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雪的身份,想必你们也知一二了吧,楼破邪,我把倪初雪嫁给你,以后你就是燕朝这土地的治理者,只是,臣服于我大辽便罢。”
他说得令我发笑,他是神吗?不是。就算是,凭什要我听他的。
我居然也有了初雪的轻哼之意。
“我燕朝,不是你说了算的,耶律重,我楼破邪要是早臣服于你,你的心机也就没有白费了。”本来,是一个了不起的枭雄。
可是那些的算计下来,如何让人看得起。他可以摆弄很多的人,却无法摆弄每一个人的心。“有我楼破邪在边关的一天,终不会让你耶律重在燕朝放肆。”
“好,那你想救上官雩是吧,你把你的大腿给割两刀,挑了你的脚筋。”耶律重残忍地说着。
他又轻淡地说:“楼破邪,你可想好啊,只要上官雩死了,或是在大辽,倪初雪就会永远死了心地跟着你,我大辽也不会亏待于你。还有一个就是你死了,什么都没有,值得吗?”
这有什么难的呢?我抽出了刀,看着他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一个将军,有今天,没有明天,我燕朝的儿女,断然不会是个怕死鬼。”
“对。”后面是气震九天的声音。
我的部下,一个个眼睛都红了起来。
隔着南水,二方人马的士气完全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上官雩押在南水的中间,我看到押他的那些人,有一个还是一个大将。有几个我却是不清楚,上官雩一次一次地治好了我。
“楼破邪,你这条命是我救了,现在你得听我的。”他大声地叫着:“杀过南水,赶走耶律重这个狼子野心。”
“不就是二刀吗?有什么不值的。”我看着耶律重:“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我断可以砍二刀,挑了左脚筋。你把上官雩放了,既然你说倪初雪是你的妹妹,那你就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别让你的妹妹伤心。”
“成。”他说。
我一咬牙,刀落下,砍在我的左大腿上,那种痛,几乎让我晕了过去,我还抡起了刀再砍上一刀。
痛念,将我全身的力气都给抽走。
接下来,就是脚筋了。
大概是我痛得没有力气,后边也不知是谁一拍我的马,大刀只是轻落而下,血溅了出来。
我强忍着,我不能晕过去。
“放人。”耶律重挥挥手。
那几个人解了上官雩的绳索,他又游水回来了。
我看到耶律重拉马回头,我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要打起来,我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幸好,他走了。
我也从马上滑了下来,几个手下接住了我,大声地叫着:“快抬七皇子回去。”
一高一低的,还是蓝天,上官雩脱下衣服紧紧地包着我的左腿,眼眶一红骂着:“你发什么疯呢?我的命焉能和你相比。”
“你的命比我珍贵。”我痛得只能笑着:“你可以救很多的人,不过只是砍了二刀,没有什么的,你还是可以替我治好的,可要是你走了或是死了,倪初雪怎么办?她会很伤心的。”“那你呢?”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他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我轻笑:“我不重要。”
庆幸的是,我的脚筋没有事。
上官雩气得直骂我:“你发疯了,你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你要是死了,要是不能走路了,人家会说上官雩是燕朝的千古罪人。”
我并不是这样想的:“上了马,照样可以杀敌。”
“楼破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喜欢的初雪,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我笑:“要是你不在了,倪初雪连恨我也恨得咬牙了,而且,她会伤心,知道吗?有时候,我让我为她做一些什么,我心里才好过一些的。”
“疯子。”他低声地叫着。
是的,如果他死了,倪初雪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我不想看到她的泪,我的伤,总会好起来的。
脚上的伤好得快而背上的,还是好得很慢。
随着日子的过去,总会好起来,差不多的时候,上官雩就退到后线去治疗现多的伤者了,一般的御医大夫,也可以给我上药。
没有想到的是,初雪来了。
那天晚上是我带人去攻耶律重。
结果令人惊喜的是,我的先锋带回了欲想放火的初雪。
我好惊喜啊,这真是让我兴奋的消息。
