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日照时长,可是一旦太阳落山,天黑得就会很快。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天黑后的森林里是很危险的。
不过,有弊就有利,对于岳南枫来说,这更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行迹。
岳南一快马赶回靖王府,可巧靖王爷还没回府。
她记着岳南枫的嘱咐,心急如焚的她只好去王宫找人。
可是她出门着急,没有带入宫令牌,在宫门口就被拦住了。
“你们快让开,我是东辰南一郡主,我有急事,要进宫见靖王爷。”
“姑娘,没有令牌,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听她报出身份,守卫虽然不认识,但本着谨慎的态度,也还算客气,“姑娘想要见靖王爷,可以去靖王府。”
“就是因为靖王不在府里我才来宫中找他,算了,见王上也行,或者,你们大王子,随便哪一个都行。”
既然哥哥说这玉儿姑娘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那拓跋浚他们应该都能知道。
守卫心道:这姑娘是拿我们王宫当什么地方了,跑这来找靖王也就罢了,还要见王上和大王子?但嘴上依旧保持客气道:“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们了,王上严令,不管是谁,都要凭借令牌出入。就是大王子也要凭着令牌呢。”
这是为了预防安阳部落的人随便混进宫中的一种方法,岳南一也明白,但是人命关天啊。
她既觉得这守卫严格值守是对的,又觉得他太死板不知变通,想了想,“这样,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岳南一有要事相告。”
“姑娘,这……”
“快去。”岳南一怒斥一声,打断了守卫。
她明事理,可不代表没有脾气,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她没时间在这耗着,只好摆出身份耍威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跟我这唧唧歪歪,耽误了正事,我敢保证,你们王上一定砍了你的脑袋。”
守卫一听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让岳南一稍等一会,便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宫门内传来了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岳南一探头看过去,见靖王和拓跋浚都来了。
“南一郡主,出了什么事?”还没到跟前,拓跋浚便问道。
“大王子,靖王。”岳南一拱了拱手,算作是行礼了,“这事说来话长,我哥认识你们这里的一个姑娘,叫玉儿,那玉儿在对付安阳偷袭的时候帮过我们,今日作为感谢,与玉儿姑娘相约城外游玩,却不想遇到了安阳部落的人。”
“然后呢?”不等岳南一把话说完,拓跋浚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忽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松了手。
岳南一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拓跋浚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再看靖王爷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来不及多想,急忙说道:“他们偷袭我哥,掳走了玉儿姑娘,我哥先去找玉儿姑娘了,他说,玉儿姑娘不是等闲贵族,叫我回来找你们,也好通知她家里人。”
说着把帽子递上去,这才发现,拓跋浚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靖王爷,大王子他?”
“他去调兵了。”靖王说,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平和,但眼中的担忧却是藏都藏不住。
岳南一不禁疑惑,这玉儿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叫他们如此重视,又联想到拓跋浚刚才的举动,莫不是,玉儿姑娘是拓跋浚的心上人?而且,是拓跋王族已经认可了的媳妇儿?
天啊,要是那样,可就乱套了,这不成了君悦说的那个三角恋吗。
那哥哥和拓跋浚不就是情敌吗,这要是普通的情敌也还好说,偏偏是西域王子,这一个搞不好就是上升到两国政治和谐的问题。
岳南一心里不免有点复杂,也为自己哥哥叫屈:怎么他的情路就这么坎坷。
喜欢君悦,人家成了皇后,这好不容易才开了点窍,别没等开花呢,再成了大王子妃。
想着,拓跋浚已经调集了两千的禁卫军,她急忙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思想,“我带路吧,我哥说他会留下记号。”
拓跋浚没有犹豫,一口答应,只吩咐了两个精兵跟随在她左右,无比保护好她的安全。
“本王在城门接应。”靖王说,这么短的时间里,叔侄俩就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甚至都不需要商量的,一个眼神彼此就达成了共识。
“你们小心,有什么事,马上放出信号。”
“王叔放心。”
“还有,务必把玉儿安全的带回来。”
面对靖王的嘱咐,拓跋浚重重的点了头,那是比千言万语还重的承诺。
天已经黑了,又逢月末,只有一弯月牙照亮。不过这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即便是盲走,也没有问题。
此时的岳南枫已经在胡杨林里走了近半个时辰,对他而言,此刻是危险。因为那一点点的月光都被胡杨遮挡,视线根本看不出多远,只能凭借自己多年行军的经验摸索着往前走,还要时刻观察周围,寻找安阳人的踪迹。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
拓跋玉儿终于恢复了知觉,但人已经身处胡杨林深处的一个小木屋里。看得出,这木屋是临时搭建的。
手脚都被捆着,绑在了一棵树干做的柱子上。
这片胡杨林她知道,周围都是湖泊,景色也好,不过都说这里危险,从小到大,父王和王兄都不准她进入,偶尔游玩,也只是在外围逛一逛。
“我们抓你来自然有抓你来的用处。”时天珏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拓跋玉儿,“玉公主,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儿媳妇,怎么见了公爹却这般无礼?”
“时天珏!”拓跋玉儿本想装一装无辜小白兔,但见对方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心知是没什么可装的了。
一瞬间,可怜兮兮的神色便被精明灵动所取代,那如大漠鹰隼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时天家族的族长,安阳部落两大显贵之家之一,怪不得安阳部落要衰败,原来是只会用卑鄙的手段暗中作怪。连贵族之家都是如此,可见底下的人得无耻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