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艺,小艺,叫的多么亲热。
傅良沉就从没叫过安景小名,不是用那个女人,就是直呼其名,现在还唤她艺名草影!
可安景哪有什么所谓?她只要那么屹立在哪,就不是输给邱萤艺的。
听见傅良沉竟亲口留下安景,还用了假名,邱萤艺的手还是不禁捏住了裙子,可随即她便依然装成没看出安景的身份,大方的对丈夫说,“良沉,你的心意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保姆而已,这些事你做主便好了。我们先上楼去吧,你出去这两天时间,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邱萤艺怎么会没看见,安景脖子上那串心心念念的宝石呢?
原本好好的宝石项链上面,突然多了个锁扣……嫉妒的火焰,悄然的飘过安景身上,只是收住了。
安景心中冷笑,优雅,大体,对于丈夫带回来的女人,完全不去计较。现在的邱萤艺,当真是做到了一个豪门正室的规格。
若不是亲眼看见过在那个包厢里,诬陷撒泼的邱萤艺原型,若不是那三年麻风病院的生活……她也差点还是被这伪善的副脸给骗了呢。
“好。”
面对着贤惠的邱萤艺,傅良沉自然觉得一贯贴心。他瞥了眼神游的安景,便与邱萤艺往楼上走去。
多美满的夫妻二人啊……
看着登对的两个人就要上楼,安景嘴角渐渐露出一抹冷色,她又怎么能像以前再傻傻的受虐呢?
“多谢傅先生的抬爱,收留了我,给我一个家!那么草影以后定会住在傅宅,好好的“报答”你们!”
她着重说出报答两个字,说完便转身而去,不再这个画面里多待一秒。
楼梯上的两个脚步,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傅良沉只是眉头轻凝,不满女人的自以为是。
安景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还说报答给她一个家?呵……前两秒不是还吵着要回龙阁,去做谭太太?
而邱萤艺则突然表情一失,安景这话听似简单,实则却是在说安景是由傅良沉带回家的!简简单单就挑衅到了她这里!
安景,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傅良沉看向邱萤艺,“她还不知分寸,我会让人教她规矩。”
“吓着你了?”
有邱萤艺的地方,才能有这个男人的温柔。
男人眸光深然,邱萤艺既然单纯到认不出安景,这样也好。
“没,没事……只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呢。良沉,我不该在你面前走神,我是不是很不礼貌?。”
邱萤艺收回神,面向这个高贵的男人,她的脸说羞红便羞红。
看在傅良沉的眼中,也显得温柔加分。
她有别人没有的“荣恩”,可以一直装作认不起安景,也能让所有人信!
“没有,你很好。不用多想,当她是个下人。”
傅良沉果然轻声细语的抚道,与对待安景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邱萤艺的温婉,比起安景……简直是那个女人的一千倍。
所以才得到这个如神祗般的冷漠男人,对她独一份的好。
“嗯!良沉哥哥说什么都是。”听见下人两个字,邱萤艺展笑,不在傅良沉面前表露一点异样。
下人,还好是下人!永远做下人!!
安景被安排到了一间客房,在广城最显赫的豪宅,所以一个客房,都这么宽敞明亮。
可这个昔日最向往的地方……小女孩自以为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如今再来只觉得恍如前世,如坐针毡!
笑着,要笑着!她是命比草轻,全然一新的草影!
这一棵草儿要用血来灌溉,红红的血……越多越好!
“我叫小兰,掌管这里的厨房,这是你的晚饭。先生吩咐了,虽然你脖子上的项链价值十个亿,但也只是以个保姆的身份住在这里,所以只能吃这些下人的东西!”
门打开,一个下人冷笑扔下餐盒,馒头混着汤稀碎的搅合在一起,为难这就来了。
这种东西对她已经算是好的,安景却摇了摇头,“我在这做下人,可因脖子上的项链身价比你们多了十个亿,因此也与你们不同,去拿走换一份。”
小兰皱眉毛,她拿这种糟糠似的东西来,不真的是傅良沉的吩咐,可安景一个外人也配不吃。
“你个麻风病传染患者,还叫嚣呢?不吃就饿死吧,我们是伺候家里的傅先生和太太的的,可不是你!”
小兰是傅家干了多年的老姑娘,又在邱萤艺身边伺候,当然对安景不客气。
安景不在意的道,“我死了不要紧,但若这串珠宝沾染了尸体气,触了晦气,就是你的事。”
这可是豪门都在意的风水问题,小兰被堵的说不出话,“你……!”
安景的变化好大!这个女人不该是在傅家谨慎细微,处处都贴着傅先生的安景,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取一台电脑来,我无聊的时候要消遣。”
安景简单说出意愿,这是傅宅!傅良沉居住的腹地,她在这不必客气。
小兰张大了嘴巴,“什么,你还要消遣?我没听错吧,当自己是菩萨?关了三年……那个玩意你能用的来吗?”
“你可以不拿,但它若出事了,我拉你下水大概没问题。”
安景提起了脖子上的宝石,这以后会是她在傅家,很好用的武器。
“你你你……”
小兰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可是被这样的安景吓到,回来时真的带了一个手提电脑!
安景迫不及待打开了电脑,安望得了肌肉萎缩以后,所有对这个病的了解,都是听那位救助她的女医长告诉的。
身为一个医学院的心理辅导老师……她的主要工作是辅导病人的压力与痛苦,对于医学方面有着不浅的造诣,可肌肉萎缩这种病太罕见。
在麻风病院里没有通讯工具,连查询下病情都没办法。她看着安望一天天瘦弱,却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医护知识,可以去缓解孩子。
多么难受,一个医学院的老师,疏散不了自己的压力,也帮不了自己的孩子。多少次,她在夜晚崩溃与自责。
手指尖触点在键盘上……因为太久没碰过这种东西,安景几次都没按准,好久才激动的拼出一个字。
她激动的咬住手指,住傅宅的第一夜,她根本不关心傅良沉和邱萤艺,是否每夜都这么早睡,夜夜恩爱的融成一体。
而是看向即将出现的资料,忽然安景敏感的抬头,所有输出的文字戛然而止,疯了一样的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