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宿主务必认真对待任务,金盆洗手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们必须¥%……*”
“哦。”
帘沉再次冷漠挂机。
挂机之前,还能听到系统用飞快的语速将任务规则说了一遍。
“请宿主在任务过程中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任务失败没有惩罚措施,任务成功则自动进入到下一世界,每成功一个任务获得相应积分,总积分达到100则能回到原本世界。”
“滴——”
熟悉的一声过后,一切重归于静,系统没有确认帘沉到底清楚了没有,就自顾自的下了线。
帘沉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在原本的世界中就属于变态级别,如果没有原主的记忆,或许对于这个“不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要求要花上一些心思,但现在基础的条件已经摆到了面前,那么情况就简单得多了。
在系统下线后,帘沉前进的脚步也终于停了下来。
近距离之下,那种由精美数据带来的震撼冲击又更厉害了一点。
帘沉喉结微动,眼中流光闪过。
明明该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他一开口就是熟稔无比的语气。
“我饿了,我想吃徐芳斋的包子。”
这句话理所当然得近乎无礼。
明明原主早已跟湖黎一拍两散,并且依照帘沉对湖黎的分析,对方应该也知道了昨晚原主和蒋琅去开房的事情。
果然,帘沉话音刚落,就见湖黎冷冷抬眼看了看他。
那张完美的,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换做其他人,在对上这样的神情后恐怕立马就要羞愧于自己的恬不知耻。
但帘沉站在那里,乌黑的瞳孔定定看着对方,好似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劲。
就跟两个人现在并没有分手一样。
直白坦荡的说出自己的需求,理所当然的向自己的爱人索取。
其实原主在湖黎面前也一贯如此。
但是他很聪明,从来不会直接向湖黎索要金钱物质上的东西,而是变着法的让对方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然后让对方心甘情愿的送过来。
湖黎此时依旧冷眼看着帘沉,只是心底又莫名想到当初帘沉跟自己告白时候的情形。
他是个天生的gay,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碰上合心意的人,所以一直都是单身状态。
而帘沉是他资助的学生,按理来说两个人之间是不应该发生这种越界行为的,但那个时候,刚刚步入大学没多久的青年穿着廉价的白衬衫,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甚至有些骨子里的冷漠的人对着他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两厢对视的时候,有一种鬼使神差的无法拒绝,所以湖黎答应了。
此时帘沉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一瞬间穿越了光阴,将他带回了那时的场景。
湖黎收回目光,没有接下帘沉的话。
他闷声不响地转身,朝已经停在那里有些时间的车子走了过去。
而帘沉则是无比自觉的跟了上去。
直到湖黎已经坐到了车子里,保镖上前拦住他。
于是下一秒,帘沉的目光又落到了湖黎的脸上:“湖黎,他拦我。”
声音还带着一种清冷的寡淡,没有什么特殊意味,可是听在湖黎耳中就是莫名带了些痒意。
他们已经分手了。
而且对方昨晚还跟别人开了房。
湖黎甚至有一瞬间的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要不然帘沉为什么会如此……理直气壮。
但他知道,这是真的。
湖黎不明显的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看了眼保镖,示意对方让开。
于是帘沉就这样畅通无阻的上了车。
他好像是故意般紧挨着湖黎坐下来的,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把看上去冷冷的总裁包裹住了。
帘沉观察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看重他的外貌的。
每个人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串独一无二的数据,但湖黎是不一样的,他值得让帘沉去透过这些表象来记住更深层次的东西。
男人是冷白皮,过分的白皙更烘托了原本的漂亮。
近距离之下,不仅是他的身体像是按照最完美的数据创造出来的,就连五官也是如此。
他的西装穿得十分好看,里面还打了一个领带,跟脖子上的喉结对照,凸显出一股禁欲的诱惑。
是真的很白。
帘沉的目光又落在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上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湖黎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每一个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圆润,指尖还透着一点粉红,叫人忍不住想把玩一番。
帘沉心里轻啧了一声。
他想原主大概是真的不喜欢湖黎,要不然怎么放着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在身边这么多年也没吃。
这样想着,他就凑近了对方。
“昨晚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语气缠绵,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但还是透着一股痒意。
