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怎么想到这事上了?”
宁希唯带点无奈地笑了,看来,自己这些年,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好丈夫好爸爸,都让自己最爱的人蒙上这样的心理阴影了。
宁之允笑笑,却是不答,深秋的天气带点寒意,夹杂着海水的潮湿,让宁之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宁希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硬要她穿上,然后又牵起她的手小心揉搓着。
“允儿,冷吗?”
“不冷!”
看着男人俊朗的眉目攒满了疼惜,宁之允笑得更甜了,在他眼里,自己无论到了多少岁,都是那个被他小心地呵在手心的小女孩。
“允儿,等我退下来的时候,我们搬到小岛上住好不好?”
宁希唯站定,将宁之允圈在自己怀里,四目相对,彼此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
“哥哥,你才三十五吧,什么时候能退下来?”
宁之允只觉得好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不靠谱的想法。
“我是三十五岁没错,但我想过了,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就退下来。这军队是新旧交替特别快的地方,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有不少年了,如果有更合适的人,我是准备随时退了。我是在想,这家,这兆景,总有我的一份,不能让你一个人背着吧?”
一个男人,纵是有再远大的抱负,但家,却永远是他最留恋的港湾。
“咦?!是说,你想回来接手兆景?”
宁之允当然知道,以他的能力,回来管理兆景卓卓有余。只是,她一直觉得,他天生就该是属于军队,离开了那里,宁希唯就再也不是那个宁希唯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支持他回去的原因。
“其实,对兆景,我是真的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多点时间和你待在一起。”
说着,轻柔地帮她将几丝被风拂起的发丝挽到秀气的耳后。他虽然热爱军队,但想到她每周五晚的孤独,他便愈发地不忍。而每每像现在这样相对,便愈发觉得,想再多一点时间看着她,疼着她!“哥哥,你真的越来越肉麻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也很幸福!”
宁之允凝视着他,这个男人,是还在内疚吧!
“好吧,我最听老婆话了,这事就暂时先缓一下。不过,你如果实在累了,就别管兆景了。又或者再过几年,你就提前退休,让那两小家伙去管理得了。反正按那两个小鬼的资质,估计再过几年就能成为商界奇才了。实在还不行,就让那两小鬼早点结婚,带着各自的一半一共四个人,保准将兆景经营得有声有色。”
“噗!”宁之允失笑,这男人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居然说出这么幼稚不经大脑的话。
“哥哥,你怎么这样呢?孩子有他们的想法,现在有很多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兆景以后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并不一定非孩子们不可。卓卓酷爱音乐,他貌似打算,今年要办一次个人演奏会,而且,已经有赞助商来谈这事了。佳佳呢,似乎尽得你的真传,我还想,或许,佳佳长大了,会继承你的衣钵,然后刷新你的种种记录呢!”
宁希唯其实也没想过要干预孩子的生活,那番话,纯粹玩笑话。
两人相拥对视了好一会,分开,十指紧扣着
“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宁之允担心佳佳和卓卓等得不耐烦了。
“如果可以,我但愿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宁希唯深情凝望着宁之允,意有所指地说。纵然他知道,她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事事依赖他的小丫头,但他,还是想要好好地呵护着她,一直一直陪着她,直到彼此都慢慢老去,直到这路的尽头……
等两人回到客房,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原来两个小家伙正在打电话。
电话按着免提,宁之允细听,电话那头的小男孩正是那个叫夏睿的小朋友,姐弟二人七嘴八舌地给夏睿说着旅行的趣事,电话里,传来夏睿清脆悦耳的笑声。
见父母回来,姐弟依依不舍地跟夏睿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怎么,给小朗打电话了?”
宁希唯是那壶不能提就偏提那壶,宁卓马上冷哼了一声,转身爬上沙发抱着揽枕不再说话。
宁之允瞪了宁希唯一眼,却也不哄宁卓,因为,这是姐弟俩的事,轮不到她管。
房门要关上的时候,宁之允却又扭头对仍在生闷气的儿子说。“卓卓,你可以给墨煦朗打个电话,保准羡慕死他。”
等门关上,宁希唯带着笑意瞄了宁之允一眼。
“允儿,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坏了。”
宁之允嘻嘻笑着:“嗯,我也觉得,在宁上将的英明领导下,我是越来越坏了。”
“哼哼,不学好,像这样不上道的士兵,我可是要重重惩罚的!”宁希唯伸手揉揉宁之允被海风吹乱的长发。
宁之允学着儿子女儿的样子,双脚一合,手一举行了个军礼。
“报告上将,请问我可以去洗澡吗?”
宁希唯正了正脸色。
“不行!这么高难度高危险的工作,得由我亲自监督进行!”
说着,猫腰将宁之允一把抱起,嬉闹声,随着浴室的门关上戛然而止。
洗完澡,宁希唯帮宁之允吹干一头长发,帮她梳着头发的时候,宁希唯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
“丫头,你知道吧,我第一次帮你梳头发的时候,心里想,‘这娇气的小丫头,我还得伺候你多久,你才会长大呢?’,想不到,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从那个抱着小布偶的娇气丫头,变成了叱咤房地产业的宁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