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白收到了助理的报告:“贺总,今天乔朝川准备跟应飘兰女士搭上话,结果,失败了。任先生及时出现。”
贺安白签好名,合上手里的文件,表情清淡,但其姿色仍然惊艳,让人看上几眼,就觉得移不开目光。
助理觉得多看几眼,他都有被掰弯的可能,连忙垂目,默念他是男的他是男的。
“吩咐继续盯着。别让他翻起浪来。”
他现在在布局,网子要慢慢的收,就等鱼儿上钩,无翻身之地。
夏落落前世的遭遇,他自然不想再来一遍。
乔朝川这样的男人,只要有翻身的可能,对夏落落来说,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他不介意自己去当这个恶人。
*
应飘兰将头靠在了任铮的头上,小鸟依人状。
她问:“阿铮,你是在吃醋吗?”
任铮别过脸,状似别扭着,就是不答话。
应飘兰发出愉悦的笑声。
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应飘兰自然不会认为任铮已经将墨笙放下,但那又如何。
听说那丫头现在已进入了娱乐圈。
娱乐圈这样的大染缸里泡一泡,应飘兰不认为,墨笙还能保持初心。
她现在就是这样自私着,以赵芸为要挟,管任铮是心甘情愿还是不甘愿,他都只能这样跟着她了。
任铮扶着应飘兰往外走。
这样的应酬,她不想再继续,齐众善后即可。
应飘兰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阿铮,我现在想要了。因为你吃醋的样子,很男人。”
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对于应飘兰来说,她一直都是那样。
现在任铮又回到她的身边了,她真的好像又定了下来。身边的男伴除了任铮,就再别没的男人了。
就连最喜欢的幽兰轩,她去了也真是谈生意,连逢场作戏也不做了。
大家都道任铮是不是给应飘兰下了迷魂药。
一个商场上这样精明的女人,结果怎么对任铮就是如此上心呢?
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吧。
*
乔朝川今天晚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临到走了,却收到一个人递来的名片。
“乔先生,今天晚上我一直在观察着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与我合作。”
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海外某投资公司总经理,此次是来国内谈开发业务的,想在国内找个代理人。
乔朝川大喜。
这家公司他之前看财经新闻就看到过。新宇集团,刚回国,就拿下了国内电子行业的一大头订单。
此时,他毫不犹豫的跟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却没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
乔朝川最近太低迷了,急需这样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方式。
晚上,李诗怡睡得正迷迷糊糊,却被乔朝川从睡梦中叫醒。
他的眼里闪着光,开心的将李诗怡拥入怀:“诗怡,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今天晚上,新宇集团的负责人找到我了,要我负责开拓国内的市场,以后,我们一定能出人头地!”
李诗怡多久没看到乔朝川这样开心的笑容了。她的目光也变得痴迷。
她喜欢的男人,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这一年多跟他的纠缠,有快乐有痛苦。但女人,总是会习惯性的将那些痛苦遗忘,只要他对她一好,她就不记得那些伤害了。
现在乔朝川这个温情的样子,让李诗怡整个心情快乐到飞起。
乔朝川看着李诗怡温柔的模样,心念一动。
半晌,乔朝川懊恼的看着自己,身下仍然没有动静。
为什么会这样?
国外他也去看过,都说是创后伤的后遗症,只要解开心结,就可以恢复。
心理医生他也看了不少,没有用。
除了那种方法。
乔朝川的眼里又有了嗜血的光芒,李诗怡期待又害怕。可是,更多的是害怕。恐惧让她的脸变得苍白,全身都在颤抖。
乔朝川打开了那个抽届……
*
时间一晃而过,临近过年的时候,墨笙参与拍摄的电影杀青了,会在大年初一的贺岁档上映。
贲伟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部电影上。
墨笙的演技让贲伟很满意。他觉得,墨笙就像天生为了演戏而出生的。她的长相,不去演戏太可惜了。
就算是一花瓶,观众也会为了墨笙的长相而买单。
宿舍里,贺然然看着墨笙被剧透出来的几张相片流口水。
“笙笙,你在里面好漂亮啊。你的扮相太让人惊艳了。大明星,来,给我一张签名。”
墨笙笑容浅淡。
跟任铮分手之后,她就像进入了佛性的世界,对任何事情都是不疾不徐,除了演戏。
她也爱上了演戏的感觉,将自己的情绪透过不同的角色宣泄出来。
“别贫了。我现在连十八线都算不上,哪里就是大明星了。”
墨笙专心的替自己涂着脚趾甲油。
夏落落从门外推门而入,贺然然转头问她:“落落,你来说说,以后我们笙笙,会不会成为大明星?”
夏落落笑了笑,她不太清楚。前世的墨笙住在监狱里,哪里有机会过得这样肆意。
跟任铮这一段,也不一定是坏事。
不好的恋情一样能够让人成长。再说了,墨笙果真是个太善良的人。就算是这样了,也没对任铮恶语相向。
这个电影,就是前世贲伟一炮而红的电影。
所有的角色,除了墨笙有变动,其他全是原装人马。
墨笙能不能借助这部电影给人留下深刻印像,进入演艺圈,夏落落不敢保证。
但只要墨笙喜欢,真的想进入演艺圈,以后她也会全力支持。
大不了,她也说服家里人,也投资娱乐圈。
谁说墨笙毫无背景和倚仗,以后她夏家就是墨笙的倚仗。
夏落落坐了下来,看着墨笙给自己的脚趾涂上指甲油。
她自己不太爱弄这些,但感觉涂点颜色,也挺好看。
夏落落有些跃跃欲试:“涂这个会不会难受,不舒服?”
