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唯娴熟地帮她将头发梳理好,重新扎好,这才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嗯,我刚才也看到几位熟人,呆会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等招待会散场,我接你一起回家。”
两人从衣服到心情都整理好之后,挽着手走出会场。宁之允自觉寻找到区楚凡,而宁希唯则如他所说,去找他熟悉的几个朋友聊天去了。
之后,宁之允一直挽着区楚凡的手臂穿梭在各人群之中,尤自沉醉在刚才的热情之中的宁之允,脸上散发着诱人的淡淡红晕,平时极细心的她,却不曾察觉,她挽着的那弯手臂,从她再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僵硬。
这个酒会,一直持续到近凌晨才散场,等宁之允坐上副驾驶座的时候,将车驶上公路的宁希唯,侧目看看妹妹,只见她那一双美目半眯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身体则瘫软在座椅上。
“允儿,你这样,会累坏自己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宁之允实在太累了,也不回答哥哥,知道自己想着念着的哥哥就在身旁,心里很是安心,喃喃地低声说了句。
“哥哥,我睡一会,到家叫醒我!”
说着将座椅扳低了些,闭上眼便小睡了过去。
“嗯,睡吧!”
宁希唯一脸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发。
他向来很尊重妹妹,不过,前提得是,她不这样拼命的情况下。但现在这样的她,让他多少有点后悔,当初让她进入歌坛。
或者说,只能怪他自己没有眼光没有远见,无论他多看得起妹妹,他都不曾想到,她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红,这么抢手!
白天的时候,他趁着吃午饭的空档,将她灌在他信箱里的信息一条一条地看完,才知道,原来在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的这些天,宝贝妹妹也一刻没闲着,在异国他乡赶通告,录访谈,开签售会……
在那一条条信息里,他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妹妹整天马不停蹄、吃不好睡不好地奔波劳碌。
他的心,是真的舍不得宝贝妹妹吃这种苦受这种折磨。于是生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甚至想,立即将妹妹抓回来,禁锢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他只要看着她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快乐地过着悠闲的生活!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恶魔宁希唯的想法。正常的宁希唯,对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其实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她想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她想做什么,他便让她做什么。
到家的时候,宁之允依旧睡得很沉,宁希唯将车一直开到家门口,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门。看着睡相甜美的妹妹,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摆出这种令人向往的姿态,宁希唯无奈地摇摇头。
这丫头,该说她是过于小觑了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过于低估他宁希唯作为男人的冲动力?
很多时候,他都暗自庆幸,这么多年来,围绕着妹妹身边的,都是些谦谦君子。自己这个感情上迟钝得要命的妹妹,才会一直被那些人小心地呵护着,即使像区楚凡那样的花心大少,也甘心为她默默地努力改过,甚至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不敢鲁莽地动她半根指头。
只是,他们的谦让显然用错了地方。男人对女人,从来就该像狮子狩猎猎物一样,只要看中了,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扑向猎物,凶猛准确一招命中,绝不给对方思考拒绝的余地。
也多亏这一帮人的谦让及妹妹看似迟钝却决绝的抗拒,才得以保存最纯美的她留待他一人独享!
男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也是绝对的感情洁癖动物!想自己爱的女人由始至终爱的只有自己!想自己爱的人,无论身或心都只属于自己!想自已爱的人口里心里除了自己之外绝不会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
这种自私及情感洁癖,即使是宁希唯,也不能逃离这种俗套。
甚至,他觉得,自己比起其他男人更加地俗套,因为,恶魔的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能窥见自己妹妹的真正面目,该有多好!
心里在暗自讥笑着自己的没用及俗套的宁希唯,将睡得香甜的妹妹小心地抱了起来,怀里的宁之允动了动,睁开朦胧的睡眼。
等她清醒了些反应过来的时候,宁希唯已经抱着她行至大门前,准备推门而入。宁之允这些天心里暗暗滋生疯长的顾忌和警惕之心一下惊醒了过来。
挣扎着,要从宁希唯的怀里挣脱。
“哥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她小声地说,生怕惊动了家里的人。其实,宁希唯这样抱着她,又不是第一次,就算被佣人或者兴叔,甚至宁沛毅夫妇看到,也不会怀疑什么。
但宁之允心里已经有了忌讳,就很难像从前一样乖巧得像个小狗一般窝在哥哥怀里。
宁希唯见她挣扎得厉害,无奈,只得弯腰将她放下,但一只手却仍旧有力地扶着她的腰,生怕她睡得迷糊了,脚步不稳会摔着。
宁之允却像条件反射一样,手一拍,将他的手拍开。这个动作,很是无心,但却让宁希唯楞住了。
心头美滋滋的暖意,仿佛被这一拍,给通通拍飞。
宁之允感觉到身后的沉默,转头,对上宁希唯眼里的不解和受伤。
心一紧,知道自己过度的反应无意中伤害了哥哥,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哥哥!”细若蚊蝇的低唤,让宁希唯实在不忍心也无法真正地对她生气。不过是片刻的对视,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已尽收进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