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回来了,是大王子回来了。”
众臣喜笑颜开,精神瞬间就振奋了一个度。
“王儿!”西域王惊讶之余,脸上的表情也是喜忧参半。
作为君王,在国有危难时,王子确实是该挺身而出,但是作为人父,他希望的是儿女远离危险。
“儿臣守孝归来,叩见父王。”
碧色长袍,冠帽上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璀璨华贵,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与气度。
拓跋浚拜了父亲,悠然侧身,看着凌亚,微微一笑,“安阳贵客,看来本王回来的正是时候。”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大王子,凌亚依旧是鼻孔朝天,十分不屑。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他一番,连话都懒得说。
因为,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多了一个送死的人而已。
君悦对拓跋浚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是西域王的嫡长子,很是受器重,也是下一任西域王的不二人选。
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非凡。单说这临危不惧的态度,也配得起他王子的身份。
没想到的是,这位西域大漠之地,居然养出来这样一位温润的人,不像上官逸那么刚毅,也不想北冥夜那样孤冷,如果是大街上遇见,还要以为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公子呢。
面对凌亚的不屑,拓跋浚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笑得更加温和,“安阳贵宾远道而来,我西域也不是吝啬之邦,本王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还请笑纳。”
双手抬起,击掌三声,门外,两个侍卫抬着一哥男人上了大殿,那男人被五花大绑的,嘴里还塞了破布,浑身是血。
但从他身上穿着来看,一眼就认出是安阳部落的人。
“安阳贵宾,此人你可认得?”拓跋浚问。
侍卫将人扔在地上,那人微闭着双眼,发出一声闷哼。
凌亚的脸色都变了,高傲样子尽数被惊讶所取代。
拓跋浚冲着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将男人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虚弱的喊了一声:“凌亚。”
“察奴。”凌亚一步跨到男人身边,蹲下身,“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察奴摇摇头,“败了。”
简短的两个字,让凌亚身子一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察奴,又看向拓跋浚,不可能的,他计划的很周密。
拓跋浚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够得逞吗,你那水源之毒用的是巧妙,可惜,天佑我西域,不但解了毒,还捉了这下毒之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西域官员们一阵沸腾,水源无毒,天不亡西域。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又不禁赞扬起他们的王子拓跋浚,睿智无双。
凌亚眉目一紧,整个人的气息又阴冷的几分,猛地,他突然出手,一手点在了察奴的劲动脉上,只见察奴眼睛骤然瞪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然,也只是那一瞬间,便脑袋一歪,死了!
出手快狠准,毫不迟疑,没有半分怜悯。
这让在场的人,包括君悦都为之惊了一下。
这个凌亚对自己的同胞都能如此狠下下手,还真是残忍至极。
而君悦这一刻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白卿宸。
他缓缓的站起身,“你以为只是水源吗,你以为你解了水源的毒,你西域就能安稳太平了吗,做梦。”
拓跋浚不语,淡笑的看着凌亚,他知道凌亚此刻已经暴怒了。
“想要诛杀你们这些蠢货,我怎么会只做了一手准备。”
“哦?”拓跋浚轻笑,声音微扬。
这无疑是给本来就满腔怒火的凌亚火上浇油,他直指西域王,“拓跋烈,我看你西域也没有谈的诚意,既然如此,废话少说,我家少爷,你放还是不放?”
“放又怎么样,不放又怎么样?”拓跋浚代替父亲问道。
“现在乖乖放人,本特使还能给你们留下全尸,否则……”
“否则什么?”
凌亚见拓跋浚从始至终都有恃无恐的淡定从容,尤其是他那笑容可掬的样子,真恨不得马上就把人给杀了。
只是,少爷下落不明,他还不能动手。
“不妨告诉你们,只要我放出信号,沐城就会血流成河。到时候,你王宫沦陷,西域,一样是我安阳囊中之物。”
“那凌特使便试试吧。”拓跋浚一招手,让宫人罢了椅子过来,悠闲的一坐,“不急,让我们大家都开开眼界,看看安阳部落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在场的官员们一见拓跋浚如此,就知道他心里有数,不管这凌亚出了什么阴招,拓跋浚一定是胸有成竹。
遂也都不紧张,拿出看戏的姿态来。
拓跋烈和拓跋靖兄弟俩互视一眼,又看了看拓跋浚,都模切的选择了沉默,用实际行动表态,一切由拓跋浚做主。
而拓跋浚这举动,无疑是把凌亚逼到了风口上,大话说出去了,现在他要是没有作为那就是笑话。
因此,只好硬着头皮放了信号,想着等族兵杀进来,西域自会求饶,到时候再让他们交出少爷也不迟。
一缕红烟,直击长空。
岳南枫兄妹俩,还有欲也和赤影各带了一路人,从昨晚子时开始,如同暗夜幽灵,悄悄的将君悦发明的小地雷埋在了安阳十队兵马进城的必经之路。
唯一不同的,是岳南枫这里多了一个人,拓跋玉儿。从昨晚岳南枫刚一出城,就被她给缠上了。
岳南枫是好说歹说也赶不走,还是那句话“我能帮你”。
结果,她确实帮了大忙,带着岳南枫走的路又隐蔽又简捷,大大的提高了效率。
“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吧?”拓跋玉儿坐在地上,喝了口水,忙活了半宿,才得空歇一歇。
岳南枫不答,他看着这个叫玉儿的姑娘,通过昨晚,他对她其实挺刮目相看的。
本以为是个柔弱的千金小姐,最多就是不骄矜罢了,却没想到她这般豪爽又能吃苦。
半宿的不停歇,连口水都没喝,她一声都没吭,也不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就跟着他们干活。
挖坑,埋地雷,哪样都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