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的,姨,你不是嫁给他们二个吗?姨,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姨,永远是说,愿得一心人,相伴到白头,小静什么也知道,小静长大了,也说过,以后要娶姨一个。”
我抽着手,可是她好用力,抓得我好疼,乐儿和谨儿都哭了起来。
“小静你疯了,你放手啊。”
“姨,皇上知道你没有死。”
“知道又怎么样,你放开我。”我低下头,一牙咬上去。
他任我咬着,小谨抓起地上的沙子朝他扔过去,二个孩子惊恐地哭着。
“姨,我要带你走,无论如何。”他说着。
他扯着我走,我抱着乐儿,小谨又拉着我。
我大声地叫着:“小静,你疯了。”
“对,我早就疯了。”他说着。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不要逼我好不好,上官雩,破邪。”我大声地叫着。
“我看着他们走后,才来的。”他冷冷地说。
又看着我的孩子说:“姨,你最好扔下他们二个,不然的话,小静也容不下他们。”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杀意,手指都颤抖了。
“娘,娘。”小谨哭着叫,乐儿也哭着叫:“娘。”
小静眼一沉:“姨,这世上,占有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姨你放心,没有人会再伤害你的。”
我哀求地看着他:“小静,你就看以前的份上,别这样子,姨累了,姨现在过得很好,小静,你在宫里,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
他怒视着我,眼里烧着火焰:“姨,你说过,你会等我的,可你呢?你竟然还给他们生了孩子。”
“这是我的事,我的人生,小静,我是我自己的,路是我走的。”
“我不管了,姨,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每一刻都想着,快点过去,快点长大,再来找姨,我找到你,我万不可能再想孤单寂寞一个了。”
宫里,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我那可爱的小静,怎么就变得如引的偏执呢?
门外响起上官雩的声音:“初雪,怎么不关门啊,谨儿和乐儿都哭得厉害了。”
我看到小静眼里杀气一现,我惊叫起来:“上官雩,你快走,去找楼破邪回来。”只要他才有能力来救我们。
上官雩却冲了进来,看到了冷若冰霜的小静。
他轻笑:“姨,你在乎他是不是,那我杀了他,你就会乖一点跟我走了。”
“殷静。”上官雩叫着:“你想干什么?放开初雪。”
“放开,姨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们,我和姨也不会分开。上官雩,遇见你,倒是好了。”他拨出了剑,冷冷的光芒一露。竟然捉住一边的小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小谨吓得直哭着。小静弹弹剑尖:“姨,我并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
“小静你真是疯了。”我大声地叫着,将哭得厉害的乐儿放下。“你快把谨儿还给我。”
“疯子。”上官雩叫着:“你究竟想干什么?”
“爹,娘。”谨儿直抽着气,哭得都喘不过来。
“放开谨儿。”楼破邪扑闯着进来,看到这样子,抓着棍子的手,青筋毕露。
“来得好。”小静淡淡地说:“想要孩子没有事是吧,上官雩,你先还中楼破邪先。”他指着一边的菜刀。
他竟然,这样子威胁他们。
上官雩叹着气看我:“初雪,我终是知道,什么叫四年之劫了。”
我摇摇头,泪眼模糊,抓着小静的衣服:“小静,他们不欠你什么?我也没有欠你什么?”他索取什么,我真的没有欠他什么。
小谨哭着直叫:“娘。”
“上官雩,动手啊。”小静吼叫着。
“疯子。”楼破邪踢起一个石头,击向小静。
我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他,要夺过我的小谨。
结果是小谨摔在地上,而小静,抓住了我。
那明晃晃的剑尖,就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点也不怕叫小谨:“快去爹爹哪里。”
“看你们,谁爱初雪多一点了。”剑又逼近我一份,一些轻微的痛,有些东西流了出来。
我咬着唇,也不叫痛,而是叫着:“破邪,快抱乐儿到一边去。”
小静不可理喻,他不会伤我的,只会拿我来威胁二个男人。
“放开初雪。”二个男人同时叫着。
“我也不喜欢见血,可是,我喜欢姨。”他说。
“初雪。”上官雩看着我。
我摇头,剑在我的脖子上,一阵一阵地刺痛着:“不要给我说什么四年之劫,这几年,都一直在担心着。”
泪流下来,我平静地问着小静:“你真的想他们死吗?”
