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和通讯工具,安景踏实不少,虽然这部手机里只存了一个手机号码。
和傅良沉的博弈,随时只能由那个男人来说结束,她并不能坐以待毙,很快安景有了新的打算。
“不好了,昨天住到了楼上的那个洗头工不见了,叫安景的!”
不知谁喊了一声,突然又打破了宁静的发廊。
“大家谁看到了人?马主管说一定要找到人,楼顶,浴室,管道里全都找遍了,安景失踪了!”
安景失踪了,不论是龙阁里面,还是四周市中心,这个瘦猴子一般的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最后一个看见她的,是新人里的芸芸,芸芸支支吾吾的说,“马……马主管,安景姐说要去见个故人,是她昔日的朋友。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在龙阁里处处被人那么欺负,也许是想不开了吧。”
芸芸很小心的,没让马余波发现她眼底的掩饰。
“快通知给大老板!”
安景可能去自杀,在傅良沉不在的情况下!
这个洗头工现在已经引起大老板的注意,且不论是如何稀罕的原因,可若在傅良沉不在期间,不明不白死了?
瞿桦不在龙阁,他每个月都有一段时间出去办事,期间不能让人打扰,留在龙阁的马余波不敢耽搁,很快把这则消息传了出去。
经过一段路程的颠簸,接走安景的路虎轿车,缓缓停在一座欧式城堡前。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的墓地,不是单独的葬在山上就是在成群的墓园里,原来还有人可以葬在一座城堡里。”
看到整个城堡里的白色鲜花,可以任意在里面飞舞的金丝雀,全部只为衬托那张黑白色的美人肖像。
安景停在照片前,奉上了一炷香。
从龙阁接走她的人是谭深远,为了达到目的,她接受了这个人的合作。
谭深远带着她来到郊区,来了他死去亡妻的安葬地。
“就像傅良沉为邱萤艺一掷千金,打造了一座梦幻白色教堂酒店。我家瑜苏最喜欢城堡,还喜欢小鸟,傅良沉做了的,我也能做。安景,瑜苏是你的亲堂妹,在她意外身亡前,你俩关系就很不错,知道你被带去麻风病院之后,瑜苏为你哭过,她常说后悔没劝住你。”
谭深远的手摸上了照片,流露出外人面前从未的深情,原来他惯用的动作,抚摸的并非金丝雀,而是通过动物虚拟的在抚摸另外一个人的脸。
变态又哪是生来就是变态?谭深远神秘的皮囊下,也有着别人看不到的深渊。
“城堡不过是一个笼子而已,瑜苏知道她自己死后就像一只金丝雀吗?”
终于……也还有人会为她哭。
一个世界上没有相同的脸,安瑜苏和安景是一个家族的堂姐妹,因此才长得非常相似。
而安景没料想,三年前还和她玩的很好的安瑜苏,那个成熟漂亮的女人,说结婚就结婚,说变成白骨就成了白骨。
而当初无知的她,根本不听安瑜苏的话,非把邱萤艺当最好的朋友。
记得那时安瑜苏常骂安景,“安景,你可不可以别傻了,邱萤艺不是什么好人的,她的眼珠子看傅良沉就不简单,你也信她真会把男人让给你?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圈子不同无法强融,亲情就是亲情,咱俩的关系哪是一个司机之女比得上的?哼,你这个眼里只有傅良沉的小笨蛋!”
可安景很傻的认为,“苏苏,萤艺帮我制造机会见良沉哥!我相信她,司机和保姆的女儿又怎么了,富人不能轻看穷人,她可是我未来的媒人呢!”
真傻啊……
昔日的诫告,全都报应在了安景身上!瑜苏,我终于明白了你教我的,一路走好……
安景,不会再傻了!
“我在广城的能力,虽搞不垮傅家,但足以助你一臂之力。安小姐,愿意吗?”
谭深远纪念过亡妻后,带安景回到车上,安景也从短暂沉浸的悲伤中走出来。
“谭先生要的是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想不至于就因为我和瑜苏那点恩情,其他我也没什么值得你图的。”
安景很清楚,谭深远看似外表温和,但哪有商人做亏本买卖。经历了傅良沉那种恶魔之源后,她尤其不信男人。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谭深远的眸光聚焦,最后如同一张大网,定在安景的五官。
……
安景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时,她刚和谭深远从外国某婚姻局走出来,看上去刚完成了婚姻登记!
一天之内,安景从一个发廊洗发小妹,成为了谭太太!嫁给了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男人。
这世界本就离谱不堪,而安景,没有什么赌不起了。
为了赢一次傅良沉,她在所不惜!
“安景,回龙阁去。”
她接起了国际电话,男人的语气沉闷,压抑着一股滔天的怒意!
谭家经营国内最有名的电商跨境公司,谭氏的总经理闪电二婚。谭深远为表对新妻子的爱意,故意最快速度放出新闻秀恩爱,第一条热搜就弹到了傅氏。
比起安景失踪,这则消息果然更加震惊世人!傅良沉显然得知了,可这个人岂非等闲之辈,轻轻一句话定人存亡,无形的勒住安景。
安景早有准备,解脱的笑了,“傅先生,如您所见,我怕是不能再回去了。我一直想要一个公民的身份,现在已经得到了。那么,我和傅先生之间的纠葛从此就结束了。”
她说的满心愿意,好似真的得到了救赎。
那边儿的气氛,果然以一种恐怖的趋势蔓延。短短的几分钟,安景度日如年。
“谭深远承诺你什么?安景,谁给你的胆子,嗯?”
电话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阵隐忍的冰冷音色,傅良沉极少在外面的场合,去拨打私人电话!而这个男人越是镇静的时候,说明暴风雨便会越大。
安景见过不少气场强大的人,可傅良沉绝对是最霸道最狠的一个。隔着千里之外,这个人的寒一点儿的音色就能吓的人当场发怵。
可安景却只是再笑了一声,很轻巧的说着告别,“枉费傅先生的抬举,我只想守好我现在的本分。傅先生,再见!”
既做了谭太太,又怎么会再是你傅良沉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