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甜而媚,眼神又娇俏可爱,微一扬唇后,与傅弈擦肩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手指搭着桌沿,一路摩挲着,坐到了傅弈的老板椅上,身体往后一靠,挑眉看向此刻已经面向她的一男一女。
还别说,这么看着,他们二人还真是般配。
“听闻你们二人是从小一起打到大的兄弟。呵呵。”她放肆的呵笑起来,眼神迷离般地望向傅弈,“果真是卖命呢。你要好好珍惜哦。”
闻言,傅弈不禁眉宇皱起,看向陈奕舒,她是做了什么?
“你先出去。”
陈奕舒抿唇:“我可以解释。”
在驰越的这段时间,磨掉了她不少锋芒。
“先出去。”傅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夏云美重要。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陈奕舒的心猛得一揪,望向夏双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她跟夏云美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一切不过听闻,而回来后的夏双也性格大变,可现在看着,并不像听说的那般,单纯可爱。
这两个词根本与她搭不上边,反而她看着,她的心是阴狠的,甚至比夏云美更加的不择手段。
当得知是她从中截胡后,一时无法相信,但现在看到她,她相信了。
以后,她会做出更多事来,会让人大开眼界。
陈奕舒咬唇出去,可心里却是抑郁,傅弈见了这个女人后,还会听她解释吗?
她觉得自已心有不甘,一路都在想,她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傅弈帮他管理公司?为什么一直做到现在?
她图得是什么?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当只剩他们二人时,气氛显得更加地诡异。
不得不说,看到这样的夏双在自已面前,傅弈的心里是惊喜的。
因为她充满了活力。
这种活力牵引着傅弈,让他不觉地想靠近她,想跟她亲近。
傅弈睨着她的红唇,缓步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摁在她的肩上,轻轻揉捏着。
夏双想不到他会突然这样,顿时拧眉,起起身时却被他摁得更紧。
“怎么傅总,这个位置不想要了?”
傅弈浅浅一笑:“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夏双挑眉:“是吗?那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空气仿佛凝结,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夏双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她今日过来是带着不满的,为何此刻却将气氛陷入了暧昧的境地?
“你。”
傅弈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夏双尽量稳定自已慌张的心绪,没想耳朵又被他轻咬。
“傅弈!”
“在。”
夏双腾地站起,转身看身后近在咫尺的他,一脸笑意地正看着自已。
她脸色绯红,羞愤的模样让人为之心动。
他刚想拉她入怀,却被她闪身躲过。
夏双不悦。
“傅总,你很不尊重我。”夏双后退到办公桌外,语气深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刚才还娇媚地能要了人的命,现在又如此翻脸不认人。
不管是哪种她,傅弈都深深地陷进去,无法自拔。
夏双看到他那种眼神,就觉得受到莫大的侮辱,不想再跟他多说。
此趟来真是浪费了她的时间。
傅弈见她绝然转身,那感觉非常不好,甚至让他心里慌张。
他急忙开口:“等等。”
夏双只是垂眸,并没有停下脚步。
傅弈直接蹬腿一跃,疾步追上夏双,伸出长臂轻柔地拉她入怀。
他虔诚地幽幽出声:“对不起,刚才让你不高兴了。你不喜欢,我不那样便是。如果我的下属让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来处理。留下来,我们慢慢谈,好不好?”
他的声音过于好听,又是过于温柔的一抱,让夏双的脑回路顿时卡住,却是下意识地点头。
她本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而来,不能半途而废。
这样一想,就为自已留下来做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两人各一方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有助理泡好的茶水。
“傅总。”夏双率先打破沉默,“尼顿没有跟驰越抢佳瑞的项目,佳瑞只是选择了一条更适合它的路而已。”
傅弈长腿交叠,凝视着夏双,她认真的样子牵动着他的心,面上微笑着:“那你为什么要出高于我们那么多倍的价钱,岂不太亏?”
夏双低头抿唇轻笑,而后几秒才说:“我就是想要这个项目,所以就按照自已的心理接受程度开了那样的价,同时也是以防生变吧。”
“原来夏总做生意这么随性。”傅弈睨着她,一眨不眨。
两人自各坐一方后,傅弈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夏双,这让夏双非常不自在。
她勾唇:“我不太会做生意,只是凭感觉走。”
“夏总太客气了。”
傅弈挑眉:“我听说你有一个很好的军师,一直在左右出谋划策。”
顿了下,他哈哈笑起:“夏总真是谦虚。”
夏双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更好。
但她总觉得,再这么说下去,主题就要跑偏了。
“今天贵公司的陈小姐用了一些不道德的手段侮辱我们公司,企图让佳瑞跟我们解约,这种做法实在太难看。”
夏双平淡的语气,说着让她十分愤怒的事件:“我今天能来,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请傅总将您手底下的人管理好。”
傅弈沉默,夏双挑眉:“没有听清楚还是没有听到?我可以再说一遍。”
几秒后,傅弈扬唇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夏总不辞辛劳特意跑过来。为了表示感谢,请你吃顿便饭如何?”
