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镖又将一个手表模样的电子手环,套上了安景的右手,如同上了枷锁。
客房增加了新的监控,连厕所门口都没放过。安景看了看,从原来的一个,变成了七八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所以,把她放在冰苑里一晚,并不是傅良沉的惩罚,而是给客房安装监控?
安景再看了看腕上的手环,电子屏幕闪着一层蓝色的光,和她脖子的项链颜色相映衬。
傅良沉怎么会这么变态,要一天到晚不放过的监视她?囚禁吗?
女保镖一板一眼,“对了,傅先生还吩咐,你的伤没好之前,先不用派活给你,并且要我观察你的病情。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就跟你睡一间。”
屏幕后面好像,随时都藏那双幽深的眼睛,安景不自在的把手环遮住,拒绝了,“不用了,我不喜欢有人一起睡,我的伤很快会好,你们告诉傅良沉我很快可以做事。”
傅良沉哪会那么假好心,去管安景的病情,只怕变态心理作祟,装了那么多监控不够,还要给她装个人眼在身边。
“嗬……你这女人。”
安景当然要拒绝,女保镖皱起眉头,她还没嫌弃安景,安景还嫌弃她了?
门忽然打开,傅良沉突然就走了进来。
“傅总,您不是去了公司?”女保镖立刻低头,傅良沉和安景在诊所闹了不愉快以后,短期内不会见这个女人。
他将对安景的安排都交给女保镖,按理说早上就该去了傅氏。
“都出去!”
傅良沉不知为何闷声一喝,冷酷的眸光忽然锁在了安景身上的外套上。
祁风的外套……安景竟然穿的理所当然?
男人本来已经要去开会,可是通过监控系统看见安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猛然感觉不顺眼!
从前的安景再讨厌,总算还是知道什么叫自爱,除了屁颠屁颠跟在傅良沉屁股后面,不会去沾惹其他人。
而现在,什么靳然,谭深远……连一个男特助祁风她都来者不拒了?
就算是演戏,安景也演的够过界。
“谁让你穿这件外套?安景,你缺男人?嗯?现在没有男人关怀你,你就忍不了了是不是?”
房门一关,傅良沉就脱去了安景的外套,丢进了垃圾桶。
安景被摁在床头,又撞到了伤口一阵刺痛,还不知道又惹到了对方什么,她惯性收起紧张冷笑,“傅良沉,是我忍不了,还是你眼里容不进?捏死我就跟踩碎一块泥土一样简单,你看不惯你就踩死我,我拦着你了吗?”
她也经常希望,可以在傅良沉面前把情绪藏的死死的,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的骗他,报复他!
可彼此都发现一个问题,面对对方,似乎没有冷静一言。
太难了,他是傅良沉……那个璀璨过度的天之骄子,连看一眼都会心颤,如何能伪装的过去?
而傅良沉对安景,如今更是像隔着薄纱看人,连本人或许都猜不透了。
“安小姐怎么知道?我留你在这,不是要给你比像泥土踩死更惨烈的生活?”
“好,我认了!那就请傅先生拭目以待,既然不想那么快弄死我,就给我一点修复的时间。我会尽快休养好,再让傅先生慢慢的戏弄。毕竟我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等你这里给我口饭吃。”
安景回以一脸视死如归,好像已经认了自己自找死路的后果,连一点儿挣扎都没有。
傅良沉寻了一圈,没有在女人脸上找到一点破绽,又见她手上的创口在流血,突然松开了掐安景的手。
“安景,我这里不施舍乞丐,就算我做慈善,也轮不到你在这混饭吃!萤艺因为你缝了三十六针,为你自杀。我留你在这,是让你好看看你的罪,萤艺过的不好,你安景就没有资格吃饱穿暖!”
傅良沉完美的人,怎么会允许他的生活,有说不过去的行为?他冷声诠释了留下安景的理由,侮辱安景的同时,似乎这样也说服了他自己。
一口一口一个邱萤艺,时隔今日没有一点儿改变。
邱萤艺就受了那么三十六针,傅良沉始终为了她耿耿于怀。
即便安景用了三年“牢狱”般生活,身上被活割下了三十六片肉,还欠下了一个孩子的债……
在傅良沉的眼里,还是比不上邱莹艺掉的一根头发!
三十六这个数字啊,安景真的是厌极了啊。
“好啊,傅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早就如一潭死水,任是再敲打,也泛不出任何。
安景只冷冷的应道,她什么都不想说。从一次次的绝望中,她早就发过了誓,这辈子不会对傅良沉做解释。
看到安景的态度,哪有一点儿在意呢?就好像她这个人漂回来广城,只是来给傅良沉送人头的。
可她傅良沉隐隐仍觉得烦躁,他不就是想看安景知错,可为什么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费心思去猜安景的心做什么呢?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受过教训,在他的傅宅里到处是忍受,一个孱弱的身体,又能再造出什么来?
傅良沉内心嗤笑了自己一声,忽然他又侧回身,那双眸子瞧着安景紧迫的问,“还有一件事,安景,我问你,你要什么血?为什么昏迷的时候一直嘴里提血?”
能让男人好奇的事情很少,可一旦有了猜测,便是一定要知道结果的。
安景在床边坐下了,背对着傅良沉。新伤和旧伤太多了,她的烧没有完全退,站久了会晕。
她也不想和傅良沉过多的独处,不一定每个回合都能招架的住,稍微不小心便是玩命。
可没想到男人的逼问,来的那么快!安景面色瞬间一变,手下意识的扣紧了另外一只手的手背,她昏迷的时候讲过那种话?
心中只剩一句,幸好,幸好此时此刻她背对着傅良沉!
“安景,你瞒了我什么?以为我查不出来么?不愿意说没关系,我让祁风去趟孤岛,找到那儿的医长。到时候安大小姐三年的一举一动,都会清楚的暴露在阳光下。”
迟迟没听到回复,傅良沉没有了耐心。
突然,安景慢慢的回过头,抬起右手露出了手腕上一个旧疤痕,非常从容的说,“哦,原来是这个啊,回傅先生的话。在那个地方,经常没有东西吃,自己割破手喝这个玩意解饿喝惯了。大约,潜意识里还记着那味道不错就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