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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剑弩嚣张

    这种比试题目一看就是吐蕃那边出的题,不过总算不是特别难应付。
    不过就是喝酒而已。
    这次选中的几个世家公子里有几个是酒量甚好的,说来伍容笔在这方面上还是有些心得的,吐蕃人好战,擅酒,所以此次选来参加比试的人,还都是推算出大概会出现哪些比试内容,针对此选出来的人。
    女眷这边看了题目,便知道此番是没她们什么事了,便也放下了心看着男眷席,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出来应战。
    吐蕃这边倒是利落痛快地站出来一个人,因为原本也就没几个人,所以并不需要如何挑选。
    那人抬了抬头报出名号:“宗巴应战。”
    不一会儿男眷席那边就站起来了几个人,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应战。
    伍月心下摇了摇头,虽说只是简单的喝酒比试题目,但是太过轻敌并非一件好事,吐蕃人心思直络,不希望那些个弯弯绕绕,历来都是简单粗暴,这才是最麻烦的,换而言之,吐蕃来人虽然少,但都不是省油的灯,像今日这种比试,哪个都是抱了必胜的决心,甘愿拿命来博,想比之下,这里的人未必能有这样的觉悟,虽然此次挑选了近百家的公子小姐出列应战,正是因为人多,所以才有恃无恐,眼下只希望这第一局,不要输了才好,就算是输,也希望输得体面。
    李诉想的跟伍月其实差不多。
    他看了一下那几个站起来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只是这么一眼,他就知道这几个人不足以跟宗巴一较高下,第一局至关重要,他不希望第一局就被吐蕃占了头彩。
    因为比试的规则要在应战者出来之后才能公布,所以这时大家都以为只是喝酒比试而已,李诉想了想,最后在那几个男眷客里挑了一个人出来。
    此人是刑部尚书之子,叶大公子。
    比起宗巴高大壮实的粗狂,叶大公子站在他面前,无端地显出几分病弱之气来。
    伍重霖这才走出来宣布此次比试的内容和规则,“此次的比试内容十分简单,谁先把场上的十坛酒喝完,谁便胜利,规则是,一定要喝完。”
    随后就有人将比试用酒搬了上来,每一坛都是实打实的大酒埕,惊得场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京城里历来也经常比酒,比酒量,比品酒,各式各样的比试都有。
    但是直接生生灌酒,却是不曾试过的。
    叶大公子见状脸色发青,然而现在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宗巴倒是笑了笑,一手抬起一坛酒,拔了酒塞盖子,咕噜咕噜地开始灌了起来。
    叶大公子可就没有宗巴这么好的气力,加之他也从未试过这样没有仪态的灌酒,没有酒杯起码也要拿个酒碗装着喝,他想着自己估计是没什么赢的胜算,但输也不能输得太过狼狈,起码还要维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这便招手让人拿了个碗,这才开始倒酒喝起来。
    眼见宗巴这边一坛见了底,叶大公子这边才喝了小半壶,已然是高低立现了。
    李诉眉头一抽,沉着脸一言不发。
    等到宗巴喝第五坛酒的时候,叶大公子已经喝完了第二坛,他已然是撑不紧了,脸色都开始有些难看起来,等到喝第三坛酒喝了大半之时,叶大公子已经是再也喝不下去了,坐在地上捧着酒碗,艰难地一口一口喝着。
    就是喝十坛水也要把人撑死,何况是喝十坛酒。
    宗巴喝到第八坛的时候,也已经十分吃力了,但他还是没命地往自己喉咙里灌酒,看得场上的人心惊肉跳,叶大公子正看着他这副模样,吓得更是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比试,这是在玩命啊!
    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家中矜贵无比的人,哪里可能拿命去跟他拼搏,这是疯了吧?
    等到宗巴喝完最后一坛酒,他的一张脸已经青得无比难看了,支撑着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之后,他轰地一下就倒了下来,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了。
    女眷们都吓坏了,满目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贡赞公主却好像一副没事人一样,就见松猜笑着出声:“宗巴是我们的勇士。”
    第一局,胜负已定。
    叶大公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宗巴,背脊上细细密密地都是冒出来的冷汗,不知道是屋里的炉火烧得太旺,还是酒意这时候蒸腾上来,他随手摸了摸额际,一手都是汗水。
    若是自己也喝完了十坛酒,那还有命吗?
    此刻叶大公子是无比后悔方才自己一时冲动跑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结果这时候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比试的规则说明了,无论输赢都要尽数喝完。
    松猜十分不客气地出了声:“比试胜负虽然是定了,但贵朝的公子,酒可还没喝完。”
    叶大公子猛然一抬头,忽然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李诉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意图,首先就出声道:“来人,把叶大公子带下去,让他把剩下的酒都喝光!”
