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似乎都是遗忘了那个人的存在,就连媒体,也从没出动过狗仔队去探查。
是以,也没人知道,那个大少爷,是他的亲生哥哥,同父同母的哥哥。
他的哥哥叫南长轲。
长轲,长轲,常常坎坷。这是他在上了小学的时候,对他哥哥名字的理解。
而事实证明,他的这位哥哥,也的确是人生太过的坎坷,坎坷到明明两个人一同手牵手放学回家,被人贩子给盯上了,最后被抱走拐卖了的不是他,而是哥哥。
他记得那个时候,是199x年的夏天,他和哥哥刚上两年级,正是刚开始懂事的年龄。
那一天,因为老师说,小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他和哥哥就拒绝了家里平日接送他们上下学的司机,准备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去。
他们上的是贵族小学,距离家在的天水路,需要他们乘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再步行半条街,才能到天水路小区。
那个人贩子,就是在他们下了公交后出现的。
从小妈妈就和他说,哥哥是人格分裂症患者,要他平时一定要多照顾哥哥。他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那天两个人第一次没在家人仆人的陪伴下乘坐公交,他一直都是抓着哥哥的手,生怕哥哥突然犯病了,分裂成了另一个人格,不愿意和他回家。
公交到站后,下车的人很多,他人小个子也小,紧抓着哥哥的手,就被人流给冲开了。
等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来,就见他的哥哥,正被一个陌生的看不清楚长相的叔叔给抱起来,朝着和他们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哥哥!”
他喊哥哥,但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正巧犯病分裂成了另一个人格,并没有理会他。
那个抱着哥哥的陌生叔叔,也是在见到了他后,走路的速度加快了。
“哥哥!”
他再喊,朝着那个陌生叔叔就跑过去。
发现和怀里这个孩子应该是兄弟俩的他跑来,那个陌生叔叔不由走得更快了,等走到了人少的地方,直接就跑了起来。
他看着,心急了,急忙的追过去。
但就在这时,他就听见有家里的仆人喊他:“大少爷,二少爷,我来接你们了,你们在哪?”
听出喊他和哥哥的是他们家里的贴身保姆,他当即就转头,朝着保姆招手:“保姆姐姐,我在这里!”
保姆立即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二少爷,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大少爷呢?”
他转头指向那个陌生叔叔离开的方向:“哥哥被一个叔叔给抱走了……哎,人呢?哥哥呢?刚刚还在的呀!”
保姆一听,慌了:“快去找大少爷!”
大少爷可不仅仅是他们南家的大少爷,更是那两个人的……
天啊,怎么就被人给抱走了!
保姆和两个保镖立即的带着他追过去。
但那个抱走了南长轲的男人,却是个专门贩卖孩子的团伙里的人,趁着南希向保姆招手的那点空当,就抱着南长轲拐进了距离公交站牌不远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速度极快的将南长轲给转手。
等到了南家动用黑道上的力量,循着线索找到了被拐走的大少爷的时候,南长轲已经被弗兰克斯岛作为第一个实验品变异完毕,身体里那被君家的老大给寄养着的导致人格分裂的另一个魂魄,也是在变异之前,就给提取了出来。
君倾手中雾色一闪,那光芒便是温养着刚从南长轲身体里引出的自己儿子的魂魄。他看着变异完毕,已然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的南长轲,笑容无比的深邃。
“被弗兰克斯岛给变异洗脑,这孩子留不得了,尽早动手吧。”
听见这话,南爸爸和南妈妈都是面色变得惨白。
南希听见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哥哥留不得了?”
君倾低头看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他被变异了,已经不是你原来的哥哥了,他会从此做很多坏事,杀很多人,或许以后连你也会杀。为什么要留他?”
说完,君倾就带着自己儿子的魂魄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君倾一走,南妈妈立即就哭出声来:“长轲,长轲,你为什么要接受变异呢?妈妈不是教过你,陌生人说的话,不要相信吗?”
对面的南长轲不说话,只眼神闪烁着望着自己的家人。
显然变异成功,双魂被剥离去了一魂,让得他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看着对面的人,眼神诡异。
这些人,似乎是他的家人?
家人,那是什么,好玩吗,能吃吗?
南爸爸目光极为复杂痛苦的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扶住哭得几乎要昏厥了过去的南妈妈,声音中满是哀伤,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动手吧。”
身后的保镖依言上前来,取出手枪,准备一枪击毙了南长轲:“大少爷,对不住了。”
南长轲并不动,但那眼神,却是越发的诡异了。
既然是他的家人,为什么要杀他?
见保镖要对着哥哥开枪,南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跑上前去,并不高的身量挡住了那即将开火的枪口:“不准……不准杀哥哥!哥哥是好人,不准杀!”
南希小脸苍白,两颊上还有泪水在流着,带着哭腔喊道:“他是我哥哥,是我家的大少爷,我以二少爷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杀我哥哥!”
闻言,保镖为难的看向南爸爸。
南爸爸闭了闭眼:“小希,你哥已经变了,他以后会做很多坏事,他已经不是你哥了。你的老师不是教过你,男子汉,不能做坏事的吗?做了坏事,是要坐牢枪毙的,难道你想以后看着你哥被警察叔叔抓进警察局里吗?”
他听了,嘴唇颤抖得厉害,脸上也是更加的苍白了:“可是,可是爸爸,你不能杀哥哥,不能杀,哥哥会伤心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被他挡在了后面的南长轲,伸手捉住南长轲的手:“哥哥,你告诉爸爸,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哥哥,你说啊,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