此时夏双已经站起来:“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再见。”
她大步迈到门口,手还没搭到门把手上,傅弈就疾步过来挡在了她面前。
他比她的个子高了不少,夏双要抬头才看到他的脸。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长的,这样仰视着看,也没有一点死角。
“这是什么意思?”
傅弈一直盯着她:“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反正你回去也是要吃饭的。”
夏双呵笑:“我若不同意,你还要强迫我不成?”
“我当然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去吃这顿饭。”
他的眼神突然幽沉,声音也异常温柔:“云美,我真的好想你,你……”
“打住吧傅总。”夏双眼神徒然冰冷,“不说我不是夏云美,就算我是,今日我来也是谈公事的,请傅总注意措辞。”
紧接着她又补充:“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夏云美,我叫夏双,相信以后我们还会有交集,希望傅总别再叫错我的名字了。”
她字字清楚,傅弈听得明白。
明明就是夏云美,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可为什么要这样呢?
“好,就算你是夏双。”傅弈终于无奈妥协,“我们也相识一场,在睿城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双短暂的沉默,她刚要开口,傅弈又蹙眉开口,更贴近她:“你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现在的夏云美变得太难沟通了,她什么都不告诉你,就算傅弈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济于事。
关键是,她一直否认自已已经恢复记忆。
“不好。”夏双一本正经解释,“我没有什么好跟你一起面对的。就算我有什么事,那也是我自已的事,跟你无关。我没要求你帮忙,你若一意孤行,会引起我的不适。另外,我还有一句话告诫你,人是会变的,包括我。”
不论她是夏云美的时候,两人在一起有多腻歪,但现在,她已经变了。
不论她是夏双的时候,他们俩的朋友关系有多融洽,可现在,她也变了。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请傅总让一下,我要回公司了。”
傅弈睨着她,竟无言以对。
原来他从前真是太强势了,一直在逼她,所以不逼她的时候,他发现,原来她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移了移身子,傅弈终是让夏双出去了,尽管他一刻都不想她离开。
夏双走后,傅弈开始调查尼顿,这个他从前从来不会关注的公司,现在他上心了。
另外,他让陈奕舒休了两天假,同时,他又将顾朔调回来。
“你这样就不怕奕舒难过?”顾朔很不满他的做法,“不怕我有想法吗?”
傅弈倒是毫不遮掩:“是她惹到夏双了。”
从前为了夏云美,导致他们兄弟感情破裂,现在还是为了夏云美,傅弈一点也不顾及兄弟为他卖命的情谊。
“阿弈,我希望你想清楚。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你就这样做,我觉得不合适。”况且,“当然,你的女人重要,你在乎她,我能理解,可也不要忘了,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奕舒真的在用心地帮你照顾公司,有时候经常加班到零晨,还不时地问我问题。”
“你觉得她图得是什么?”顾朔不再敢说她是因为喜欢他才留下,“还不是因为我们是兄弟?可你这么做,真的很伤她心,连我都看不过去了。”
傅弈挑眉,看向顾朔:“我都查了,她的确利用自已的身份使了一些手段。”
“呵。”顾朔突然笑起,“比起你的手段,她的小巫见大巫。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想给驰越多争取点资源?只不过正好对方是夏双。”
之后,陈奕舒来上班时,傅弈也没有再提及那件事,但也告诫她,以后有任何决定都要事先跟她通个气。
陈奕舒自傅弈让她休了两天假就知道他对她那件事有意见,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也有变化,总像隔着一层雾一样,她更加看不懂他了。
自佳瑞的事后,夏双体现出自已在商场上的聪慧才智,更有后来的各种酒会,名流沟通,夏双都发挥的游刃有余。
“不得不说,你家周州的眼光是真好。”
有一天,苏华跟程青偶然碰到,就一起喝了一杯。
那是苏华说的。
周州的眼光不仅好,想得还周全。
他找的不是才智双全的人,而是对驰越忠心耿耿的人。
可以说,夏双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加上她跟傅弈的关系,傅弈不仅不会跟她对着干,反而还会帮她。
所以说,驰越会一直发展下去,永远屹立在江城不倒。
“呵呵。”程青委实笑得开心,“你怎么不觉得是他的运气好?”
