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宸说着,从王座旁的桌子上拿了一竹简递给君悦。
君悦接过,那竹简一看就有年头了,上面所刻字迹却十分清晰。
“这便是那本古书。”
君悦打开,将上面的内容快速的看了一遍,也正因为看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这书上写的内容,很多都与她不谋而合,也和轩辕图上所写几乎没差。
“天女三死三生,身上便会出现风灵花。天女的写可润泽万物,消除一切罪孽。”白卿宸说:“我族人按照书上所写,推算天女会出现的时间,派人进入中原打探。
可是天女迟迟没有寻到,族中的怪事却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滑胎,到后来有婴孩出生,但是这些孩子出生要么就是身体羸弱,养不了多久就夭折了,即便勉强养大的,也是病榻缠绵,活不过二十几岁,要么就是痴痴呆呆,像是中了邪一样,也有少数智能不足的。”
“就像小童?”
“不错,小童还是好的,也是幸存者。”白卿宸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开始,甚至连痴呆都没有了,那些孩子出现了各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样子,都说,是鬼胎。”
这一句鬼胎差点让君悦的一口茶水呛了,听到这她已经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原来安阳部落生出的孩子都是畸形。
“然后呢?”君悦问。
“因为是鬼胎,大家寻找天女祭天的信念就更重了。时天和墨赫两大家族为此事十分尽心尽力。
但鬼胎之说弄得人心惶惶,为了稳定民心,大长老们与上任天帝商议,将后山圈定为禁地。
说寻找天女祭天,需要天资聪颖的婴孩,即为金童玉女,学习祭天阵法,练就护法之身,待天女祭天之后,守护我安阳一族太平安康。”
“真是越扯越没边,。”君悦撇撇嘴,“这编故事的本事也太差了,糊弄小孩还差不多,这也能相信,智商!”
白卿宸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我大伯父和我白家全族想着,把孩子们都集中起来,也方便寻找这些孩子的病因,希望能够拯救他们。
可没想到,孩子们开始离奇死亡。”说到这,白卿宸看了眼君悦,“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孩子一样,被人掏心而死。”
“这不就是谋杀吗?”君悦说。
“正是。”白卿宸的眼中迸射出阴寒的光,仿佛要把这宫殿冰冻一般。
“是时天和墨赫。”
“是他们!”这个答案对君悦来说,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他们要孩子的心干什么?”
“练功。”白卿宸咬牙切齿的说:“当年小童也是被养起来的孩童之一,他的情况比一般的孩子好上很多,我父亲便让他学着帮忙照看那些孩子。
别看小童心智不全,但他很有爱心。有一天晚上,他听到有小孩在哭,就跑过去看,结果,便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带着魔鬼的面具,连掏了两个孩子的心。
他吓坏了,连哭叫都忘记了,也正是因此,他逃过一劫。等他回过神来,看到那人把孩子的尸体扔进了丹炉里,可怜的小童以为孩子还有救,爬进去抱了一个出来,跌跌撞撞的去找我父亲救人,半路上,被时天家族的人碰到,惊动了时天和墨赫两位大长老。
他们怕族人知道他们做下的恶事,便在孩子的尸体上烙了一个黑色的火焰,又把责任推到了天神不再庇护安阳一族,已经有恶魔食婴,就是最后的通牒。
而小童,若非我父亲赶到的及时,只怕也遭了毒手。”
虽然听着可笑,但是这些族人被愚弄了几代人,根深蒂固的说辞一代传一代,假的便也成了真的了。
所以随便怎么说,大家都会相信,这已经不是故事编的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传承下来的一种信念。这一点,君悦倒是能理解。
“你父亲族人集体服毒自杀,就是因为这件事吧。”君悦肯定的问道。
“看来小童都跟你说了,他也不是全无智商。”白卿宸点点头,“当时的情况,我父亲他们就算是说破了嘴,也不会有人信,加上也没有证据,单凭小童也是口说无凭,而且,为保住小童的命,也为了让整个安阳部落不至于陷入另一种危机之下,我的族人和天帝,都不得不将这件事囫囵了,装作不知情。”
“但是你的父亲族人,还有当时的天帝,都觉得这件事他们罪不可恕,后山禁地是他们答应建立的,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难辞其咎,又没办法给百姓们一个交代,所以选择了自杀谢罪。留下白夜长老看顾你,扶持你坐稳帝位。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由着你到处闲逛,实则事希望你能找到解救这些孩子的办法,解决这个缠着安阳部落百年的魔咒。”
话说到这,君悦已经完全明白了。
“不错,大伯父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天神震怒,什么鬼胎之说。”白卿宸义愤填膺,“今日他们又效仿当年的情况,制造了恶魔食婴,逼我就范,让你祭天。”
“难怪。”君悦咬了咬下唇,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白卿宸见她似有疑惑,问道:“你好像还有什么想法。”
“我说不上来。”君悦说:“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来逼你,怎么又被你这么轻易的打发回去了,他们就不怕你会偷偷的把我放走吗?
还有,时天和墨赫明知道把我祭天根本没用,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的煽动大家,到时候大家看不到把我祭天,岂会善罢甘休?”
“因为,时天和墨赫现在一定已经设了埋伏,如果我偷偷送你走,便会落入他们的包围圈。如果我留你下来,他们会继续煽动百姓让你祭天,至于祭天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但你应该知道,他们要你,是为了那轩辕宝藏。”
“你就不想得?”君悦反问。
“我若说不想,你信吗?”白卿宸又把问题扔给了她,“或者我该这么问你,你就不想为上官逸争一争吗?”
“自然想。”君悦答得干脆坦荡,如今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那个你想安稳度日就可以得年代,你争我夺是这个时代的必然,身在乱世,又何谈岁月静好,既然如此,她干嘛不为上官逸去争,统一了这天下,才能有他们二人的安稳日子可过。
四目交会,两个人眼中都是一片赤诚。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白卿宸了解君悦的心思,“我们白家从不喜争斗,否则,百年前即便统一不了列国,但也不至于隐居避世。
我们白家人,作为安阳的王族,只想族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千秋万代下去。”
君悦点头,“我明白,也理解。所以,这就有一个更大的疑惑让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