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他要骂她胡诓,女孩的眼里,有着一些怜光,很可爱,而且还是蛮聪明的。
“不管你怎么,你可以走了。”他只想一个人。
轻歌却打量着他的牙:“天亮了再走吧?”
“为什么?”
“因为晚上我看不清楚,你的牙有多少虫,要不要拔掉,明天才能看清楚,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我是大夫。”他低吼。
“我知道啊,大夫有分很多种的啊,外科内科妇科,还是骨科还有五官还有皮肤的,你是哪类?”她一个小小的牙医,对这些,至少还是有些认识的。
上官雩眯起眼看她:“全都会,好吗?我是谁?你问完了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踢你出去。”烦着他,让他想伤感也没有时间。
“你不要这样不通人情世故啦,我是为你好,不然你牙会肿,会痛,你更会觉得,全世界抛弃了你一样,什么都跟你作对。”
“我看,你还是一个疯子。”他站起身来。
然后去拉她:“出去出去。”
“不要啦。”轻歌一手抓着桌子,一只脚翘上那椅子让他看:“好痛。”
痛,什么叫痛,就这样吗?她脸上的神色,又不像是装的。
但是,关他什么事?不是吗?“出去。我和你没有关系的。”他只关心,他关心的人。
以为赖着他就没有办法了,是吗?搬起椅子,连她带凳地要往门外搬。
只是,他不是平时的他,他脑子糊涂,他双脚漂浮起来,才动一下,就将她摔在地上。那伤腿,正好让他跪坐着。
“啊,痛啊!”惊天动地的叫着,让他更清醒了一些。
看到自个压住的脚,又流出了鲜红色的血,那小女孩的脸上,苍白得像是鬼一样。
“该死。”他头痛地叫,一手捂着她的嘴:“别给我吼叫了。”人家起来看,说不定会说他杀人。
“好痛。”她可怜地叫着,眼里的小泪,早就盈满了。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一般,托住了她的腿:“等一会。”
又进去拿下了一瓶药,坐在地上,将她的腿放了上来,轻轻柔柔地用羽毛在周围扫着。
真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她很喜欢啊。
可是,这个男人,连多看她一眼,也不喜欢。
估计是爱那女的太深了,真可惜。
轻歌一舒服,就坐在地上想打瞌睡了。
她想,睡着了,他一定不会那么狠,将她丢到门外去的。
不吵不说话了,还好一些。他眨眨眼,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子,头一点一点地沉,再拉回,再沉。倒是睡得快,他咕哝着。
头也慢慢地一沉,手上的羽毛再扫一扫她的脚,再一沉。
这一次,真的可以睡了,在那清婉如玉的声音中,很轻快,很柔和。
早上,那大开的门还有二个依靠在一起坐在地上睡的人,让人不得不瞪大了眼。
上官雩摇摇头,觉得身上挺重的。
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了伙计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有身上居然斜靠着一个黑衣女子。
乌黑的发,散了他一手,苍白的脸,在阳光下,似是透明一样。
他皱皱眉,想起了昨夜里的事。
不留情地推她:“你可以给我滚出去了。”将她的脚,从他脚上粗鲁地推开,又不会弄痛她,粗看一眼,没有流血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轻歌眨眨眼,看向他:“天亮了吗?”
