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安景却不在客房里。
晃眼的功夫,人突然不见了,女保镖对傅良沉紧张的说,“傅先生!窗户开着,会不会是安景知道自己打了太太罪不可恕,跑出去逃命了?”
这种失误当然不是随便又发生了一次,安景犯下打了太太,这样的滔天大错,定是不可能再饶恕了。
女保镖在看守的时候,就打了个盹。
答应了邱萤艺要早点入睡的傅良沉,只打算来看一看。
看到敞开的窗户,男人的眉头立刻一揪,“多久了?”
“十分钟前。”
可实际上,安景突然听到了儿童房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的,牵引着她的心。
她出不了房间,就顺着窗户出去。结果掉在了傅宅一处花圃前,幸好高低不到一米的距离。
但屁股依然摔疼了,索性就跌在了花圃的围栏边休息。
很久没有这么看一会儿星星,孤岛上的天空只有黑色。
“安景,你今天又没有吃药?”
傅良沉找到女人时,看见安景就坐在花圃前,居然发着呆!他冷声就说了出来。
两人的视线交集,安景自然的伸出了手,早等在这一幕般,嗤笑了笑,“所以才打了您心爱的太太是吗?是我的这只手欠了,傅先生,这次要怎么罚?”
她自嘲自乐的样子,一下又惹火了傅良沉,他冷道,“我说过不要碰萤艺,为什么屡教不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问问邱萤艺呢?
因为坏人,只能安景来当,所以她说,“没有为什么,大概想打就打了!砍掉这只手,就不能在傅宅做保姆了,也不能再重新爱上你,傅先生确定吗?”
她又嘲弄了自己,你要玩弄我,要我爱上你。
虽然这件事好笑的不能再好笑,可傅良沉要玩弄人的方法,自然是要特别的。
因为打了人,知道是要被惩罚的,所以干脆先逃了出来。
可傅良沉什么时候又说了,要为剁掉她的手!
男人面色下沉着,突然抬手。
“安景。”
安景以为他要打她,于是又发生了一个乌龙,安景下意识躲了一下,摔进了身后的玫瑰花圃。
其实,傅良沉只是想拉起安景举着的手,把人拉起来!动不动就说砍手,好像他有多粗暴?
一个古怪的念头蹦到脑子里,两个人能不能有一刻,和平共处的时间?
事实证明,不能!
傅良沉眼疾手快,拉住了安景,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大片的玫瑰花里。
玫瑰花生来带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喜欢玫瑰的是安景,傅宅的花圃会种了一片玫瑰。
安景倒在玫瑰上,压下去了一片。两个人在火红色的玫瑰花里,大眼瞪小眼……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无言的寂静,没有搞错吗?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这样安静的对视了?
刺都扎在安景的身上,疼的是她,所以说为什么要喜欢玫瑰呢?傅良沉却突然气急败坏的捏住她唇,目露弑杀的残忍,“安景,一分钟不惹出一点事,你就不安分是不是?你这么想死,我偏偏不成全,信不信你死了,安家每个人都为你陪葬!”
男人的语气,简直霸到了不可方物的。
安景突然都觉得欲哭无泪,“疼……!”
鼓足力气,只说出了她现在被扎的有多疼。
这几次,她都不是真的想自杀,明明是你傅良沉眼拙!
“你也知道疼!”
傅良沉冷哼了一声,迅速将女人拉起,这一次稳稳的抱了起来。
安景被玫瑰扎的一身刺,又送到了白氏宠物诊所,几个月来的第三次了……
“利用谭家股市的跌幅,迫使谭深远留在国外也就算了。靳然是我们一直玩的好的弟兄,现在也躺在医院,傅良沉不对自己人下手,事不过三……”
“安景!?”
大晚上,白沙御不得不爬起来,谁让人是那个人送来的呢?
他给安景处理表面的伤口,忙活了个把小时,才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了药,有的话想要乘机再去提醒,却发现安景没反应。
这个女人居然呼呼睡着了?在傅良沉的身边究竟是有多累?
看着蜷成一团的安景,白沙御皱了下眉头,只有很没安全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睡姿。
回到傅良沉身边兴风作浪,不是应该夜夜高兴吗?他突然好奇的拨开女人的手,有的伤口得把安景翻过去才好处理,可皱着眉头睡着的安景,忽然就冒着汗痛苦的梦呓。
“别碰!!别过来!!”
她烦躁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面前的是白沙御,并不是朝她吐口水的麻风病人。
“咳,安大小姐,阿沉说你患上了自杀症,每天想着办法自杀。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次想玩的什么把戏,去留住阿沉的心。可要想给你打镇静剂,我就必须掀开你的衣服,懂吗?”
白沙御拿着针,突然也有些尴尬。安景在梦里梦呓的话,相当古怪,她经常被很多人碰吗?
而他居然要和安景这样的女人互相避嫌,毕竟是傅良沉送过来的,就算人没在这,他不能越了规矩。
“我没有自杀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白少爷认为我多能装都没关系,但请别强迫。”
安景慌忙跳下了诊台,很多时候她都好奇。为什么白沙御的诊所,看动物的地方却有一个私人诊室,还有一张人躺的诊台。
而且看上去,这个诊台刚好是女人睡的大小,难道过去这曾是某个人的秘密诊室?
总之,那个人不是安景。
看到如此敏感的安景,像是真的不喜欢与男人接触的,白沙御突然狐疑的皱起眉头,“安景,你可别说,难道这些天,良沉一次都没有碰过你?”
听不到这个问题,安景整张脸都拧了一下!甚至还有点发热,她的骨子里至今是很保守。
白沙御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就是,两人不小心一起摔在玫瑰花圃,傅良沉怎么可能会碰她的?
安景没有回答问题,白沙御没打算再从她嘴里撬话,丢了药过去,“那你自己上药吧,良沉没来之前,别离开我的诊所。良沉现在是对你有兴趣,可据我所知也只是因为厌恶你。”
快言快语白沙御,可面对好像完全无所谓这些话的安景,再一次让白沙御皱起眉头。
安景却来了好奇心,她在这个诊室没有人后,走到了一个书柜前,打开了隐蔽的抽屉。
是他们要放她在这的,这个地方很像是白沙御专门为傅良沉接人开的后门,缺失了三年正常人生活的安景,如何能不好奇?
无数的医疗记录本子,都贴上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