喝了一口茶后,程青看向苏华:“他长这么大,只有这次运气最好,却无福消受。”
周州的离开,让他们都很伤神。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
最怕不过天灾人祸。
两人分开后,有兄弟打电话给程青,约他去酒吧喝酒。
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周州出事后,他就不会笑了,更不会开玩笑了。也辞去了国外的工作回到江城。
一回到这里,他就不想走了,至少,能离自已的兄弟近一点。
程青的父母都在国外,移民过去的,但程青跟父母的关系不怎么好,这中间如果不是周州周旋,他跟他父母的关系会更僵。
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有周州,是他最好的兄弟与朋友,说是知己也不为过。
可是,唯一一个懂他的人走了,所以,周州的事就是程青的事。
他不能接受的同时,更会花心思让尼顿越走越远。
因跟苏华提及周州,程青伤心的心事显露,兄弟叫他喝酒,他就没有拒绝。
几人喝得正欢,有两个人指着吧台那边,戏谑道:“认识那个女的吗?她就是我们市z的千金。谁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傅弈?可惜啊,人家傅弈看不上她,这不,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我关注她很久了,今晚喝了不少。兄弟,有想法不,咱俩一起?”
程青的视线也因为他们两人的谈话望过去。
傅弈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负心汉,女人难道都喜欢这么坏的?
市z千金?
呵。
程青略一挑眉,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兄弟们怔愣了两秒,意识到程青问的正是他们讨论的那个女人,不禁眉飞色舞起来:“哟,你不是不近女色嘛?”
程青白了他们一眼,挑眉:“那也要看是哪个女人。这个女人,想看看。”
其实近的兄弟都知道,因为周州的事,程青萎靡了很长时间,如果他有心思玩女人,那倒是件好事,至少可以放松放松。
“行行行。”兄弟甩开手就介绍,“陈奕舒,她叫陈奕舒。别看她长得像个女人,可性格跟个男的似的,不拘小节,就适合咱们青哥。”
听后,程青勾唇,起身道:“那,对不住兄弟们了。”
程青离开后,兄弟们各个兴奋难抑,直到程青将陈奕舒带走,他们都在感叹那程青应该刮目相看。
其实,程青不想在兄弟们面前让陈奕舒难堪,觉得那没必要。
她是个聪明女人,是否难堪,她自已心里清楚就行了。
况且,这样长相的女人,他一看便知,自尊心超强,只是被一直压抑着。
只是,对方是傅弈,她没办法,只好来借酒发泄。
“傅弈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要跟我说傅弈的事嘛?”
陈奕舒打着酒嗝,盯着程青看,她好像不认识他呀,会不会是打着傅弈的幌子来诳她的,顿时面露不悦:“你谁呀?”
此时程青已经将她带到外面无人的角落,将她推到墙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是你的男人。记住了,我叫程青。”
陈奕舒刚想问程青是谁时,男人温热的唇就附下来,伴着酒味儿,让陈奕舒逐渐意识模糊。
长这么大,就喜欢过傅弈那么一个男人,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找男朋友,就是为了等他,可后来才发现,不管有没有夏云美,她跟他都不可能。
初吻又怎么了?
给了别人又怎么了?
突然间,陈奕舒感到无比的畅快,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可同时也泪流满面。
她加深了这个吻,主动抱住身前的男人,像是自暴自弃,又像是发泄心中愤懑。
就做个坏女人吧,至少这样她会舒坦些。
程青当然也意识到陈奕舒突然的转变,眉心一拧,如浪涛般席卷她。
最后,他伸手一拍,陈奕舒顿时失去意识,趴在程青怀里,跟睡着了般。
与此同时,傅弈正在参加一个酒会,与会的,都是些世界名流。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竟还有两个记者被邀请。
傅弈当然不想跟这类人说话,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问东问西,除非哪天他自已想说了,否则都别想撬开他的嘴。
很多人都接受了采访。
当两人来到夏双面前时,夏双倒是不拘小节,大方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
“请问夏小姐,外界都传言您是周州的遗孀,这是真的吗?”
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当无关痛痒的问题结束后,他们开始他们真正的目的了。
遗孀,夏双思量着这两个字,余光处瞥到傅弈正睨着她。
两秒后,她笑道:“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今天是工作酒会,不谈私人的事。谢谢。”
顿了下,她笑着指向一边:“那边有很多酒水和蛋糕,两位工作到现在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快去吧。”
她不疾不徐地说话语气,让许多关注她的商界大佬都暗自点头。
两位记者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连忙说着谢谢走到了一边。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看好戏的,经过这么一扯,心里不免有些不甘,都露出没意思的表情。
夏双再看向一侧时,并没有傅弈的影子。
四处望去,也是没有。
从酒会开始到现在,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怎么这会儿人不见了?
傅弈是收到顾朔的电话才走的,说陈奕舒要自杀。
手机上,到处是她与男人欢爱的照片,还有人把电话打到了市z家,措辞更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