打开门,看到她眯着眼蹲在那里,一看到我,那委屈的眼神,让我心都飞扬起来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笑着,我觉得,心里开出了一朵一朵的花。
她的脚受伤了,我抱着她去主帐那里,让御医看。
不知要说什么来形容我的心情,就是很兴奋,比打了胜仗还要兴奋。
倪初雪啊,一个精灵一样的女子,一个在脑里百转千回的女子,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听说她死了,不过我一直不相信。
我真的不会去相信的,初雪怎么会死呢?谁也不能骗我。我打完仗赶走大辽之后,我还想再见见她呢?哪怕她恨我,我也要见一见。
她说,她要陪着我,真不可思议。
简直是做梦一样,可是我并不是很快乐的,因为初雪的脸上,总是若有所思。
她在想着上官雩,可后来,她也没有去找上官雩。
我受伤的时候,她天天给我上药,她的轻吻让我一辈子都想战下去。
可我不能自私,她是上官雩的。
虽然她说心动,那也是因为我有今天没有明天吧。
有她的相伴,是很快人的说,每次出去打仗,我都尽量让自己不会受伤,因为她看了会痛。
我好喜欢抱着初雪,什么也不做,就是抱着她静静地睡。
睡梦中,她叫着上官雩的名字,她只怕是不知道的。
她缩在我的怀里,叫着上官雩别走。
可是我还是眷恋着这些,军队打败了大辽,于是,又到了城里。再挑起战争的时候,初雪却让人暗里掳走了。
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带了人马去攻大辽,却差一点就命丧在伏击之下。
右大腿中了一箭,我抓着上官雩的手,叫他快些拔下来,我得去救初雪。
他打了我一巴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让人打过。
气恨地还了他一巴掌,我怒吼:“快点,我得去救倪初雪。”
“你能救吗?你也想她成为罪人吗?楼破邪,你的冷静呢?你的自持呢?”他愤叫着。
我的冷静不见了。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我把倪初雪都让给你了,还不够吗?就是要你让她开心,让她幸福。我和她努力成为朋友,很难,很痛,可是我会努力。在我没有忘记她之前,我也放不下心来,你得养着伤,此事兹长,你想,耶律重掳了初雪,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初学也学会照顾自己了,她不是一个娃娃。”
我没出声,是啊,我不过是强掳了这份短暂的爱而已。
最有权利说话的,还是这个上官雩,他一直的退出,他不理初雪。无非是要初雪将心里的那份内疚给压下去,可是他夜夜骑马奔路着,要将自己累得个半死,才喃念着初雪睡去。
为什么,我们都那么爱初雪。
世上比她美的人,比比皆是,可是,我们只爱初雪。
爱她的可爱,爱她的小缺点,爱她的才华,爱她的认真,爱她的善良。一切的一切,都爱。就连她摆弄着头发,就连她皱着脸装不开心,都很喜欢。
我想,纵使有一辈子的时间,也是看不够她的。
治疗了几天的伤口,终于又好回些了,上官雩竟然混进了大辽,在混乱之中,他着大辽的衣服,混了进去。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是主将,我不能亲自去救初雪。
我和她,永远不可能是一条线的吗?
断不能和她一起的,要是初雪跟了我,那么新上任的皇上,会怀疑我和大辽勾结着。
这于初雪,那可是致命的谣言啊。
我了解太子,其实他为了权,可以不顾一切的。
顺利的救出初雪的时候,我决定了,我得摒弃了这份爱,让他们远远地走开。
可是倪初雪啊,固执的可爱女子。
竟然说我不要她了,她就到大辽去。
我怎么会不要她呢?我就是不敢要吗?她知不知道,我怕伤害她,可我才不想让她再回到大辽去。
而上官雩,又这样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
紧抱着初雪,我又是惭愧,又是若有所得。
聪明的初雪也发觉了一些东西,虽然二个相处得无微不至,可是终究踏不出那条界线。
还有在城墙下我的退让,她的眼神在问着为什么?我不敢看,匆匆地避开了。
皇上命令我回京城,这个命令,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当中,就是怕我投靠了耶律重,只要我不回,那就是抗旨。我一回去,那必然是收兵权了。
上官雩选择不起,初雪夜里哭得厉害。我紧抱着她,心在痛着。
其实这一次回京城,皇兄也想禁锢着初雪,而初雪,执意要跟着我,我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承诺,她是善良的人,她无从选择,在战场上,她成全了她初时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