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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险阻重重

    晋江暖璃
    拓拔玉笺现在是一颗心都扑到了秦清枫身上,什么事也不管,但凡有什么好的东西,都首先捧到秦清枫面前,还带着秦清枫到处出公主殿游玩。
    今天,拓拔玉笺一反常态,作一身俊俏贵气的男装打扮,腰上,还是挂着那有些针脚不齐的荷包,轻挑的摇着扇子,一如当年的折兰公子,身边还带着一身素雅衣裙女装的秦清枫。
    远远的望去,倒是一对璧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秦清枫对外面的事物倒是挺新奇的,一路逛了过去,太过于跳脱,拓拔玉笺笑得一脸。
    两人一路走,拓拔玉笺就一路买街边的小食,都塞到秦清枫手里了……
    秦清枫嘴里塞的鼓鼓的,一只手里还拿着块糕点,看到街上有贩卖兔子的,有些好奇的问到:“玉笺,你有没有养过兔子?”
    拓拔玉笺揽住秦清枫,邪魅一笑:“这不是在养你么?”
    兔子宛清………
    秦清枫聪慧,自然听出了拓拔玉笺的意思,不高兴了,把手中的小食丢在拓拔玉笺手中,气鼓鼓的别过头。
    拓拔玉笺摇着扇子,闪烁着狐狸眼,贴近秦清枫说道:“倒是养过一只猫。曾经有个没良心的,送给我一只小黑猫,叫虎大,养了几年,和她一样,便跑没影了。”
    秦清枫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些疑惑道:“那人是谁啊?”
    拓拔玉笺挑眉,用扇子轻挑秦清枫的下巴,调戏道:“宛清这般好奇啊~~”
    秦清枫面色羞郝,垂眸:“才不是,我只是看你经常戴着串七彩紫晶手串,便猜想,会不会是同一人……”
    拓拔玉笺怔愣,秦清枫就算失了忆,也还是很聪明,不过么……
    拓拔玉笺邪魅的笑着,抬手覆上秦清枫的面庞,朱唇微启,魅惑道:“那我以后只带你送的荷包,好不好啊~宛清~~”
    拓拔玉笺邪魅的面容,越凑越近……
    秦清枫面色微红,别过头,有些急促:“玉笺,这…这是在外面……”
    拓拔玉笺猛然贴近秦清枫,直接一把揽住她的腰,禁锢着她,戏笑道:“外面又如何?”
    秦清枫耳尖都红了,眼神飘忽不定,窘迫道:“□□,有辱斯文……”
    拓拔玉笺邪魅一笑,扇子一挥,展开来,遮住两人面庞,猛然凑近了秦清枫的薄唇……
    微风徐徐,日光缓缓洒下,秦清枫渐渐瘫软无力,倚靠在了拓拔玉笺怀中,柔弱娇嗔道:“玉笺……你欺负人………”
    拓拔玉笺用扇子掩着面,笑得像只狐狸………
    …………
    母后召秦清枫入王宫了,这是拓拔玉笺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这两个月,自己的任性导致的,实在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暴露秦清枫的,拓拔玉笺心下懊恼……
    金珠和银珠替秦清枫换上了一身月牙白金丝绣线的衣衫,又挂上了南越独有的装饰,一个简约贵气的发束,秦清枫俨然又成了一个翩翩俊俏公子,清雅高洁,不失气质。
    对于现在的秦清枫来说,第一次穿男装,有些欣喜好奇。
    拓拔玉笺亲自带着秦清枫入宫,不顾礼法,同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只为叮嘱秦清枫。
    秦清枫有些紧张,拉着拓拔玉笺不撒手,有些无措:“玉笺,等一会,你真的不陪我去见太后么?”
    秦清枫忘记一切之后,拓拔玉笺便从未离开秦清枫半步,秦清枫对拓拔玉笺很是依赖和眷恋。
    拓拔玉笺拍了拍秦清枫的手,宽慰道:“不用担心,你既然是我的侍君,去见我的母后,也无可厚非。”
    秦清枫微微低头:“可,我明明是女子,为何要扮成男子的模样?”
