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往行宫内走,她不打算去见寰妃,她去找自己的儿子去了。
司马麒伦倒是挺爱读书,他在书房内看书,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很是听话,他问钟华去哪了,钟华说
“也没有去哪里,只是去赏那几个日日夜夜没拿到点小奖赏的奴婢罢了。”
如今,留在朝廷的长孙氏士族成员,只剩下了长孙家玄,家玄如今已经五十二岁了,倒是没受到清流的非议,清流的嘴巴是很可怕的,这也是导致长孙安玄直接脱离朝廷的原因。
因为家玄和安玄的兄弟关系,寰妃托了经常在后宫和朝廷间担任媒介的张馥前来送礼,问候问候家玄。
家玄看见张馥送了很多礼物过来,又说
“显之呀,赶这当口,你也不应该送礼物给我啊,这是谁的礼物啊?”
张馥道
“这是寰妃高娘娘送给你的礼物,望请笑纳。”
家玄说
“不得,此礼不能收。”
张馥笑着,疑问道
“为何?”
长孙家玄说
“据说现在大街小巷,流传着一个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传言,据说我的二弟,和寰妃有染,生下了玉皇子,散布谣言者,真是大逆不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但是,若是寰妃赠我礼物,也是在让我,告诉陛下,给陛下说几句好话。”
张馥道
“高娘娘再三托付我,让我把礼物送给您,实在,这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啊。”
长孙家玄道
“显之啊,高娘娘现在已经是个是非之人了,若是她赠我厚礼,被他人知道,这就是把柄了,陛下这么要面子,他只是希望,身边留下来的人,都是最支持他意见之人,这么多年来,因为清流党借着忠于陛下的名义,总是说安玄的坏话,安玄确实因为兵权之事上,有违陛下圣意,但是因为陛下没有承诺给予各府军的奖赏,说不定,府军在陛下手中掌管,朝廷恐怕会武备废弛,因为实在是没有军饷了。”
张馥又问
“那,家玄公,您对于这件事情,若想是制止谣言,又该怎么说呢?”
长孙家玄道
“谣言止于智者,当今智者,莫过于陛下,当今圣贤,无非陛下,若是陛下认为玉皇子乃是私生子,那,陛下,实在是失去了为父之心,玉皇子年仅一岁,如果这样毫无证据,听信街边传言就杀了他,便是圣贤之过,圣贤为人,必有圣贤之师,子不教,便是师之过。”
张馥听长孙家玄这么一说,笑道
“如此,这些礼物,光禄大夫还是收下吧,陛下绝对不知道,那,显之,就此告退。”
长孙家玄笑道
“哈哈哈,显之慢走。”
张馥问
“还有何事呢?”
长孙家玄道
“我买了挺多胭脂给了周夫人,仍然有很多新的,这是上等的越州胭脂,还算不错,如此一来,还请寰妃娘娘,多多笑纳!”
张馥点头,道
“好!”
宣北府军已经收复全境,但是谣言也在此刻传到了宣北,谣言的破坏性之大,实在是难以置信,入冬,天大寒,下起了大雪,林倾弦和丈夫回到了宣北府,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宣北城如今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繁华,百姓迁徙回来,还要一定的时间,林倾弦和丈夫坐在街边的废弃卖艺摊子那,这里桌椅掉了一地,林倾弦对丈夫说
“你还记得,你二十三岁时吗?”
安玄说
“我记得啊,当时,我坐在一个这样的卖艺摊子上,看戏,你当时,穿着厚厚的绒衣,和我隔着一个老爷,当时,我偷偷看着你,你呢,也是偷偷看着我,后来,嗯哈……我那时候,是个自卑无比的人,我看见,你走进一间练武场,你仿佛在告诉我,你弓术精湛,我一看,很是自卑地离开了。”
林倾弦扭过身子去,看着那倒塌的舞台,说
“是啊,夫君,我记得,那时候,我可是刁蛮,我看见你,生气地走了,我发誓我要让你听我的话,我叫了一群武师,殴打了你,结果呢,你把其中一位武师,杀了,我当时很后悔,也很伤心,因为这样,白白葬送了一条人命,我哭了几天,我心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等到我和你在一起啊,我才知道,你是小时候被压抑的太厉害了。”
长孙安玄说
“是啊,一个人小时候的痛苦,会成为他一生的行为准则,我经常会私底下大发脾气,我不敢给你看见,我怕你看见了,你会伤心,哈哈,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吗,真的好有意思,我就住在你旁边,可是你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居然整整一年......你的哥哥把你藏得很深啊,生怕我是坏人。”
林倾弦笑道
“可你,确确实实,就是坏人啊,你跟蔡纠的事,还有寰妃的事,尤其是寰妃,你知道我为什么原谅你吗?哼,你若不是筑州府军的统领者,若不是丞相,只是个一般人,我早把你给休了,但是,我心里还是特别不想离开你,你知道吗,别人都用尽了力气来追求我,可你呢,你好几次居然来气我,我心想你如果作为我的丈夫,应该会很爱我吧,当然,还有个原因,你想知道吗?”
安玄问
“是什么?”
林倾弦笑道
“哈哈哈哈,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啊!”
安玄笑道
“哎呀,夫人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
林倾弦笑道
“想必,寰妃找你,也是因为这样吧,你的身体,你的容颜,我记得,有时候,不处理政务时,你甚至可以和我呆一整天,寰妃会不会也是喜欢你这点呢?据说,现在寰妃和你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啊。”
长孙安玄道
“我早已料到会有今天,夫人,安玄可是认为,这实际上是,太子太傅韦清之,史官鲁资,新任的中书令段昭派人在暗中刻意散步虚假信息所致。”
林倾弦轻声说
“我觉得,你还别说,安玄,我听薛烨的人说,你和寰妃几乎日日夜夜,居然背着我蛮干了一个多月,好啊!你!”
林倾弦捏着安玄的耳朵,安玄说
“啊,夫人,痛死了,不要!”
林倾弦说
“一个月,玉皇子恐怕还真的是你的私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