬在几人面前,突然变得严肃无比,“混账!你们当我瞎了看不见?安景脸上的伤明明,比你们加起来还多!在龙阁花爷是怎么教诲的,你们三个住在傅宅,总共不过只有三次犯错的机会!今天算是一次,再有这种幼稚的动作,你们就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宁冬气不轻,她绝非表面一个化妆师那么简单,瞿桦将她培养成了另一个女版的自己。
从安景上次在龙栖差点被靳然强暴,傅良沉动了想不到的火气,私下做了不少事,只是很低调不许人传出去。
当时带安景去选妃宴会的马余波,直接被开除!龙阁的老人被开,还是第一次。
没有了马余波,于是瞿桦在龙阁的事务多了起来,不方便的事,都交给了宁冬打理。
可现在让宁冬生气的是,面前这两个女人头发扯坏了就算了,可安景接的一头长发……是傅良沉亲自吩咐的,也被扯的七零八碎,这可麻烦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宁冬这么一教训,阿香和小月顿时都萎了下去,自觉道歉,“我们错了宁姐!不要罚我们。我们知错了!我们以后一定和谐相处,安分守己!”
多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比起和安景这点恩怨,就错失成为傅良沉女人的机会,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宁冬赶了两个人下去,单独走到安景面前,她语气柔和下来,对上回对安景做的事情显然还有一点的尴尬,“安景,现在大老板没有赶走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也看出来了,你和这两个新人现在有一样的机会,为大老板开枝散叶,谁能走到最后就看你们自己了。还有,上次把你送到赛车场那件事,咳咳……不好意思,我们都是给龙阁和老板打工的,我想你应该不会还介意?”
骗安景进黑网吧,把安景又推回傅良沉的掌控下,这事干的多少有点损。
“对了,你的脸没事吧?要是和她们处的不舒服,我可以试试看让大老板,能不能给你换个房间,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最好是别让大老板看见!”
宁冬又关心的问了句,对面前倔气的安景,她由心相信这个女子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为傅良沉生个孩子,能得到有多少赏金?”
安景抬起了头,说出的话,又一次的让宁冬目瞪口呆。
……
安景抱恙在了房里休息,傅良沉突然去了公司加班,时间错开的刚好。
男人很忙,忙到了不可开交的程度。
同屋的阿香和小月记了宁冬的警告,不敢再对安景轻举妄动。
她们只管每天,一日三顿的喝着昂贵的补汤!养好了身子,才能有最大的概率,一次怀上傅良沉的孩子。
无论赏金,还是那个广城最有魅力的男人,都是让她们致命的诱惑!
三天后,那场贸易会才开完,傅良沉回到了傅宅,依然在书房忙碌。他还在调查一些东西……所以忙上加忙。
阿香和小月分别有动作,她们没直接见傅良沉的资格,但能托仆人端茶送水,刷存在感。
既然进了傅宅里来,获得了准傅太太的庇佑,这点动作自然能被准许!统一的目的,就是赶走安景,那个多余的女人。
书房定时,不是送来吃的,就是喝的。
独独,没有安景的一点动静!男人有一丝恼,难得没事找事的说,“茶淡了。”
“甜度超了的糕点也送进来,谁做的?”
到了后面,傅良沉连书桌上,一个香薰机都看不过眼,大手拿了起来!
“这个香薰机是不是有年份了,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拿出去丢了!”
里面灌的,大概是新鲜采摘的玫瑰花,制成的玫瑰香液。
闻闻玫瑰花的香味,居然也想到安景?那个口口声声,说,傅良沉,我会让你身心舒畅!
结果才三天,他出去了三天没一个电话便算了,竟然连人影也不见?
祁风一个公司里威风的特助,在上司眼皮下成了可怜的受气包,很无奈的说,“傅总,这台香薰机并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