    这话一出,一下子就把叶大公子想要求饶的话语给堵死了。
    若是让叶大公子开口求饶,不止是输,还输得无比难看,相比较宗巴拼死一搏,叶大公子就是喝死了也不能低头求饶,否则传了出去,脸面可都要丢尽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李诉此举是为了维护靖唐的体面和尊严,所以一个想要求情帮忙的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大公子被拉了下去,那眼里还充斥了不可置信,更多的还有垂死挣扎的绝望。
    此刻大家方才深深意识到,他们把这场比试看得太简单了。
    李诉似乎一点没被叶大公子所影响,就算输了还是维持着十分好的风度,他看着贡赞公主开口道:“恭喜了。”
    贡赞公主一点得意的神色都没有,就好像胜券在握,眼下第一局赢了并没有值得高兴的模样。
    这姿态果真是狂妄。
    第二局的比试就在这样压抑紧张的氛围里开始了。
    李诉抽出了比试的第二个题目,这一回终于抽到了自己这一方出的题——刺绣。
    刺绣这方面的才艺当然落在女眷客这边,然而因为第一局的比试,有不少的贵女都吓到了,这一回不敢轻易出去应试,而且因为第一局落了下风,这一次抽到这么好的题目,无论如何不能再输,压力就更加的大,一时半刻的,倒没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吐蕃除了贡赞公主是女的之外,其他都是男的,大家原本以为贡赞公主会站出来应战,没想到又是派出了一个手下。
    这个比起宗巴要瘦小些许,但看样子绝对不是会刺绣的那种人。
    他报出名号:“旺堆应战。”
    这蛮子舞刀弄枪的些许还行,论起拿针,就是一个粗使丫鬟都能赢过他,这摆明了就是稳赢的一局。
    可有了前车之鉴,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刺绣的比试内容还未知,一不小心跟叶大公子落个同样的下场,可就得不偿失,这里的公子小姐原本都是抱着能一战成名的侥幸心思来的,可一旦涉及自己的安危性命,全部都不敢冒险。
    伍月正想着要不要出列之时,她身后的伍玉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地出声道:“定国公府伍玉应战。”
    她的存在实在太低了,低到众人还不知道原来定国公府还有一个四小姐。
    此次前来都是家中嫡子嫡女,伍玉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例外,她是庶女。
    在知晓这一点之后,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屑和嘲讽。
    一个不自量力的庶女不知道怎么的混进来也就罢了,异想天开地还想当出头鸟,叶大公子的下场摆在那里,是想出名想得疯了吧。
    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两国比试,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庶女可以兴风作浪耍小聪明的地方,第一局已经输了,要是第二局也输了,她能担待得起吗?
    然而大家也只敢在私底下这般议论,明目张胆地出来拦她却是不敢,毕竟有人跑出去送死当挡箭牌,这里的贵女高兴都来不及,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看戏就是了。
    李诉跟定国公府交往频密,对伍玉自然认得,对她虽然说不上熟悉,但大抵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当下额际也有些发疼,伍玉的生死他不在乎,但是第二局不能再输了,偏偏伍玉自己站出来应战,也没有把她赶回去的道理。
    贡赞公主可不知道伍玉是什么底细,不过冲着她站出来的这一点,勇气还是可嘉。
    伍重霖面色也有些难看,说到底伍玉还是定国公府的人,然而此刻他的立场不由得他多说,只是说出了比试规则:“此次比试的内容是刺绣,眼下有一副绣品,要求是绣出一副一模一样的绣品,谁先绣出来方为胜利,规则同上,一定要绣出来为止。”
    意思就是,若是绣不出来,那就要治罪。
    其实这些规则很好理解,伍月也大概清楚了用意,这是让人慎重以待,不要把这些比试当做是平常的比试,出来应战固然侥幸能获得胜利一战成名,但输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幅绣品被宫人带了上来,展示在众人眼前。
    大家看完,都有些反应不来。
    那绣品,与其说是绣品,其实更像是绣了一篇经书在上头,字字细小分明,一笔一划细如毫发,伍月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绣品,是在前两年景嬷嬷的比试会上所见。
    伍玉脸色微白,显然也是被惊住了。
    伍月这才知道为什么伍容笔指定了要伍玉出列,他定是事先知道了有这么一副绣品的刺绣题目,若是抽到这个题目,伍玉便可以出来应战,毕竟题目有一半的可能会抽到自己出的,那他肯定要投机取巧地先安排一番,这也是为了获得胜利。
    友谊第一比试第二,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伍容笔做的是为君分忧的事,皇上想赢,他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赢,况且吐蕃那边出的题目,肯定也是选着自己会的擅长的,岂非公平。