    拓拔玉笺顿住了,却说不出什么,有些许心疼,对啊,秦清枫是女子,自己就是心悦她,为何不敢说?怕世人的诟病?怕整个南越对自己这个权势滔天的公主指指点点?有违纲常……
    越到高位,越是胆颤,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
    秦清枫虽不记得过去,可是却通透,自然明白,这是禁忌之恋,为世俗不容。
    ………
    秦清枫独自去见太后了,拓拔玉笺不放心,本来是守在门口等的,可是,却被拓拔钊宏叫走了。
    大殿上,四下无人,空荡荡的,拓拔钊宏看着殿下的拓拔玉笺,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指着拓拔玉笺怒吼:“你沉迷情爱,我不管你,不理朝政,我也可以纵容你,可是,那秦清枫!明明就是一个女子!你……拓拔玉笺!你…………”
    拓拔玉笺就知道,瞒不住王兄的,拓拔钊宏是南越的王,如今大权在握,想知道什么,易如反掌。
    拓拔玉笺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坚定:“王兄,玉笺就是心悦她,她的身份,早在七年前,在东清之时,我就知道了。”
    拓拔钊宏气息不稳,被气得狠了,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王妹,早早的知道了秦清枫的女子身份,却还沦陷其中!
    拓拔钊宏怒斥:“拓拔玉笺!你清醒点!你们这是禁忌,是世俗不容的,违背纲常!”
    拓拔玉笺面色从容,跪在地上,声音仍旧坚定有力:“王兄,我知道,她是女子,她也是我南越的仇敌,可是我没办法,我就是心悦她,从前或者现在,即使我有三十多位侍君,可是我从未对任何人有过任何感觉………”
    拓拔钊宏直接拿起一旁的佩剑,声音凶狠:“多年前,你心性大变,就是因为这秦清枫,她就是个祸水,妖人,我要杀了她,让你清醒清醒!”
    “王兄,求你!”拓拔玉笺直接重重的瞌在地上,额头上淤青一片:“她若死了,我便如同行尸走肉,怕是,再也没有心了………”
    拓拔钊宏声音暴怒:“拓拔玉笺!你是公主!”
    “若是没有她,我宁愿不当这个公主,王兄,玉笺二十几载,终于尝到了入骨相思,耽于情爱的滋味,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王兄,就这般忍心玉笺以后心无归处,孤独终老么?”
    “王兄会替你找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一个不够,那就十七八个,通通送入你公主殿,任由你挑选!”
    “王兄!你当真不允?”
    “玉笺!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拓拔玉笺此生,只许她一人,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
    “玉笺!别做傻事!快把刀放下……”
    “………”
    ………………
    秦清枫见到了太后,这个太后慈眉善目的,倒是几分慈祥,秦清枫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这,就是玉笺的母后。
    “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玉笺动了心了。”
    “是。”秦清枫低着头,缓缓走了过去。
    秦清枫这边,一切还算顺利,太后倒是第一次见秦清枫这般的男子,虽不同于南越男子的健硕,可是俊俏无比,活脱脱一个贵公子,全身气质俱佳,温润如玉。
    太后试探了秦清枫几句,秦清枫都一一作答,举止得当,也不胆怯。
    太后暗自窃喜,玉笺这几年,变得越发的狠厉了,没有小女儿家的气息了,如今,有了喜欢的人,又这般温和包容,倒是与玉笺绝配的!只是不知,这人学识如何。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套用在这,也是极为适用的。
    太后浸营后宫多年,一双慧眼,考了秦清枫诗词歌赋,秦清枫都对答如流,太后连连称赞。
    秦清枫自己也奇怪,自己就这般脱口而出,难不成,自己以前还真有学问?
    玉笺为何不告诉自己?
    太后的招一套一套的,秦清枫心里默念,这比书上所说的恩科考试难多了。
    会试不过是随机作答,写一篇文章罢了,可太后,考的十分全面。
    秦清枫被太后拉着下棋,秦清枫无法不从,只好落座,便专心致志的对弈。
    太后也是暗自欢喜,自家女儿的眼光不错,下棋,讲究思路清晰,整盘布局,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可秦清枫下棋很快,一脸的从容不迫,几乎是太后思考一番后落一子,秦清枫就紧随其后的落下。
    未分胜负,可是再下下去,也不见得能分输赢。一朝太后,若是输了,颜面何存?
    太后要考的,不仅是棋艺,还有人品性情。
    秦清枫布局精妙,进退有度。太后只当秦清枫心思通透,不敢僭越,对自己也是敬重,十分满意的。便丢下棋子,笑得祥和:“宛清可会丹青?”
    秦清枫若是记得之前的事,定会想起,那群玉笺的侍君,也是这般考自己的,只是,目的不同。
    秦清枫可记不得许多事,想着,自己似乎没有作过画,便称自己不会,拒绝了。
    可是太后不依不饶,摆摆手:“不过随手几笔,宛清不必推脱,请。”
    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这是玉笺特意叮嘱过的。
    秦清枫无奈,只好走到桌案前,拿起了笔,却瞬间像有无形的力量控制自己似的………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日头偏西,太后喜笑颜开,看着秦清枫画的松山图,喜不自胜,全然忘了让人上膳!