墨笙摇了摇头:“不会。要不,我也给你涂一下?”
夏落落说:“行,我先把脚洗一下。”
她洗干净脚,坐了过来。
墨笙替夏落落选了一个颜色,粉粉的颜色,很衬她。
夏落落的脚生得真漂亮,一个个脚趾头珍珠似的。
看着墨笙替自己专注涂着指甲油,夏落落伸出手,摸了一下墨笙垂下来的头发。
“笙笙,以后你如果真的想进入娱乐圈,你就进。我哥哥说,以后你也是他的妹妹了。我们家就是你的娘家。你不用怕潜规则,有我们在,我和我哥都可以替你作主。”
墨笙垂下眸子,不语。
夏落落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落落,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不,笙笙,遇到你,才是我最幸运的事。”
贺然然在旁边听得起了鸡皮疙瘩:“哎,你们两人别诉衷情了,听得我,好像在看那啥剧~”
夏落落和墨笙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墨笙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粉粉的指甲油,显得夏落落的脚更加玉雪可爱,真的,如果她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想握在手里把玩。
“落落,我说,如果贺安白看到你这脚,会是什么反应呢?”墨笙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夏落落的脸就红了。
贺然然好奇的问:“我大哥会是什么反应啊?”
夏落落岔开话题:“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有什么安排不?”
贺然然早就盼着过年了,立即倒竹筒似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当然是去滑雪了。z市永远见不到大雪。今年我哥说了,我们全家人都去滑雪,当然,我爸我妈也要去。我二哥就不去了,留在这里照顾奶奶。我看他哪里是照顾奶奶,他明明是想追天蓝姐。他也真是没用,怎么还没把天蓝姐追到手呢……”
贺然然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夏落落慢条斯理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边嗯嗯上几句。
她的思绪却飞得有点远。墨笙问她,如果看到她的脚,贺安白会怎么做。
她想起两人的亲密,她的脚被他握在了手里,然后,他低下头……夏落落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
*
过了几天,夏落落她们刚好考完期末考试,z市出了一件大事,是乔朝川的。
乔朝川被控告非法,集、资,并且金额众多,涉及金额高达一亿,消息爆出,全城哗然。
包括乔朝川自己都是懵逼的。
他拒捕,并不承认这个罪名。
明明这些资金,都是对方看在新宇集团的名义下,给他签约的合同,打给他的合同金,什么时候变成非法的了?
警局里,警察把一大叠公司控告资料扔过来。
而且新宇集团,也在不久前,被曝出,只是一个空壳公司。
他乔朝川打着新宇集团的名号,不是诈骗是什么?
乔朝川这才知道自己被骗被阴了。
因涉及数额巨大,并且乔朝川没法将资金还回来,因为去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但一切金额都有他的手印和印章,全是他经手的。
乔朝川被判刑十年。
当庭审判的时候,贺安白就坐在旁听席上。
两人四目相对,看到贺安白嘴角那一抹邪魅的笑容,乔朝川突然失控,他拼了全力想向贺安白扑过来,狂吼着:“贺安白,是不是你做的?贺安白,你阴我!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害了!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乔朝川喊得声嘶力竭,却仍然被带了下去。
贺安白起身,做工精良的西服,衬托得他陌上如玉,风度翩然若仙,似仙似妖。众人看了一眼,目光就没法收回来。
是他安排的又如何?
这些计划,他做得周全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前世,夏落落替乔朝川坐了五年的牢狱之灾,今世,就让乔朝川双倍偿还。
十年之后,他乔朝川再出来,他再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
通过电视,看到乔朝川被带走的新闻,程梦曼感叹:“没想到乔朝川这孩子心术这么不正。落落啊,幸亏你突然就不喜欢他了。倒是苦了诗怡了……”
话音落,程梦曼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立即打住了话头。
夏落落想着前世,她在监狱里的五年生活,清苦,却是带着美好期待的。没想到出狱,却是绝顶的打击。
乔朝川,这样进了监狱,算是便宜他了。
乔朝川喊着,是贺安白害了他。
夏落落抿了抿唇,真的是这样吗?十年,刚好是五年的双倍。
贺安白这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了吧?
前世,乔朝川害得她坐了五年的牢,这一世,贺安白让乔朝川双倍偿还。
同情吗?
不,她一点也不同情。
夏落落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
乔朝川这样,咎由自取,如果他不贪婪,怎么会掉入别人的陷井呢?
当初乔家陷入困境,如果乔朝川跟乔家人都踏踏实实的,未必没有人肯帮他们。
可是乔朝川打的什么主意呢?一面跟李诗怡打情骂俏,一面刻意接近她,就是为了夏家的财产。
乔家破产之后,他甚至还想过,绑架她,来获取夏家资金。
如果乔朝川是个好的,乔家破产了,乔朝川一样可以重头再来。
他却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
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种下的因,结下的果,因果循环,环环相报。
夏落落换了个台,没有再继续看。
只是心却有一点点没法安定。
她拿出手机,给贺安白发了消息,只有七个字:我知道了,谢谢你。
夏落落知道,贺安白明白她说的什么。
果然,贺安白很快回了回来:你我将是夫妻,无需客气。
夏落落看着这一句话,脸颊渐渐热了起来。
她自然记得贺安白说的,二十岁之约。
他说,待她二十岁那天,他们将去民政局登记。
他说,他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让她永远会记得那一天。
贺安白是个低调的人,可是,在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上,他说,他不想委屈了她。
所以,他会在那一天,向世人昭告,以后,这个女人是他的妻。
以后,他绝不会给她半点委屈。夫妻一心,携手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