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枫悄悄的朝那边移动,怕打草惊蛇,他没敢用轻功,而是攀爬到了一棵树顶,借着树叶的遮挡,观察着木屋的周围。
“一,二,三……”心里默数着环绕在周围的黑衣人,一共有十九个,却不见在城外与他交手的那个人。
很明显,那个人是这些黑衣人的领头人,但从他的穿着打扮和做事风格来看,也不是主子。
由此判断,这屋子里至少还有一位主子。
玉儿姑娘在他们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可如果要等南一带着援兵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玉儿一个姑娘家,长得又那么玲珑剔透,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还叫她怎么活。
越想越着急,心里就像是有根棍子在不断的敲心脏。
突然,眼角瞥见了屋后的那棵胡杨,那胡杨并没有枯萎,而且枝干茂密,有一条伸除了好远,跟丛林的另一棵形成了雌雄体,若是从那树上过去,正好可以到达屋顶。
岳南枫心里计算着距离,目光搜寻着能够过去的最安全的路线。
确定好方向,迅速的爬下树,绕了个弯,朝着那两棵树靠近。
大约是这帮人太自信了,也没想到还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守卫其实并不严,有几个还聚在一起闲聊。
岳南枫顺利的在树叶的掩护下,跃上了屋顶。
这不像瓦片,能够揭开看一看。他只好俯下身,把耳朵紧贴上去,试图听到里面的声音。
“我说时天珏,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这么十几二十人闯我西域,你就不怕吗?”
“有你在手,我怕什么。”
“我又不是万能的护身符,你这算盘打错了。”
隐隐约约,听到了屋里传出玉儿的声音,岳南枫心中一喜,她现在还能这样说话,说明她没事。
不过,“时天珏,原来掳走玉儿的是时天的族长,他居然亲自出谷来了。”他心中冷哼,“看来这安阳部落是被君悦他们打的坐不住了。”
不过这个时天珏的功夫绝对在他之上,再加上这二十护卫,想要凭他一己之力毫发无伤的把玉儿救走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智取。那么,就需要里外配合。
玉儿是个机灵的,又熟悉地形,起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找到了一处缝隙,岳南枫比划了一下,从腰带中拿出一片羽毛,那是从她的帽子上掉下来的,他随手拣起来,就放在了身上。
眯着眼,从缝隙往里看,正好这是玉儿所在的头上,她坐在地上,双脚被反绑在树干上,双手也被绑在一起。另一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就是时天珏了,他的身后,站着的就是跟他交手的那个护卫。
这情况,他若把羽毛扔下去,肯定就被发现了。
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用树叶包裹住,催动内力,朝着远处一扔。
树木茂密,倒发不出什么动静,不过,那一片骤然晃动的树叶,立刻引起了屋前护卫的警觉。
“什么人?”
“怎么了?”流一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就走了出去,而时天珏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岳南枫趁着这个机会,将羽毛从缝隙扔了下去。
羽毛虽轻,但上面还有装饰物,所以也只在一瞬间就掉在了拓跋玉儿的身上。
拓跋玉儿又惊又喜,趁着时天珏的注意力还在外面,快速的将羽毛抓在手,抬头看去。
“是他!”虽然缝隙很小,但也足够让她看见岳南枫的眼睛。
她心里很激动,“他来救我了!”
岳南枫怕她露出异样,把食指横放在缝隙上,他毫不怀疑玉儿可以看的懂他的意思。
果然,玉儿在接收到这个信号后,收敛了情绪,重新坐好。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时天珏等了半天也不见流一回来,问道。
“族长,刚才前面有动静,流一带人去查看了。”有人站在窗外说。
“仔细查看。”时天珏道:“都打起精神来,熬过今晚,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进城。”
“哼,这是胡杨林,夜里有动物活动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群孬种。”拓跋玉儿嘲讽的笑着。
时天珏看向她,目光闪了闪,没有搭话。
不一会儿,流一回来了,“族长,什么也没有。”
这黑乎乎的,想要找到一锭包裹着树叶的碎银子,简直难如登天。
时天珏点了点头,或许拓跋玉儿说得对,是有什么小动物出没,但也还是嘱咐道:“加强戒备。”
“族长放心吧,我亲自看着。”
“我要上茅房。”这时候,拓跋玉儿说。
流一拧眉,“你耍什么花样。”
“什么叫耍花样,你不用上茅房的,难不成你们安阳部落的人都只吃不排泄,那不成了那个叫什么虫子来着,我忘了。”拓跋玉儿面露急色,“快一点,我要憋不住了。”
“就地解决。”时天珏说。
“诶,那可不行,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当着你们的面方便,成何体统。再说了,就这一个屋子,你晚上不睡觉啊,我弄得臭烘烘的你怎么待。”
“那你想怎么样?”
“带我去外面。”拓跋玉儿说:“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再说,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我往哪跑?大不了你们只解开我的脚,继续绑着我的手,绳子的一头你们牵着不就完了。”
时天珏皱了皱眉,一摆手,“带她去,别走太远。”
“是!”
流一应声把绑在树干上的绳子解开,但她的双脚并没完全放开,只是稍微绑的有点间距,能走路。
拓跋玉儿心道:还真是够谨慎。
“就在那吧。”出了屋子,流一指了指前面的空地说。
“你脑子坏了,那连个遮挡都没有,我怎么上。”拓跋玉儿说着装作左顾右盼,眼角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屋顶,看到了岳南枫朝她比划的手势,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行了行了,真是麻烦,不就是怕我跑了吗,我不走远,那去屋后总可以吧,你把那几个人叫到前面来。”
流一想拒绝,只听她又道:“你快点,不然我弄脏了衣服,让你给我洗。”
流一磨了磨牙,将屋后的几个人叫过来,拓跋玉儿哼了哼,大摇大摆的走到屋后的那棵大树下,还不忘恶狠狠的警告流一“不许偷看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改变主意,答应了你家族长的提议做你们的少夫人,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泡踩。”
明知道这种威胁其实对流一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但是拓跋玉儿摸清了他的脾气,这人跟他的主子一样十分自负,你越是藐视他,激怒他,越能让他放松警惕,顺着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