    伍月不知道的是,在还没来参加上元宴会之前,伍容笔曾经私下里见过伍玉,问清楚了这门绣法的渊源,还有关于顾家的事。
    伍容笔对顾家的事对伍玉做了承诺,所以今日伍玉才会站出来应试。
    只是心里虽然有所准备,在看到这副绣品的时候,顾欣兰的脸,也一并随之浮现在了眼前,以致于她拿起针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外人看了,只当她是绣不出来,吓成了这个样子。
    而那副绣品,放眼满座,的确没有一个人能绣得出来。
    恰在此时,旺堆忽然大喝一声,生生地拉着自己的手,狠狠一折,众人只听得清脆一声骨头脆响,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他竟是生生地折断了自己的手臂。
    他似乎不觉得痛,在断了一只手臂之后,贡赞公主底下又走出来一个护卫,将他另外一只手也生生折断了,场面十分凶残,然而断手之痛,硬是叫旺堆生生地忍了下来,除了他爆出的青筋和满头的汗水显示他的痛苦,他一声痛呼都没发出过来。
    松猜慢慢开口道:“他既是折了自己手臂,便代表自己绣不出来,既然完成不了公主交代的使命,那手便也没用了,一块折断了就是。”
    原本不屑的和嘲讽的目光落在伍玉身上,现在都变成了无尽的同情。
    旺堆绣不出来,断了两只手,伍玉要是绣不出来,起码也要断一只手。
    一个庶女,还断了手,往后的日子可真是比死还难过,这贡赞公主手段可真是狠辣,半分不曾手软。
    伍玉似乎猛地被惊醒过来,看着断了两只手的旺堆,她的表情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伍珊珊紧张地拉了拉伍月的衣角,低声问道:“大姐……四姐……她……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伍珊珊印象里的伍玉,依稀是无比的胆小怯弱,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的人。
    眼下这种情况,就是伍珊珊自己也吓得够呛,伍玉这般性格,怎么承受得住?
    伍月摇了摇头,“无事,看着吧。”
    话音才落,就见伍玉执起针来,迅速利落地刺入眼前的白绢之中,交织的针线将她小巧可人的脸庞映出了几分凌冽的寒光,那一针一线大家根本都来不及看清楚是如何落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小字就显现了出来,跟那副展示给大家的绣品,一模一样。
    李诉目露惊讶,然而在他看向伍容笔之时,心下也有了几分了然。
    这约莫是伍容笔的手笔。
    那么眼下看来,第二局,是胜了。
    贡赞公主脸上的笑,慢慢的凝了下来。
    她原先的打算,便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若是平局,也没什么可惜的。
    可眼下看来,这伍四小姐,约莫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
    松猜深明贡赞公主的心思,冷冷地扫了旺堆一眼,旺堆痛得神色扭曲,咬着牙悄悄点了点头。
    正在伍玉专心刺绣之时,方才断了两条手臂的旺堆,忽然腾空而起,双目暴睁,朝着伍玉飞扑而去,他个子比之伍玉不知道要高壮多少,若是被他这么一撞,只怕伍玉不死也要重伤。
    伍月脱口而出,对着伍玉喊道:“小心……”
    随着她的话语,一道青色身影闪过眼前,将飞扑过来的旺堆一脚踢飞了去,而后直直地落在伍玉的身边。
    伍玉手上还拿着针,根本不能反应过来,一脸的惊魂未定。
    随后她听见太子夸道:“还好卫公子反应过人,否则伍四小姐就要遭殃了。”
    大家看着那青衣公子,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正是成安侯府的嫡长子,卫斯然。
    对于这个得过且过,生活得松散闲适的卫家公子,坊间真没什么好说的,大抵就是每家每户都可以拿出来做鞭策的反面教材,反正就是没出息,没志气。
    说起来卫斯然也并不是这么差,但他好像就是对吃喝玩乐兴趣缺缺,琴棋书画也会那么一点,但也不怎么热衷,反正他就只想抱着祖上传来的庇护和财产,混吃混喝地过这么一辈子,这一次的上元比试,他出现大家也不过当他是个凑数的,反正各大家的嫡长子都得来,卫斯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旺堆自己知道要输不甘愿,最后想抱着伍玉一块死,卫斯然估计也不会一时间头脑发热跑出来出这个风头。
    实在是脑子不好使,没想清楚,手脚比想法更快,自己就冲了出来。
    所以大家看场上,伍玉愣愣的,卫斯然也是满脸的懵。
    松猜动作倒是迅速,趁着此刻一下子了结了旺堆的性命,几乎都没人反应过来能拦得住他,就见他对着太子道:“这般输不起,死了也罢。”
    李诉脸色并不好看,然而伍玉眼下安然无恙,旺堆也被杀了,也没法要求贡赞公主再给什么交代,便也只是笑着道:“赞蒙还是太仁慈了些,此等鼠辈,若是在我靖唐,便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的,杀了也就算了,便拖下去喂狗吧。”
    松猜被李诉生生压了一句,咬着牙,到底一句话也没反驳。
    贡赞公主倒了一杯酒,微眯着眼,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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