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把握的,从回到广城接近傅良沉开始,就没有一点胜算。
或许她该死在那些狂风巨浪的海浪之中,可她活着,她,要守住安望!
安景知道,她一旦走了,就全完了!傅良沉的脑子只要看电脑一眼,他就会发现安景骗了他什么……
“哦,安保姆现在又有话和我说了?”
傅良沉讥笑的走下楼梯,凉薄的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
他用了安保姆三个字,连龙阁的洗头工都不再是了。在他眼前,安景廉价的已经没话说。
“说,怎么不说?我傅良沉的时间,在安保姆眼里,很理所当然被浪费?”
傅良沉一步步走向安景,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下来,
安景的脸,没有一处是不火辣辣的。可她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觉得有勇气。
她当然要说点什么的,邱画姿,那两个女新人,都在盯着她看。
她为什么不说,要说当然说到点子上……那些话她得去过渡,克服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邱画姿到底受不了,跟随到了傅良沉身边,挽上男人的手,温柔备至的先说话,“良沉,今天你还要和两个新人说话,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办公,别误了时间,安保姆的事就交给我来吧,项链再难取,也会有办法的。何况,安保姆的身份,恐怕也不方便再一直戴着这条项链了。”
她说的落落大方,完全是一个正室该有的水准。做妻子的做到这么贴心的份上,当着小三小四的面,傅良沉做丈夫的又怎么能不疼不宠?实际上,邱画姿盯着那串市值十亿的项链,已经到了快看不下去的程度,一刻一秒都抓心的难受!
傅良沉果然没等安景继续说,依旧冰冷的眼神,却听他宠溺的顺了邱画姿,“就照你的意思。”
安景在他这,已经毫无了价值,一个被丢弃的玩物,连争宠的资格都没有了。
又如何,再能戴那么贵重的项链呢?那不过,是傅良沉戏弄她,给的一个项圈罢了。
两个新人都偷偷掩住嘴笑,一个和正室夺宠的保姆,活该连找死都这么尴尬。
可是突然,就在男人要转身,离开这十分无趣的画面时。
“傅良沉先生,是我错了!”
安景不再等待了,她突然开口,再次惊呆了这个大厅里的人。
她的屈辱可以咬碎了,可以的!
“傅良沉,你不是想听我的真心话吗?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她大声的吼道,只有一个念头!生和死,当然拼命为了生!
那道冰冷的背影,真的转了回来,冷漠的气息也全部转上了暴戾的。
当众,傅良沉挑起了安景的下颚骨,危险的力道,看不出轻重,“安大小姐,我有没有说过,我很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的样子。你有几条命站在这里说话,安大小姐,还要玩吗?”
一遍遍的安大小姐,是傅良沉生气了,才会叫她的称呼。
谁也不知道,每次傅良沉这样对安景,冷酷的面目下是多么的不平静啊。
可谁都不敢在这个画面出气,包括嫉妒的快死掉的邱画姿,只能站在那!保持她豪门太太的风范,瞧着傅良沉和安景碰触。
安景不顾那道疼,当做这里只剩下她和傅良沉,动唇说了起来。
事实上,每次和傅良沉见面,都和两人在一个静止画面厮杀是一样的。有没有旁人,只是有无人看戏的区别。
“我叫安景,今年二十三岁,我在十五年前就认识一个大我四岁的男孩子,叫傅良沉!那年我五岁,他九岁,我们读一个国际辅导班,我们都是上流圈子里富人的孩子。那年,最疼我的爷爷带我到傅家做客,我就认识了这个大哥哥。我喜欢他,第一眼就看红了脸。认识他第一天,我回到家偷偷的和爷爷说,我要长大做他的新娘子!”
安景说着回忆,所有人陷入了死寂。傅良沉也松开了手,他的眼眸紧锁着自说自给的安景,听到那最后一句,深的就像是不能再深。
可是,男人并没有阻断,就这么死寂听着安景,说着她的回忆。
女人毫无波动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安景就望着傅良沉的眼睛,她曾经最喜欢的那双好看的凤眼,她的面色冷了起来,“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是我喜欢的男人家里保姆的孩子,她叫邱萤艺,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她说支持会我爱傅良沉,告诉我追他的方法,告诉我他喜欢吃的东西,他的习惯,怎么样做可以让他多看我一眼?于是我傻傻信了,傻着爱了这个男人十二年,且坚信我会成为他配的上他的太太!可是我错了,三年前我被他亲自送到麻风病所,我才知道……什么叫错!”
十二年,正好是爱了十二年,可现在已经不止啊。安景从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了,傅良沉也在二十七岁,坐稳了傅氏最大股东的权位。
这中间空白的三年,算上去,有十五年,十五年才对。
安景却没有说,是因为没有了啊。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冰冷,他不想再听,“你今天说的够了,安景。”
傅良沉阻止,大厅的气氛越发的恐怖,这后面的故事,安景不该再说了的!最起码,不是这样没有一点感情的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太投入,安景的眼角,流出了一些温热的东西。
她的嘴边却挂着冷笑,因为发自内心的冷,驱使人的情绪,眼泪也是自然而然,谁经受那样的三年,会忘记啊?
她从来不哭,不轻易哭的!被麻风病人按在粪堆里都没有哭喊,这一点就超出了常人了啊!
安景冷笑着,和他作对的说了下去,“不,的确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傅良沉!十二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我错在最好的年纪,痴心妄想着一个我不该去想的男人,我不该立下一个最不可能实现,只有傻子才会许的愿望。如今我走投无路,处处受限于送我去麻风病院的这个人!敢问傅先生一句,我不回到傅家来,广城又有谁给我一口饭吃?我想逃,可你又真的能放过我吗?是谁让我神经错乱的像个神经病,找不到栖身之所,又是谁让我丧失了做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