“别无他法,只要活着,你就会想他们。”他说着。
“不就死吗?殷静,你记得,你得把初雪给放了。”楼破邪深深地看着我一眼。
我摇头:“不要。”
我不要他们做什么错事。我深深地看着四个我爱的人,我说:“以后告诉他们,我都爱他们,好爱好爱。”
一拉剑,我看到了红红的血柱从我的身体里喷了出来,二个惊叫的男声和谨儿乐儿的哭声,都响着。
如果这是我们的劫,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廷续二个我爱的男人,其实,这些年,一直很好,可是,毕竟是不容于世俗。
总是不想去说太多,他们的骄傲尊严,都磨得尽尽的。
“对不起。”我轻声地说着。觉得好无力了。
“姨。”小静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楼破邪大怒地一脚踢飞了他的身子。
上官雩用力地按着我脖子,我看着瓦蓝瓦蓝的天,他们一边抓着我一只手。
好暖,好暖,我都不舍得放开。
我轻轻地笑,却觉得,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要好好地走下去,做回自己。”我强撑着一口气说完。
天在瞬间,变得乌黑,黑得,伸手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是命劫,我那次,还悄悄地问过奶娘。
她说秦准的算命先生说,一个人的命,也可以用一个人的命来换啊。
见过道长,我又开始无休无止的想念。
情是最长最深的一件东西。我以为,我可以将所有的情都看淡,包括亲情。
我也想让自己看淡,才不会分别的时候,那么难过。
当他走后,垂下的肩,代表着我的无力。
无尘缘的道长没有见我,却是让人安排我住的地方。
我每天,总是发呆,发呆。
心里什么也想,又什么也不想,空得,什么也没有,伸手一抓,一手的清冷。
原来,他在我的心里,如此的重要。
懒懒地看着窗外面,听着清心的钟声轻扬悠长,一头的黑发披散在肩上。
我细细地看着右掌心,纹路纠结着,奶娘说,我一生风波多啊。
可是我平淡过了十七年,也没有见有什么风波。
下起了雨,一滴一滴在在窗沿上滴滴落落的。
我在问自己,为什么这样萧落,他送我上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皇上登基,我又是大辽公主,势必是站在风头火势上,如果跟着他,皇上总会想着,他会不会私通大辽。
虽然楼破邪是他的弟弟,可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看着房里的道袍,道钗,我心里苦笑,其实我心里情如海,也并没有想地要出家。
道长让人派来了,他的心里,想什么?我总是想着,想着他的那一句话,有些事他会争到底。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雪下得大了,刺得我痛痛的。
这么久,他还不来接我。
“倪施主,道长让我过来传话,七皇子传来书信,会上道观。”
我一听,忽然觉得眼湿湿起来,赶紧应着:“我知道了。”
我的衣服呢?我的珠钗呢?我的绣鞋呢?天啊,怎么一切都乱了起来
梳花扫眉,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忍不住的笑意,在唇角散落下来,让我一张苍白的脸,变得有些淡雅。
我道观呆不下去,提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出去。
才出了平台,我就看到了他。
永远是那么耀眼,没有谁的光华比得过他,战场上的磨练,让他多了一份霸气。
我看着他,忽然又觉得手心颤抖起来,不知道他看到我这般的紧张,会不会笑话我。
“初雪。”他轻叫,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
白狐帽和白色的大衣,衬得他尊贵漂亮极了,一直的白雪,怎么比得过他半分呢?
“初雪,我来接你了。”他低沉地说着。
我走了过去,他牵起我的手就走,二个道姑半弯下腰送着。
他抓紧我的手说:“你的手好冷。”
是的,我怕,我又感动着,他不知道,我百转千回,我就是怕他不来接我了。
我知道什么叫做避世,可是我不想。我做不到心如止水。
他一手抚上我的脸:“如此的消瘦。”
灼热的泪就轻轻地滑下,他轻柔地擦去:“初雪我来接你下山的,我说过,我一定会来的。”
我点头,泪跟着纷下:“我一直在等你。”
不管这里是清静之地,他撑开大大的披风,将我抱在暖暖的怀抱,抱着我的腰,一直往下走。
我平日时在,我不见来这里看,这一条长长的石路上,满是上来之时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