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转向炎热,燥热的天气迫使盖着厚棉被的天开皇帝进入了病危期,他仍然没有召见钟华。
如果说天开朝太子嫡系的最后救星是谁,或许,能够拯救这一支嫡系的人,正是钟华,因为怨恨,因为对最集中的皇权的渴望,天开皇帝忘记了钟华,他本应该告诉钟华,这个朝廷最应该完成的事情。
钟华现在的行宫,搬到了京城内特地建造的水磨坊旁,一位信使前来找她,钟华说
“你把信给我吧,你是谁?”
信使道
“越州长孙氏,小奴是丞相安玄的部曲秦矗,这是丞相的亲笔,及盖有印章的信,望娘娘过目。”
钟华把信打开,信里面的内容,确实是安玄亲自盖了印章,承认将大量的田土珠宝赠给钟华和麒伦,同时,推翻太子景的统治,让司马麒伦担当太子,继承大统。
另一方面,陇州府军也写信给钟华,让钟华判定,到底,现在的形势,究竟是支持太子一党,还是支持安玄一派。
钟华没有给出回应,她对信使说
“这是,章将军的信吗?告诉他,现在时机,还没到,咱看看,陛下是怎么想的,陛下也在拉拢人,这一向,都快一年了,陛下拉的人,也多,西州,京畿,还有越州,海州,这人马啊,就快十几万人了,那我们倒向哪一方,哪一方就能获得胜利。”
信使对钟华说
“章将军说,望娘娘考虑,战后的事情。”
钟华侧过头去,对信使说
“嗯,他怎么说,怎么说的?”
信使说
“都护大人道,钟娘娘和沈娘娘,向来,因为宗室子嗣,还有因为陛下的宠爱,而倍生嫌隙,倘若钟娘娘帮助太子景,恐怕待太子景登统大位,别说是荣华富贵了,恐怕是自身性命,也实在是难保。”
钟华道
“章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这些事情我知道,但是我担心,那个叫做重岩城的地方,连统治天下的桓府,都没有办法攻下,甚至引来了安玄的叛变,恐怕......”
信使又说
“娘娘,章将军托在下告诉您,太子一派的目标,是将天下府军全部收归手里,但是事实上,天下府军本应该统归兵部,再让兵部的命令,到达丞相和陛下的手中,可是当值内忧外患之际,陛下,却执行政令,企图将府军制全部摧毁,将十几万大军全部集中在手中,如此下来,想要有效传达命令到属下,就十分困难了。”
钟华知道章懋心里在想什么了,完全就是在支持安玄,钟华笑道
“好,很好,这些事情,我会和长孙安玄说明白的。”
信使走后,钟华把酒拿起来,看着酒杯内的小酒,又说
“如果长孙安玄,想要篡位,那咱们母子俩,岂不是全完了?”
安玄带着随从回到营中,此刻,他的大儿子,长孙正,来见他了,养母蔡纠并没有带来,安玄看见长孙正,表情严肃,跪在他的面前,他就问到
“正儿啊,你去打南边的这些流寇,觉得怎样,好打吗?“
长孙正长大了,总算是对父亲有了一丁点感情,他抬起头,笑道
“回父亲的话,孩儿觉得,这些流寇不值一提,只可惜,孩儿生晚了几年,否则,孩儿定当生擒燕朗,活捉贼寇都侯!”
长孙正说话口气可不小啊,一下子就要抓敌人的最高首领,不过,这些事情,都让长孙安玄给完成了,安玄道
“你的口气,可真不小啊,哈哈,嗯。”
长孙正说
“孩儿恳请领兵,攻打重岩城,为这一仗,立个头功!”
安玄突然抬头说
“啧啧啧,哎呀,你攻打重岩城?你知道那个鞠子成吗?他的战斗经验可是比当年北伐的那些英雄们还是厉害,想当年他在余白之战时,仅凭三千多步兵和弓驽兵,击退了戎狄一万骑兵,骑兵,甚至可以下马作战,现在,鞠子成守着重岩城,这里,可是坚城,野战,和守城,不是一个道理啊!”
长孙正道
“但是,如果现在不拿头功,给其他将领抢了,这不是扫父亲的脸面吗?”
长孙安玄将扇子打开,给自己扇着风,说
“你怎么跟那个朱粲一个样子,唉,算了算了,重岩城的存粮似乎够三四个月,这已经很充足了,星落山还有田地,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这样的城池呢,你若要进攻,必败无疑,能打的胜仗很多,也不是现在,指不定,到时候,我们会在海州,和越州府军打一仗,到时候有你表现的时候。”
长孙正喊道
“是,父亲大人!”
安玄说
“唉,我是你父亲,又是你的头儿,幸好是我,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别人肯定不开心,下次说话,要放小声点,你啊,要是和你那不争气的二弟,性格融融,给融一下,那该多好啊。”
安玄低下头,看着茶碗,眼睛忽然向上一抬,盯着长孙正,长孙正道
“他?父亲,在富人家里长大的孩子永远是不争气的孩子,真正能够在这个天下,担当大任的人,一定会是勇敢的人,孩儿多加历练,以后,定然会是长孙氏的栋梁。”
安玄把眼睛放了下去,说
“如此,是啊,正儿,对了,听说,你娶了一位叫做严翾的女子,怎样?她长的美吗?”
长孙正说
“她美极了,孩儿可是开心,尤其是夜里,她.....哈哈哈,男女之间的私事,可不能说太多啊,她,长得挺像母亲,真的很像。”
安玄一听,长孙正说严翾长的像他的母亲,觉得很奇怪,他说的是哪一位母亲,但是没问下去,又说
“好啊,看来,你也很幸运,一位,贤惠的妻子,对人的发展,可是很重要的,你就别说出去了,这是我,私底下儿的想法,汉高祖,有严后吕雉,光武帝,也有阴氏作为妻子,贤惠美丽,当属如此啊,人啊,可别娶了贾后这样的女人,地位越高,对权力和控制的欲望,却比爱情多得多了,改日啊,我可得,亲自得去见见,你这位妻子啊,哈哈!”
长孙正道
“是,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