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蒋韵华算是深切地体会到母亲当初的劝告是多么有道理。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一意孤行,一厢情愿地要嫁给慕容镜,这个从来没有爱过她的男人。
“爸妈,上车吧。”慕容镜看着突然出现的凌风眯了眯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蒋父微笑着准备上车,蒋母突然问道:“凌风,韵华是在蒋家别墅吗?”
凌风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一问,只是如实说道:“是的。”
“这个韵华,还真是不懂事,我们来法国,理应先去见见亲家公的。”蒋母字里行间都是在说自己女儿不懂事,其实大有深意。
果然,凌风淡淡地说道:“伯母,韵华已经在别墅住了很久了。”
果然如此。
一开始蒋母就在纳闷,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会不亲自来接他们,即便是冲儿受了伤,慕容家那么多佣人,韵华出来一时片刻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这个一向寡淡的女婿居然亲自来接他们,蒋母自然是察觉到不对劲,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凌风的出现。
前两天和蒋韵华通电话,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是蒋母已经听出了端倪。
以前蒋母每次问女儿过得好不好,她都会笑呵呵地说她很好,慕容镜对她越来越关心了,可是上次通电话,蒋韵华只是半响不语然后转移了话题,看样子她都不想提起慕容镜了。
蒋父何等精明,立刻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一如往常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先回别墅,待稍稍休息之后再去看望亲家公吧。”说着,就径直上了慕容镜的车。
蒋母见自己丈夫如此,只好对凌风说道:“凌风,你也一起去吧。”
凌风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对长辈的尊敬,“嗯,伯母您先上车,我随后就赶到。”
不管怎么说,慕容镜现在还是韵华的丈夫,蒋家二老的女婿,他这个外人自然是不会让二老为难,只是恭敬地把蒋母送上了慕容镜的车。
蒋母透过后车窗玻璃,看着帮着司机把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的凌风,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凌风这个孩子,真是难得的好脾气,不骄不躁的。
一路无言,蒋父蒋母只是靠在位子上假寐,慕容镜本就话少,就这么沉默着到了蒋家的别墅。
叮咚——
门铃响了,胳膊上还打着石膏的慕容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禁对厨房里喊道:“老妈,开门啊!”
走出来的是ken。
今天的ken,身穿一袭白色休闲西装,里面穿着一件天蓝色衬衣,领口松松塞了一块丝巾,很休闲的打扮,却难掩偏偏贵气。
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英俊帅气的ken就这样很打眼地出现在视野里,那么一瞬间,蒋父蒋母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来到某宫殿,遇到某王子了呢。
不过ken本就是西欧某国家的王子,蒋父蒋母会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
ken俊脸上保持着绅士般优雅的笑容:“外公外婆,我是ken,是菀儿的男朋友,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这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语气不卑不亢,汉语流利而地道。
蒋母把这个青年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只是面上还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外公外婆你们来了!”是慕容菀欣喜的声音,她优雅地走了过来,然后拉着男友侧过身,让两个老人家走进来。
“爸爸,您也来了。”慕容菀在看见随后走进来的父亲的那一刻,有些小小的惊讶。
ken倒是伸出手拿过凌风手里的行李箱,“凌风叔叔,我来帮你吧。”
凌风微微一笑,这个孩子还真是懂事,菀菀有这样一个强大而体贴的男朋友,韵华以后就不会担心了。
一行人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慕容冲看了看他们,只是懒懒地喊道:“外公外婆,凌风叔叔。”
蒋父见自己外孙居然忽视慕容镜,心下更加狐疑了。
不过想着这个外孙一向乖张不羁,和慕容镜的感情也不亲厚,于是蒋父也没有多在意。
可是慕容冲一副看见仇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慕容镜,大着嗓门嚷道:“慕容镜你这个糟老头怎么也来了?你要不要脸啊?滚,这里不欢迎你!”
面对儿子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慕容镜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面色淡然。
蒋父看着自己那暴怒的外孙,想着这父子俩之间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拿出长辈的威严道:“冲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外公!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老妈前段时间开刀住院全部是因为这个糟老头,你怎么还维护着他啊?”慕容冲这家伙此时此刻就好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不管不顾就横冲直撞。
蒋母一听这话,忙起身走到刚刚走过来的蒋韵华身边,看着明显憔悴、消瘦了许多的女儿,眼中满是心疼。
她的女儿,她曾经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女儿,怎么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好像一朵开败了的菊花,了无生气。
看着自己的父母,蒋韵华心中满腹的委屈正翻江倒海,但是终究是忍住了,别过脸去,不去看慕容镜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慕容冲一字一句地控诉着自己父亲的罪状:“外公外婆,慕容镜这个糟老头根本就没有爱过妈妈,他娶妈妈是迫不得已的,他爱的是一个名叫阿娇的妓子,而且他和阿娇还有一个私生女,前段时间他把那个私生女带回了家,要爷爷承认那个私生女的身份,气得爷爷生病住院,还把妈妈气得离家出走,这还不算,妈妈还被气得生了病,住了院,更过分的是,那个私生女明知道我是红绿色盲,还故意激将我,让我开着车出去,这才发生了车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容冲的字字句句都好像锥心的刺密密麻麻地在蒋韵华那颗死寂的心上面扎着,明明已经没有感觉,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