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听风看了一眼这位任性的老爷子,心里想着,您老现在就在这里耍嘴皮子吧,也是王爷娶了您家的小姐,根本没有法子来反驳的,但真要是王妃来了这里,这老爷子的话,也就说的没有这么利索了。
“你们,你们将茯苓如何了?”
玉无垠的声音都在颤抖,是的,他这是在害怕,他极度的害怕当年的事情会再一次上演,没有人知道,他当年救下茯苓,到底花了多少的气力,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孽缘,从多年前开始,不死不休,除非有其中的一方先倒下,不然,这必将会是一段纠缠多年的事业。
当年,在他青春鼎盛的时候,预见了茯苓的姐姐,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也曾经有过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他也始终相信皇后的话,这天下,终有一天,会是他的,他积极的谋划,在朝堂上急于表现自己,但却是在自己新婚夜上,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喜堂上,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的呃怀中,而没有办法自救。
那时候的无助,让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灰蒙蒙的一片,再也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他失去了作为一个人可以生活下去的信心,心死了,一切都没有了。
他心灰意冷,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只是因为,她临终前,让他照顾好她唯一的妹妹,从此,他远走边关,再也不回来,若不是这次玉凌华将他召回京城,他甚至都不愿意回来,也甚至不知道,当年买给茯苓作为掩护的花楼,竟然到了天下第一庄的名下。
茯苓和他,最初只是叔嫂情,他当她是自己活下去唯一的理由,茯苓更加的将他作为一个兄长在照顾,边关那些年,过的不容易,但她的照顾却也是无微不至,让他有了家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在边关过一辈子,好像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对于他们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朦胧的叔嫂情,这中间的那层纱,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没有去挑明,因为他们谁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去承担这样的后果,这样的关系,就像是天平的两端一样,他们各自维系着其中的一方,努力的将这样一种怪异的平衡维持着不被打破。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喝醉了,发生了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在玉无垠的眼中,那是对亡妻的亵渎,是一种背叛和不忠,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这样的行径。
天平的一段倾塌,就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平静,他们两个的生活都风崩离析,他只想到了亡妻,却是硬生生的忽略了活着的人,在某天夜里,茯苓不声不响的走了,回了帝都,依然给他写信,却再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这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早在他意识到天下第一庄留下茯苓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那一句“护短”的成分参杂了多少的水分,护短或许是真,但绝不会为了一个细作护短,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开始隐隐不安,却从来不作声,直到现在,他明显的知道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在什么开始,那个时时在他身边的女子,早就已经进驻到了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办在磨灭掉,习惯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让你想戒都没有办法戒掉,在不知不觉中,甘愿沉沦而不自知。
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连茯苓都离开他的世界,他本来已经昏聩欲塌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这一次,连活下去的念想都不会在起吧。
“主子,您要等的好戏到了。”萧墨站在一边儿适当的提醒着凤月,要是在没有到这一刻的话,估计这主子身边的凤梨酥就该不够用了。
“呦,真哒!”
凤月瞬间来了精神,手里拿着自制望远镜,十分兴奋的瞅了瞅,可不嘛,看着玉无垠那一脸苍白的样子,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了不得的事情,除了自己跟前的小妮子,还能后谁呢。
这好戏啊,果然是要等到了最后才上演的,她朝着萧墨深深的望了一眼,萧墨点头,默默的走到了亭子的另外一边儿,将凤月早就命人准备在这里的滑索道具一一挖了出来,顺道紧了紧这边的绳索,外加给不远处皇城内的同伙发了个暗号,绳子的另一头,在不一会子,有了紧绷的感觉,他这才将绳子固定起来。
“主子,一切就绪。”
“嗯,甚好,甚好。”凤月拍了拍手上的细屑,深深的盯着茯苓看了一眼,“都说这中药是良药苦口了,就是不知茯苓功效几何啊!”
茯苓下意识的呃握紧了自己的手,“主子,你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瞧瞧把人家丫头吓得。”凤月好心的想要去拍拍茯苓的肩头,却被人家十分警觉的避开了,这不是完完全全被人当作是外人了吗,这可不好,虽然她不走萌系路线很多年,但现在走的好歹也是贤妻良母的高端路线,怎么好好的,弄得跟冷血无情的杀手路线似得,这高冷范儿实在是不适合自己呢!
“好姑娘,既然你都喊我一声主子了,我又怎么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凤月尽量用自己最是柔和的声音冲着茯苓安慰道,但这这声音,听在她自己的心里,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蝉。
这,真的确定,不是那诱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怎么她自己听着都渗人的慌来着?
果不其然的,茯苓十分见鬼的瞟了凤月一眼,这姑娘现在还被凤月这浑身高逼格的高冷妖艳范儿震慑着呢,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她这心里还在寻思着,究竟凤月和摄政王之间是个什么关系,自己在这一场皇权争斗中,究竟被放到了什么样的位置上,她又该如何应对。
这小脑袋瓜子,真的是恨不能以一当二,拆开来才好呢,完全都不够用来思考的,这些,都万万全全写在了这姑娘的脸上,让凤月看着都累,就跟当年茯苓和玉无垠之间的事情一样,那狗血的段子,她也是只叹简直了,果然,有时候,也怪不得人家言情小说里面的情节狗血,这生活无处不狗血,小说也是源自于生活,这高中课本上也说了,意识是客观事物的反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