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家伙儿都是敞开了怀来吃喝,吃过了晚饭,又去了ktv,要了个包间唱到了几乎大半夜,最后一群人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出了ktv,来到外面,晚风一吹,有人的神经立即就清醒了起来。
秦子柔立即就抱了自家兄长的手臂,打着哈欠道:“哥,好困啊,我走不动了,我们就在旁边的酒店住一晚吧,反正明天不上班。”
秦子炎附和道:“好,我也不想再开车了。”转头对着正微微皱眉扶着已经是醉得睡了过去的北小军的周冬冬道,“冬冬,咱们几个去酒店先住一晚,实在走不动了。”
周冬冬犹豫了一下,却也点点头。
于是一干人就进了酒店,要了四个房间。
秦子炎和秦子柔两兄妹自然是各进各的房间去休息了,周冬冬将北小军给扶到房间里的床上,给他脱掉了外衣和鞋子,就关了床头的灯,准备出去。
却在这时,那床上已然是睡着的人,睁开眼来,一把拽住她的手。
她一个没防备,就被他给拽上床,然后一个翻身,就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两人身体立时便是面对面的紧贴了起来,她感受着身上那堪称是极具爆发力的专属于男人的身体,心里有些紧张,口中也是发干,不知道他是要做些什么。
难道是想酒后乱性吗?
那她是不该拒绝呢,还是不该拒绝呢,还是不该拒绝呢。
毕竟……
这个男人,是她守了那么多年的喜欢的人啊。
她想。
暗色的房间之中,他低头看她,眼睛虽有着醉意,但却能看出其中的清明之色。
他声音也是宛如这房间里的光线一般沉沉,道:“冬冬,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离不开你,你别离开我,好吗?”
男人的语气太过的柔软,像是棉花糖一样,吃起来还觉得甜丝丝的。
而就是这么一丝的柔软,却让周冬冬心中一疼,眼角登时就汇聚了水光。
她闭上眼,声音有些哽咽:“北小军,你真是个冤家。”
他听了,似乎是扬唇笑了。
而她大概也知晓了,这根本就是他的初吻,眼角的水光倏忽就凝聚成了一滴泪,沿着鬓角流入发间。
太心酸,太痛苦,也太甜蜜,太幸福。
人常说苦尽甘来,否极泰来。
而今,她也终于知晓,这个男人,这个冤家,终于真真正正的属于她。
一辈子,全都属于她。
时光亘古,岁月渊远。
她不来,他不走;她不长大,他不老去。
倾尽一生,予你无双。
这世间之大,人生几何。
总有一人,天堂地狱,陪你如初。
题记。
寒风呼啸,冰霜三尺。
抬眼,入目所见,暗红略带着淡淡灰色乌云的天穹之上,耀日与灼月同升同落,诡异得令人心惊。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冰川雪原,狂暴的风雪携带着足以让人血液都要冻僵的刺骨寒意,劈头盖脸般的砸下来,视线都是要被这茫茫白雪给染得模糊。
雪原的边缘,年轻女子冻得发紫的嘴唇里呼出一团白气来,融化了落到她眼前的一点雪花。随后紧了紧身上背着的人,再为他续上了已经所剩无几的力量来维持他身上的温度后,便是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雪原的深处进发。
这已经是进入了地狱里四大禁地之一,历来都是能进不能出的可怕存在,想来后面的人是不会再追来了。
眼下,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治疗伤势。
在他们逃来了雪原之前,那些人竟是请动了百年不曾出世的老祖,动用了传家的绝代兵器,誓要将她斩杀。却被背上本就受伤的他给生生的替她挡下了,当即便是昏迷不醒,她便带着他,一路的逃窜,直至来到了这里。
因他重伤,她带着他摆脱那些人的追杀之时,很是艰难,全部力量被消耗殆尽不说,她自己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神智到现在还是清醒着,已是她那股韧劲在一如既往的坚持着。
不能闭眼,不能倒下。
他需要她。
她紧抿着唇角,眉宇间虽盈满了疲惫之色,但却依旧透着淡淡的坚毅。
男子伏在她的背上,两人宛如形成了一个人一般,在这一眼看不到边的冰川雪原之上,飞雪凶狠的扑来,身影便是极快的形成了不过漆黑的一点,倏忽就不见了踪影。
于是那些已然是循着追来的人,只不过初初看了那么一眼面前的冰川雪原,便是原路而返——
“进了禁地,那就绝对是死了,追什么,赶紧走了,冻死人。”
“是了,从没听说过谁能从禁地里走出来,走吧走吧。”
“嘿,死在里面倒也好,以后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再来祸害。”
“少了她,这地狱也要安静许多了吧,啧啧,真是可惜了。”
那些人边说边离去了。
而他们背后的冰川雪原,便也是如同千年万年之前的景象一般,风雪铺天盖地,似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半点不同都是看不出来。
知晓追杀自己的人都已经退回了,君双并不回头,因为冰川雪原这里,真的是一旦进入,便会被一种特殊的力量给禁锢了无法出来;她只径自的背着身上的人,向着冰川雪原的深处继续进发。
不知走了多久,头顶上的日月交错着替换,风雪时而狂暴时而平静,终于,眼前一成不变的茫茫雪白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她见了,已经是变得麻木茫然的眼中,突地就升起了一丝微微的波动,而后就向着那一个小黑影进发。
望山跑死马,估摸着自己大约又是走了整整两个时辰,君双方才到达了那个黑影的面前。
此时的她,身上的温度已然是与冰块相差无几,满头满脸满身都几乎是要结了冰,双腿还能够进行走路,根本就是潜意识之中的动作。只身上的人却并未落雪结冰,依旧是有着淡淡的体温,显然她一路上都是将自己的力量用来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