    秦清枫有些疲累了,站立在一旁,身上酸痛,自己身子,怎么会这般虚弱?
    秦清枫现在心中只想快点去见玉笺,从自己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与玉笺分开这么久的,心中有些发酸,甚是想念……
    没等太后开口,秦清枫就直接坐到一架古琴前,说道:“太后,宛清为您弹一曲,消消疲倦吧!”
    太后喜笑颜开,这个宛清,不错!
    秦清枫听金珠银珠不经意的说过,自己,貌似会弹琴的吧,也管不了些许了,既然丹青都能如有神助,那弹琴,应该也如此吧。
    秦清枫试了音色,不由得赞叹,此琴绝非凡品,莫名其妙的,秦清枫又皱眉,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
    手指翻转,一声声悠扬的琴声缓缓传来,秦清枫只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弹出了一首自己从未听过的曲子………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烟雨
    蝶恋花,花间兰
    一支步摇相思劫
    断人情肠
    有所依,无所依
    玲珑声声情长长
    怀念一梦,大雪纷飞
    画舫红梅,独留何人?
    花开花落花满天
    金桂飘满身
    愁来愁去,恨相思
    云间竹,一舞浮生梦
    …………
    秦清枫听着这陌生的曲调,泪水止不住的流,心中,却没来由的心痛,头疼欲裂,什么东西,就要破解而出!
    秦清枫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冷汗直流……
    琴声骤然停止,秦清面容扭曲,十分痛苦,捂着头,手指紧紧抓着琴弦,鲜血淋漓都不知………
    太后大赫,站了起来:“宛清?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太医!”
    ………
    殿外,拓拔玉笺有些面色惨白,发丝有些凌乱,刚刚到这殿门口,便听到里面悠扬的琴声……
    琴声凄切,充满了伤情……
    拓拔玉笺止住了步伐,心里没来由的慌乱,秦清枫要恢复记忆了么,为何,会弹这么悲伤的曲子?
    曲调里面,是浓浓的深情,爱而不得……聚散离合………
    秦清枫,这是想起了谁?
    琴声戛然而止,殿里面传来了呼声,拓拔玉笺站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
    拓拔玉笺仿佛窒息,秦清枫紧紧闭着眼睛,面无血色,苍白如纸,躺在古琴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没有生机的木偶……
    似乎,就要离自己而去………
    太后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无措的样子,不由得愣了神……
    太后看着拓拔玉笺急匆匆将秦清枫带走的样子,不由得叹息,自己的女儿,终是,动情了……
    知女莫若母,这么多年,没有人能走进玉笺的心,玉笺很是孤单呢………
    宛侍君很好,才识不亚于王侯权贵,不过体弱一些。而不会武艺这点,就很好,不会欺负玉笺,只希望,这个宛清,能善待自己的女儿,永远陪着她……
    …………
    府医诊治秦清枫以后,跪在拓拔玉笺面前,十分欣喜的回到:“公主,宛清大人的毒素已经全部排空,这两日,便会恢复记忆。”
    拓拔玉笺拉着秦清枫的手,突然一僵,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秦清枫若是记起来了,那这两个多月,秦清枫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依赖,就如同泡影一般,她醒后,会继续对自己冷漠,说不定,会恨自己……
    她的心中,不再装着自己一人,而是别的女子,是东时灵忆?还是那个花魁鸢柔?亦或是姜妍………
    拓拔玉笺迷茫了,犹豫了,看着秦清枫昏睡当中,如玉的面容,那般的美好……
    自己,该放手么?
    屋内安安静静的,除了案桌上的香炉,还在烟雾缭绕。
    府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冷汗直流,公主喜怒无常啊!
    拓拔玉笺才把弄着腰间那针脚不齐的荷包,良久,才淡漠的说道:“府医,你可有法子,让她永远也记不起来………”
    府医大惊,公主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俯身,颤颤巍巍的说着:“那套针法,再变换一下,便能抹去她的记忆,让她永远想不起来,而且不伤身体……”
    拓拔玉笺神色淡淡:“你可保证万无一失?”
    府医冷汗直流:“公主,只要施针后,宛清大人不受太大的刺激,应当是记不起来的!”
    拓拔玉笺依旧抚弄着手中的荷包,又把弄着秦清枫受伤的手指,上面鲜红的口子,极为显眼,呢喃出声:“刺激?琴声也算么?”
    府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若是情深之处,琴声勾起回忆,自然也算。”
    拓拔玉笺自顾自的哦了一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步态轻盈,环绕了一圈,声音一点一点的回荡在屋中:“那便…替她施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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