她不会看吗?还叫,他欲起身,她又倒了回来:“再睡一会。”
真是想大笑,这个女人,居然这般。
他站了起来,让轻歌一下就摔在地上。
她抚着脑袋:“好痛,上官,你一点也不温柔。”
他脸上一黑,居然叫他上官?紧绷着脸:“给我滚。”温柔,别想从他这里找得到,狗屁不如的东西。
小伙计也不敢多事,去打了水拧了巾子给上官雩擦脸。
轻歌挥挥脑袋,让自个清醒点。
才发现,他好高哦,而且洗过脸之后,看他更帅气了,一脸的神清气爽,问那些伙计的话,也是井井有条的。这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男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傲气和才气。
轻歌爬了起来,拖着脚走近他,浅浅地笑着:“早上好啊。”
马上就换来了他的黑脸:“少用这些招数接近我,滚。”
“为什么要叫人家滚嘛,有脚就不能走吗?你就一定要这么孤僻吗?哦,对了,我还忘了,你的牙齿不好。你一说话我又想起来了,上官啊,你一口烂牙,要及时治。”
伙计的下巴差点没有吓得掉下来。
这是哪来的女子,和上官大夫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样子,应该不是花船的姑娘吧,天啊,他们的上官大夫,终于正常一些了,和女子走一起去了。
不过,真是不怕死,居然说上官大夫一口烂牙。
轻歌仍是不急不缓地说着:“你牙龈已经肿了,虚火上升,里面的大牙,也,嗯,我看不清楚。”她抓着他的下巴:“来,张开一点。”
上官雩眯着眼,这女人,倒是说得有些真了,还真是一个痛起来了。
他拍下她的手:“小张,这个女人,麻烦你赶到门外去,有事,进来叫我。”他朝里面的院落去,去煎点药先止着痛先。
轻歌不依地叫:“会很痛的啦,上官雩,上官雩你好固执啊,我就在门外,你要是痛得哭爹叫娘,受不了,你就找我。”轻歌跳着脚,可是他已经狠狠地甩上门了。
只能收回眼神,在伙计不好意思的眼光下,往门外而去。
牙还越来越痛了,整个左脸,都抽痛起来。
他吃了一些药,还是无法止下去。
轻歌可不会真的坐在门外,笑吟吟地又进去,帮着小伙计做事,比如,先登记一下号码,让她们不必排队啊,可以随意地坐着,将号交给大夫,一个一个地叫。
只是为什么都是女的多啊,还是年轻的多,古代的女人,年轻可不是本钱啊。
“你是谁啊?我记得上官药铺从来不请女的。”一个人好奇地问着。
轻歌一笑:“我是轻歌,我昨天晚上就和上官大夫在这里了,所以.”下面的自己想象。
“啊!”女人们惊叫出声:“昨天晚上你就在上官大夫这里睡了一晚上?”
她点点头:“是啊。”
上官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开了那后门,冷黑着一张脸:“轻歌,你给我滚进来。”
“呵呵,我进去了,你们有病看病,没病不送。”挥挥手,看来这个上官雩的行情很好哦,她也很喜欢啊。就是喜欢他那傲慢吧,还有也不错啦,不收分文治她的脚,长得又是一流,他身上有一种气息,深深地吸引着她,她很喜欢,女人不一定要等着喜欢的人追啊,要是迟了一步,就让人追走了呢?所以,不追的人是笨蛋,先下手为强了,呵呵。
自私一点,趁虚而入好了。
轻歌唇角带着贼笑,无视他的冷脸,钻了进去。
上官冷黑着脸揉脑子:“你再胡说些什么,我让你吃些哑药。”
“我又没有说些什么.咦,你的脸,你的牙真的很痛了,是不是?”轻歌叫了出声。
他冷着脸,也没说什么,就只是在院子里的树下坐下。
还真不可爱,明明就是,也不是半句。
轻歌挑挑细眉:“很痛吗?”
不痛还叫她进来干什么?牙医,真是新鲜的词儿:“你最好有办法让我不痛。”他警告地说着。
轻歌眨眨眼:“雩啊,你求人真是不会。”
雩,他听了牙更痛,一拍那石桌没好气地说:“快点。”
“好啦,好啦,首先,我要看看你这里有什么药先?”轻歌穿行在这些晒药的地方,四处看着,寻找着。
俗话说得好啊,牙痛不是病,痛起来却要命。
轻歌一边找药,一边叫:“你先含一口温水,用力漱口。先止一下痛先。”上官雩照着做,去倒了水。温热的水含着,可是,还是痛。
她找到了一些丁香,却要研成粉,幸好这里什么都有。
看他痛得可怜,轻歌放柔了声音:“还痛吗?”
他点点头,吐出那口水,又抽痛起来了。
“有冰块吗?”是啊,痛得俊脸都皱起来了,他太不听话了,现在痛得说不出来,又让人觉得他好可怜啊。
轻歌又跑到前面,嚷嚷着让那伙计去找冰块,再又忽忽地跑了回来,研着丁香粉。
看他痛得,多可怜啊,脸都肿得半天高啊。
轻歌压着他的脑袋,一手将他的嘴掰得更开,一手拈上丁香粉,轻轻缓缓地在那痛处撒了进去。
真是一个不同的女子。就这样,还压着他的头在她的腰上,她身上的香馥之气,满脸皆是。
她很认真,脸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试探地一手抓住她的腰,轻歌却轻扭着:“好痒,别动来动去呢?”
奇怪的女人,他就抓住了,她没有动静。
来自未来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她靠近的感觉,不赖。身上是那种淡淡的香,而不是那种脂粉的呛人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