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了没有?”厉城久阴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语气很不善,“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对晓晓有什么不敬,信不信我直接打到你住进医院?”
原本以为厉逸迟不会说什么,谁知道他竟然冷冷一笑,“我信啊,我当然信,你连杨悠柔的事情都可以对我这么狠心,别说进医院了,把我杀了我都信!”
“逸迟你在胡说什么?”路晓惊呼一声,“城久从来就没有……”
还不等她说完,厉城久就拦住了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那么信任你们两个,结果你们合起火来骗我,我明明已经问了你那么多遍了,为什么还要欺骗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吗?现在被我揭穿了真相,你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厉城久,你真恶心!”厉逸迟忍无可忍的大喊了出来。
他一番激动的话语听在厉城久的耳中更是不善,后者眯起眼睛,余光扫过坐在角落的杨悠柔,心中也明白了过来。
“你倒是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见你!”
“那也不关你的事情,怎么样都是我自己承担!”厉逸迟愤怒的是到现在厉城久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坦坦荡荡,就像是错的是他一样。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路晓忍无可忍挡在了兄弟两个中间,就在这时她突然一阵眩晕,忍不住往地上倒去。
还是厉城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一抬起头就看到对方充满担忧的目光。
路晓下意识就想说自己没事,结果被厉城久抢先一步说道,“别说什么没事,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待着,什么都没说,待会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清楚。”
闻言,路晓也不好再说什么,最终点点头,也就由他说的去做算了。
说起来,自己的头还真的有点疼。
厉逸迟在看到路晓的时候也清醒了些,没有再搞出什么动静,只不过那双眼睛还在注视着不远处蹲着的杨悠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路晓走上前带着杨悠柔打算走出去,对方原本是抗拒的,在看到是路晓的时候也渐渐放松下来,她们很显然不打算让厉逸迟跟过来。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厉逸迟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下一刻就被厉城久给拉住了,后者不耐烦的想要甩开厉城久的手,奈何对方的力气比他大,一时间还真的甩不开。
“放开!”厉逸迟几乎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语气冰冷。
“放开你要做什么?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去咬人吗?你难道还想走过去拉住杨悠柔不让她走吗?”厉城久冷笑,“你要是真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就永远不要回厉家了,老爷子那边你还有什么脸去见?”
“和你无关。”厉逸迟被他说的一声声都是刺痛,直接冷漠的说了句话就打算离开,结果就被厉城久给拉住了。
“别逼我又和你动手。”厉逸迟眯起眼睛,另外一只拳头已经捏起,似乎下一刻的时候就会蓄势待发。
“你清醒一点!就算是你现在追出去又能够怎么样?刚才的情景你仔细想一想,杨悠柔是不是很抗拒你?你难道没发现因为你的靠近她浑身都在颤抖吗?她一直都在害怕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厉城久揪起对方的衣领冷淡道。
“用你的猪脑子给我好好的想想!”
被厉城久这么一提醒,之前所有的画面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着,那一刻,厉逸迟猛地瞪大眼睛望向他,眼中充满着不敢相信。
“你现在追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想到后果,她本身情绪就不好,要是因为你的出现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别说是你自己原谅不了自己,就连是晓晓都会恨你一辈子!”
厉城久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到了他的身上,原本热情沸腾着的胸腔都变得平静下来,他转头望向门的方向,手抬起来又放下,十分的犹豫。
最终他还是没有追出去,他不是听厉城久的话,而是不想伤害杨悠柔,冷静下来之后他发现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那就是刚才的杨悠柔真的在害怕自己……
因为自己的接近浑身都在颤抖……
她已经对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路晓搀扶着杨悠柔去了另外一个化妆室,经过刚才的争斗,两个人已经不似最先那么整洁,要是这么走出去的话难免会被人察觉。
一路上杨悠柔都没有开口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路晓见状也无奈的摇头,等到了房间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才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到的原因,她的头一直有些隐隐作疼。
“悠柔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闯进来。”路晓转身握住杨悠柔的手,有些自责起来,“我应该提前加强一下戒备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地步……”
杨悠柔在路晓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的摇头,就这样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眼中流出深恶痛绝的神情。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杨悠柔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那镜子中丑陋的人,“晓晓,我打算后天就回去。”
“回哪?”
杨悠柔不语,沉默已经给了路晓最好的答案了。
“你在躲着厉逸迟对吗?”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了,路晓定定的看着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多留一会的时间?厉逸迟难道真的那么可怕吗?还是说是你自己在害怕?”
“晓晓,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痛苦。”杨悠柔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玻璃,“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希望就连是厉城久都不要告诉。”
镜子没碎,但是她手上的骨头已经肿了一大片了,很疼,她宁愿用这么疼痛来告诫自己不该奢望的不要奢望。
路晓答应了她,她要出国继续治疗的事情自己也是支持的。
或许等时间一久,她自己就能够想通了吧。