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小镇人,很是热情,一路上都在和锦月搭话。
“这位小姐,你去点式楼干什么?这点式楼可是上个世纪的房子了,都没什么人住了,你还买了那么多东西,是去看望朋友吗?”
“嗯,是的。”锦月含糊其辞的说着。
“瞧你长得这么漂亮,不是本地人吧?你朋友是我们镇上的人吗?奇了怪了,镇上的人除非条件特别差的,不然很少有人住在那里啊……而且这点式楼明年就要拆了。”
锦月听着司机的话语,并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司机师傅,从这里到点式楼还要多久?”
“大概十来分钟吧,我开到小巷口,你自己走进去也就几分钟吧!”司机师傅乐呵呵的回答着。
“嗯,谢谢。”锦月很有礼貌道谢。
一路上,司机都在不停的和锦月搭话,给她介绍着风土人情,介绍着这小渔镇的特产。
锦月笑着回复了几句,大部分时间都选择缄默不语。
待到车辆停在小巷口后,她付了车费,第一时间下了车。
她提着两个袋子迈步进入了小巷内,幽深的小巷很是潮湿,带着些许难闻的怪味,很显然,这附近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就在锦月刚走到一个岔口之时,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拽了过去。
锦月险些惊呼出声,可是那宽大的手掌动作很是迅速,下一秒就捂住了她的小嘴,让她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就在她想要反抗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了极为低沉的声音……
“是我。”
锦月一愣,抬头瞧见了极为熟悉的俊颜,她倏地松了一口气,抡起拳头轻轻捶打在他的胸膛。
“你又这样吓我!”
站在不远处的伍扬却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但也不敢打扰,立即往暗处又挪动了脚步。
傅战霆知道她已经缓过劲来了,轻笑着出声道:“不好奇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当然好奇!”很快,锦月的频道就被他带着跑了,她望着面前的傅战霆,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吗?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呢?”
锦月对此完全是一头雾水。
“收网。”傅战霆很是淡定的回了她两个字,言简意赅。
但这两个字却是让锦月更加茫然了。
“收网?收什么网?”
傅战霆的视线移到了点式楼的门口。
锦月顺着傅战霆的视线望去,当她瞧见那个戴着鸭舌帽和口zhao的男人后,她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柔软的身子靠在了傅战霆的怀抱之中。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韩赤野!
即便他遮的严严实实,但锦月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站在一侧的伍扬立即上前几步,询问着面前的傅战霆,“傅少,时间差不多了。”
傅战霆微微颔首,“联系警方,确保程琇琇的安全。”
“是。”伍扬点了点头,立即着手去办。
锦月一脸蒙圈的看着傅战霆,错愕不解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韩赤野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联系警方?”
“想知道?”
锦月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握住了锦月的小手,带着她朝着点式楼的方向走去。
搭乘着极为狭小破旧的电梯,到达了六楼,他带着她进入了隔壁的02室,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很快,一个约莫直径有两三公分的小洞映入眼帘。
透过这个小洞,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对面的情况,因为点式楼已经是年代久远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也是奇差,加之这个小洞,他们可以清楚听见01室内的一切声音……
当锦月瞧见那个披头散发,脸上有着明显伤疤的女人后,她秀气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她就是程琇琇,是她那天在路上碰见的那个女人!
只见,韩赤野伸手摘下了鸭舌帽和,一步一步走到了程琇琇的面前。
“琇琇,你在等我。”韩赤野的语气无比肯定的响起。
这声音让程琇琇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说话了呢?琇琇,你不是一直在等我来找你吗?我现在来了,就在你的面前。”韩赤野距离程琇琇约莫十几厘米的距离,他的面部神情无比的复杂可怕。
锦月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韩赤野,一下子也是震惊的捂住了口鼻,那个让王沺深恶痛绝的男人,那个让程琇琇心甘情愿交出角膜,甚至不惜为他自杀的男人,竟然是她认识了许久的韩赤野?
锦月有些站不稳脚跟,身子贴着身后的傅战霆。
她在害怕。
傅战霆也是知道这一点,自然而然的伸手搂抱住了她的腰肢。
他就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怕。
此时,只听见那充满着喜悦的声音响起,“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没有食言,你来找我了,你来了!”
程琇琇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天真,仿佛因此受过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消失,等待她迎接她的是触手可得的幸福。
她不假思索的冲向了韩赤野,一把上去抓住了他,握住了他的手臂,反复触摸手臂内侧的那条伤疤。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我怎么会骗你呢?琇琇。”说着,韩赤野很是温柔的伸手抚着她柔顺的发丝,“琇琇,好久不见,你瘦了。”
程琇琇摇头,紧紧抱着韩赤野,“我听说我妈妈伤了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就连出门都很麻烦……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了,莫羡哥哥,还好你来了……”
程琇琇的一声“莫羡哥哥”让锦月的脊背瞬间发凉。
温,温莫羡?!他不是叫韩赤野吗?可程琇琇刚刚明明喊他莫羡哥哥!他究竟是谁?!
锦月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那头的情况。
“嗯,我来了,你不用害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韩赤野看着程琇琇的眼神是那样的恐怖,神情也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已经有七个月了吧?”他的手掌轻轻放在了程琇琇隆 起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