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开,梁信马上走出去,医生和护士收到前台的信息一直在这里等待。
电梯门一开就有人推着病床过来。
护士说:“梁先生,你把少夫人放下来吧,我们不会让少夫人出事的。”
医生也是一脸严肃道:“请相信我们。”
“你就交给医生吧。”
梁信把唐酥放在可移动病床上,被医生和护士推进病房。
医生做了一系列的初步诊断,松口气道:“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梁信的上楼还在流血,医生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瞧见了他的上楼。
“梁先生,你是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特殊血型,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赶紧,带梁先生去处理伤口!”
特殊血型!
霍七姑如遭雷击!
这个特殊血型让她联想到好多东西,梁信被带过去急诊处理伤口。
霍七姑紧随其后,站在门口看着护士给梁信处理伤口。
不像……
他长得根本就不像她的孩子。
一定是碰巧都是特殊血型。
护士很快帮梁信包扎好,梁信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抬头发现是从霍七姑那边传来的。
“七姑?怎么了?”
霍七姑声音颤抖问道:“我都没有听跟你说过你的家乡。”
“我没有家乡”梁信自嘲一笑。
能拥有什么家乡?他本来就是孤儿。
“没有家乡,这是什么意思?”七姑追问。
她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太激动。
可是在这样的巧合,怎么能不激动!
“我是个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城东的孤儿院,前几年拆了。”
轰隆一声,霍七姑脑子里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城东——孤儿院——”
梁信奇怪为什么七姑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转过头去,七姑竟然泪流满面,吓得他不知所措。
“七姑!你!”
霍七姑伸出手,摸着梁信的脸,那手传来的温度,梁信浑身僵硬,不知道霍七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你是我的孩子——”
“什、什么?”梁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的父亲他也是特殊血型rr。这种是基因突变,全球只有几百例。”
这回轮到梁信不淡定了,因为他真的是这个血型!
“斯年告诉我,他找到了我的儿子,并且已经送检了我们的dna,他说的这个人,一定是你。”
“这——这也不一定。”梁信想起前两天,秦羽无缘无故拔了自己的头发。
本以为只是一次整蛊,谁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个门道。
霍七姑把他浑身的抗拒看在眼里,她抿了抿嘴:“你是不是在怪我?”
梁信道:“我怎么会怪你,不是,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也许只是巧合!”
“我相信你就是!”霍七姑抓住他的双臂,一脸快哭了的神情,“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对唐酥做的这些事情很过分?所以不愿意认我。”
梁信逼不得已,又不想伤害到霍七姑,连忙说道:“七姑,一切等明天结果出来行不行,如果我们没有关系,你不就空欢喜一场?”
那到时候多尴尬,梁信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事情,但是七姑的脸皮这么薄,以后还要经常见面。
现在梁信也不给太多的希望给霍七姑。
天蒙蒙亮的时候,唐酥终于醒过来了。
她在梦里看见霍斯年坠海,霍斯年睁着锋利的黑眸,向她求救。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掉下去。
“斯年!”
她猛地坐起身。
梁信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听到声响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裤兜里面,病床上的唐酥,一头大汗,眼神无助又惊恐。
梁信刚走过去就被唐酥抓住袖子:“斯年他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找回来?”
梁信摇头:“刚才那边已经给了确认的信息,在这场空难里,无人生还,搜查队准备撤离了。”
“不可以!怎么可以撤离!”
人都没有找回来!
唐酥发了疯似得拔掉针头,还没落地就被梁信拦住。
“少夫人,你不要乱动。”因为忽然拔掉针头,她手背都流血了,梁信看得触目惊心。
“斯年,他没有死,他没有死,让他们别走。我们出钱,我们出钱让他们去找人好不好,梁信,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
唐酥的声音嘶声裂肺,就连梁信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都忍不住动容。
“少夫人……节哀。”
节哀?
不!
没有节哀!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唐酥弄出来的动静很大,把医生和护士都引进来了。
可是唐酥连医生都不让靠近。
医生转身看着护士说道:“去拿镇定剂过来。”
一听到镇定剂,唐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开了梁信和一众医生护士,赤脚跑到房门外,她朝着电梯走去,但是时间太长,就改道楼梯。
这里是vip区,在顶楼,唐酥跑到一半就不行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谈话的声音。
“快点!”
“不要让少夫人跑了。”
不知道跑到第几层,唐酥实在没有力气了,咬牙推开防盗门,在一边气喘吁吁。
“跑快点!”
“就是,你们跑快点!”
外面不断传来声音,越来越近,随后脚步声跟人声又越来越远……
唐酥双腿发软,靠在门后软软的滑下来。
这时她摸到自己的手背还在流血,那黏糊糊的血在地上。
糟糕!
她得尽快跑,那些人很快的发现她在这里。
唐酥起来跑了还不到一分钟,果然听到身后那群人又追过来了。
她打开窗户,顺着窗爬到楼下那层,又溜进了楼梯。
这下世界都清净了,她在楼梯间捡到别人不要的衣服换上,顺利逃出医院。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霍斯年就这么没了。
东太教父的时日无多了,最近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他现在长时间都住在医院,每天用的药水都是特制的,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他不能让自己死,不能让自己死!
他还没看到霍斯年遭天谴,怎么可以死去……
就在这时推门走进他的病房。
“东太先生。”
“什么事?”
“我们已经证实了,霍斯年死了!”
东太教父浑浊的双眼像是注入了活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