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进入飒麓就被抓起的顾业华，此时戴着手铐面色冰冷地望着站在面前的苏道文。
    “顾老，坐。”
    直视着顾业华这杀人般的目光，苏道文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脸上笑容依旧。
    缓缓坐下的顾业华，开口说道：“你做了一件蠢事，苏道文，你认为有世家的支持，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面对顾业华说教的语气，苏道文突然感觉，从顾业华身上应该问不出什么事情，对于眼下形势审判不清，固执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东西。
    难怪会选择顾準成为顾氏家族的接班人了，现在看来顾业华并不是更加青睐顾準，而是把顾準当成一个傀儡，就如同所罗门的做法一样。
    现在看来，顾準也真是可怜啊。
    “飒麓背后有世家支持？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苏道文声音低沉：“不知道顾老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世家支持飒麓的话……飒麓又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闻言顾业华瞳孔微缩，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被主观想法所影响，导致顾业华认为，不会有人胆敢防抗中州的世家，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但当苏道文说出这句话之后，顾业华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看来顾老是想明白其中关键部分了，那希望孤老接下来多多配合。”
    看到顾业华脸色的变化，苏道文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存在，在死亡威胁面前也是一样的啊。
    苏道文还说顾氏家族如此宣传不畏死亡的家族传统，顾业华能够遵守到底呢。
    “苏道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用愤怒来掩饰着内心的恐惧，顾业华现在心态大崩。
    如果不是太过于大意，他也不会亲自前往不夜城，而苏道文敢做这种事情，已经证明苏道文想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颠覆世家的统治。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于可怕，让顾业华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
    “也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修改一下错误的观念而已。”顿了一下，苏道文说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在如今的世界里面，世家的存在，不应该是一种错误吗？”
    “你！”
    瞳孔猛缩的顾业华，现在彻底确定了，这个苏道文是个疯子。
    想要用成立才两年的飒麓，来挑衅已经屹立不到百年已久的世家制度，这不是疯子是什么啊！
    “好了，闲谈话就先说到这里，现在我想要问顾老几个问题。”微笑着的苏道文，拿出了一个本子：“首先第一个问题，施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启动tez-091计划的？”
    听到这个本不该被外人所知道的内容，现在却轻描淡写被苏道文说出来，顾业华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无法停止下来了。
    只是比起内容被苏道文所知晓，更让顾业华所惊骇的是，既然苏道文已经知道了有关tez-091的事情，却还是要颠覆世家制度，这让顾业华确定，苏道文就是疯子！
    “我不知道。”
    面对疯子，顾业华选择坦诚应对。
    “不知道，这就难办了。”叹了口气，苏道文摇了摇头：“我是真不想要对你用特殊手段，但如果这样不配合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乌鸦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金属挡板上面，放着令人胆寒的刑具。
    望着这些刑具，顾业华相信如果自己不回答苏道文的问题，那这个疯子，一定会对他下手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施家为什么会选择研发tez-091！”
    为了不受肉体之苦的顾业华，赶紧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这个也行，说说吧。”
    闻言苏道文点点头，配合就好，怕得是顾业华临死不屈。
    对着乌鸦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后，苏道文等待着顾业华的答案。
    “一开始知道tez-901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那个时候顾家刚刚从不夜城离开，施鑫德儒就找到了我，诉说了这个计划。”
    “其开出的筹码就是，让顾家掌握血色战场，并且成为中州的世家，而顾家所需要做的，就是帮助施家散播tez-091。”
    “我当时并不知道tez-091是什么东西，但是施鑫德儒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我当然会选择接受了。”
    一长段话从顾业华嘴中说出，苏道文眯起眼睛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施家从一开始就想要用tez-091来掌控血色战场的局势，这对于苏道文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布局如此之久的机会，若是施家没有准备另外的后手，苏道文是不相信的。
    但也是因为这一点，让苏道文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要等待顾家离开不夜城之后，再去联系顾家呢？
    “当初不夜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家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不夜城？”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不夜城所忌讳的事情，纸张上都没有任何文字记录，更别说网络上会有信息残留了。
    所以苏道文笃定，肯定是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初顾家选择离开不夜城，仅仅只是无法成为世家而已，待在不夜城也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前往血色战场成为战争势力，从而得到机会。”
    顾业华的话，可谓是半真半假，反正当初的事情应该无人知晓。
    “哦？为什么无法成为世家，城主竞选可是没有一年落下啊。”
    意味深长地看着顾业华，苏道文饶有趣味地问道。
    “城主竞选从第三任开始就已经是一个谎言了，世家看似对于城主竞选无比纵容，实际上谁又会允许新势力通过这样的方法，成为和他们竞争的存在呢？”顿了一下，顾业华继续说道：“所以看似是城主竞选是进入中州的最好办法，实际上这只是通往死亡的列车而已。”
    这句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苏道文和李允知对视了一眼。
    也就是说，如果苏道文选择城主竞选进入中州，等待他们的不是更多操作空间，而是直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