湖黎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只是手指却被耳边温热的气息烫得蜷缩了一下。
他的背部从帘沉盯着他看的时候就开始不自觉绷紧,此刻浑身都有些僵硬。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帘沉是温柔冷静的。
他会宠溺的看着自己,会体贴的照顾他,但从来都不会有太过逾越的接触,更加不会像今天这样,用着如此直白赤/裸的眼神看他。
是彬彬有礼的,也是疏远淡漠的。
这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湖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每每看着帘沉,他又不知道该怎样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等到结婚以后就好了。
他是抱着愿意跟帘沉结婚的态度跟对方谈恋爱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跟爷爷说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分手。
如果他们还在一起的话,原本下个月爷爷的生日宴会他是要带着帘沉一起去的。
也算是给家里人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对象。
还有昨晚的宴会他也出席了,只不过由于不爱凑热闹,就一直呆在二楼房间没下去。
不想已经跟自己分手的帘沉竟然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原本他还担心对方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有些不习惯,想要下去陪陪他。
结果还没等他走下去,就看见帘沉已经跟另一个人谈笑风生了起来。
那一刻湖黎是觉得有些陌生的。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帘沉。
不是内敛沉静的,而是一种外放式的娴熟。
等到他看清帘沉身边的人时,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人长得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好。
湖黎有些不懂为什么帘沉会看上对方。
于是在知晓帘沉跟这人去酒店开房的时候,他当即就准备去阻拦。
可走到房门边的时候,他又放弃了。
有些索然无味。
没想到今天一早他竟然又碰上了帘沉。
两人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硬是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帘沉还要还他那笔资助读书的钱。
这是对方以前主动要求的。
这样的关系之下,帘沉又为什么要问出如此暧昧的话?
湖黎还来不及回答,问话的人就又靠近了一点。
“嗯?”
声音充满磁性,像是勾引一样,叫湖黎觉得耳边的气息更烫了,甚至那半边耳朵都已经染上了可爱的红色。
这样的帘沉简直让湖黎有些招架不住。
对方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但今天这种气质里好像又夹杂了些引人震荡的东西。
面色冰冷的总裁无意识抿唇,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滚烫。
被帘沉挨着的半边身体尤其明显。
因为过于接近的关系,他甚至还能闻到帘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沐浴露?
灼热而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断了,湖黎又想起帘沉昨晚跟一个陌生人开房的事情,说不定这沐浴露都是对方给他抹上的。
这叫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于是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多了几分冷意:“帘沉,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是在提醒对方刚才的问话没有讲究分寸。
可帘沉对于这些隐含意思似乎一无所觉。
“你吃醋了吗?”
“没有!”
这一次冰冷的语气里带了点恼羞成怒,湖黎回答得太快,好像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两手扣紧,有些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于是干脆不说话了,连头也瞥向车窗,不肯看帘沉半分。
这些细微的动作通通都被帘沉看进眼底。
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将头向后面靠了靠,“我昨晚没有睡好,身上有点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又让湖黎误会了。
对方哪知道帘沉没有睡好是因为昨晚那家旅馆的隔音效果不好,上半夜各种生命大和谐的声音直往人的耳朵里钻,直到下半夜他才堪堪睡着。
而身上疼是因为帘沉睡的是硬板床,原主之前睡得都是铺得很软的床,这种改变叫他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到身上有些不舒服。
不过确实是很难得的体验。
帘沉从来没有觉得人的身体这样脆弱过。
“停车!”
湖黎在帘沉说完后就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气恼,可是他又没办法对帘沉生气。
两个人也早就分手了,他更加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于是愤愤对司机喊了声。
湖黎并没有赶帘沉下去,而是自己抓住了车门,想要下车。
然而他才刚有所动作,手背就覆上了一层热意。
是帘沉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