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因着冷热交替引起的，双手交叠死死的握住，绷直了身体顶过这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麻，再去瞧对面的程瑜，程瑜却已经喝完了一盏茶。
    “说吧，今日来童家做什么？”程瑜慢慢的说道。
    沈石的双手麻劲还没过去。脸色也还没缓过来，脑子倒是可以动了。可瞧见了故人给他带来了冲击，也彻底的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可以骂姚灵儿，逼的对方发火将自己赶出去，但这个人若是程瑜。程瑜即便如今杀了他，东陵帝也不会怪罪什么。
    所以他今日的安排，注定要成空了。
    他咬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程瑜却在这时候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替你说，沈石，你是想来看一看，童家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助着你逃到华国去，逃到程松身边去的，对不对？”
    这话一出，沈石已经煞白的脸色瞬间变的青灰，他的瞳孔一缩。身子向后倒去。
    可以那么说，这会儿他坐的如果不是轮椅而是普通的椅子的话，他这会儿已经一个屁股摔在地上了。
    付齐一直扶着轮椅，瞧见自家主子这反应，忍不住看一眼，就听见程瑜又说道：“又或者你是在想。你不如直接下毒杀了灵儿，然后用这功劳去和程松要点奖赏？”
    “我……”沈石说了一个字，再也没办法说下去。
    他是想过弄死童家人算了，弄死了童家人，姚灵儿，然后不顾一切的逃到华国去。将这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东陵帝的头上，他不是没有想过！
    可那是在他见到颜回之前的想法，如今即便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做！
    颜回在京城。那就说明那二十个程松的暗卫很有可能就在京城，她们都是女子，都在暗处，前世被程松送进各个世家的后宅，那今生这一招就未必不能重新用一次！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再生出弄死姚灵儿的心思。他是不想活了吗？
    “臣没有！”沈石说道，“臣只是想来给永宁郡主道歉的。之前臣识人不明做事不妥，给永宁郡主带来很大的麻烦。这次是特意来道歉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臣没有想到公主也在这里。”
    程瑜住进童家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只要有些门路的人都知道了，显然沈家不在其中。
    “臣若是知道公主住在了童家，一定会先拜见公主的。”沈石的理智，终于慢慢的回拢了。
    他微垂着头，似乎是不敢看公主，可眼角的余光。却一次又一次的朝着程瑜扫去，这位公主比画像中美丽多了，难怪程松也会对着画像发呆。
    他心里闪过一些片段，今生的他是去过上云府的。与这位打过照面，只不过这样的女子，始终不是得他心的，可若是当时知道这位的能耐，这位与问天谴的关系，那当初能用点心计拿下，今日自己也就不会混的那么惨了。
    他长叹一口气，这事情要怪的话，只能怪他重生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